程濯用實力證明還是他更會一本正經。
「行吧,我做好被寵的準備。」
孟聽枝:「……」
從梧桐里出來開心的,算得上有幾分神清氣爽。
鄧銳看自家老闆的眼神不對勁。
打量完他,再看他手上拎著的小紙袋,那種只可意會的眼神,就像是看到自家老闆被人吃干抹淨,嫖資是一盒紅棗糕。
老闆本人對嫖資還滿意的。
今天是周六,程濯沒有其他的行程,他昨晚自己開了車過來,這會兒也不用麻煩鄧銳,見鄧銳一直盯著自己手上的袋子。
程濯心好,大方分。
「社保局前面那條街,馬記糕鋪,據說是限量,明天放你一天假,早點去排隊吧。」
不知道怎麼,明明還是一慣那種清清冷冷,不食人間煙火的腔調,鄧銳忽然就從這位貴公子話里話外的大方慷慨里,聽出了一炫耀的意思。
一個隨隨便便就能買下一條街的人,能拿一盒紅棗糕出來炫耀?
鄧銳猛的搖搖頭,覺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程濯已經不再關注他,朝自己的車子走去,手機這時響起。
徐格打來的。
「濯哥哥,你現在有空嗎?」
程濯拉開副駕的門,準備放糕點盒子,目下瞥,看見一雙黑的絨細帶細高跟躺在車底的毯子上。
昨晚孟聽枝下的。
彎下腰,程濯將歪掉的那隻擺正,合上車門,一邊朝駕駛座走去,一邊跟電話里的徐格說:「有空,但我的時間不一定朝你開放。」
「……」
靜了幾秒,徐格說:「濯哥哥,你現在說話有偶像劇那味兒了。」
說完,徐格補充:「但主角不是我。」
程濯坐進車裡,拉出安全帶「咔」一聲扣合,一冷淡笑意。
「有自知之明的。」
徐格上頭地拔高調子,「就是這個覺!」
程濯皺眉嫌他聒噪了,「說吧,什麼事,廢話。」
徐格沒直接說,不知道把手機挪到哪兒了,程濯的藍牙里忽然傳來沈思源含含糊糊的聲音。
「他在你那兒?」
徐格立馬苦不迭。
「我今天酒吧剛開門,沈思源這貨比保潔阿姨來的都早,就曾珥那事兒吧。」
「人家大藝家的前男友從國外回來了,估計最近有複合的苗頭,沈思源那傻批立馬不對勁了,我尋思著你們不是一開始就說好各玩各的,好聚好散,格高麼,現在來這套怪跌份的。」
「喊了一大幫人來我這兒喝酒,還說照顧照顧我生意,我缺這點錢?他看著要在我這喝掛了,我酒吧以後還開不開了?踏馬的門口已經掛了止打架的牌子,改明兒再掛一幅止喝酒?」
程濯生平最不攪渾水。
徐格高中那會兒幹什麼缺德事都不怎麼敢招呼他,知道他煩這個。
自從徐格和喬落在一起之後,他那酒吧越開越清水,其他分店好點,尤其他自己管的蘇城TLu,這一陣子事就沒停過。
太多雙眼睛盯著了,上面還沒管呢,網上大批不知道真假的「執法」比方都勤快。
據說那個標誌的午夜DJ撕襯衫的環節已經被取締,因為有網友舉報酒吧娛樂尺度過大,涉及..穢。
徐格怕越鬧越大,萬一影響了喬落就不好了,最後直接整改。
TLu也有不小東,各方力徐格沒挨。
徐二哪還有半點昔日的瀟灑肆意,向勢力低頭,敢怒不敢言。
大半夜,怨婦似的轉發一條方關於就業力的時訊微博。
「也關注一下來華務工DJ的失業問題。」
這個關口,沈思源再整點事出來,徐格是真怕。
程濯也就同他一下,聲音依舊冷淡無,「你別指我去哄他吧。」
徐格說:「沒,哪敢,哪到那地步了,你就來一趟,我勸不,你說話,他多多聽呢。」
程濯開車過去。
他有一陣子沒來Tlu,這才留意到門口真掛了個印有警徽的立牌,上頭寫著:止打架,打贏坐牢,打輸住院,某某警局分局特別提醒。[1]
還沒到暖場時間,酒吧里放著鼓點湊音樂,施傑出來迎他,打了聲招呼,多看了一眼程濯手上拎著的紙袋。
古樸的紅褐,印著老字號的標誌,馬記糕鋪。
施傑領路:「程公子,這邊。」
程濯問:「沈思源來多久了?」
「有一個多小時了。」
程濯抬腕看表。
這個點,喝一個多小時,耗到半夜,徐格是真有機會把人往醫院送。
包廂門一推開,菸酒氣息混著人的濃重脂味撲涌過來,剛從梧桐濃蔭里挪的程濯,瞬間嫌棄地皺鼻,腦子裡就剩一個詞。
烏煙瘴氣。
那點僅剩的分,他走進去。
沈思源坐在人堆里,沒吃一旁剝皮遞來的葡萄,看清來人後直接招呼。
「程濯,你來了啊,一起玩啊,好久沒見你,最近忙什麼呢?」
程濯清冷眉宇矜傲斂著,站在那兒,就一迫人氣勢,冷沉聲音欠奉緒地提醒沈思源:「場子清一清。」
沒一會兒,包廂里就剩幾個程濯臉的。
夜色濃鬱得猶如墨潑般沉重,黑壓壓的將整個漢陽市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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