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純白空間時,蘇允嫣還有些不適,任誰從老態龍鍾到輕飄飄的子,都會不習慣的,看著自己的右手,怔了半晌。
那裡,剛剛還有一雙溫熱的手握著……
「謝謝你!」溫的聲響在耳邊,蘇允嫣下意識抬頭,就看到不遠二十多歲的李秋語呈明狀正含笑看著自己。
看著自己用了幾十年的臉,還有些恍惚,又想起什麼,急忙問:「秋語,你滿意嗎?」
李秋語笑容更深:「謝謝你幫我護住了爹娘,沒讓他們為我煩憂,為我傷心。」
語罷,屈膝一福,明狀化青煙,大半朝空中消散,小半沖自己而來。
青煙,一陣飄飄仙,蘇允嫣一怔,再低頭看自己,比起之前和李秋語一般的明,現在的似乎凝實了些。與此同時,屏上的一個明圓瓶中,像是裝了一些水,佔了一左右。
用屏的話說,等到將自己凝了實,圓瓶裝滿,就可回到原來的地方。
~
蘇允嫣再次醒來,還未睜開眼睛,就察覺到肚子很痛,而此時正被人打橫抱著,約看得到肚子上著一支箭。
幾輩子,都沒這麼痛過,蘇允嫣勉強睜開眼,只看到了一個白皙的帶著微微胡茬的下,應該是個年輕男子,他垂落的發在臉上掃啊掃,特別難。
周邊似乎有許多人,有穩重的中年男子聲響起:「公子,不可孤險境,若有差池,屬下等援救不及。」
「我意已決,就依原先說好的辦!」
抱著自己的那人,語氣堅決,不容反駁。
然後,蘇允嫣痛暈了過去。
其實,很懷疑原主應該沒醒,只是恰巧那時候到來,才清醒了幾息。
等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屋中,腹部麻麻的痛,已經包紮過。
周邊一片安靜,窗戶被布遮住,屋中昏暗,借著微弱的,看到屋中擺設簡單,桌椅齊全,卻並不緻。但帳幔是鮮亮的,被子是淺綠,不遠有個妝臺,上面約可見脂首飾。
這是一間子所居的屋子。
周圍連個守著的小丫頭都沒有,再加上這擺設,應該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肯定比不上上輩子的侯府。蘇允嫣本是國公府兒,上輩子是侯府兒,後來還是侯夫人,幾輩子都沒住過這麼樸素的屋子。
想要消散怨氣的人又不是只有富家姑娘,從答應換開始,就想到了會有今日。
來都來了,又能怎麼辦?
想起母親,蘇允嫣心思安定下來,了手腕,下一瞬,腦中刺痛,陌生的記憶湧來,夾雜而來的還有怨憤不甘不舍之類的緒。
此為理國偏僻地界涼州城,城外三十里黑山上的逍遙寨。
逍遙寨是三十多年前有的,那時還是前朝,末帝明帝貪圖安逸,封自己舅舅為輔國公,將朝政全部託,自己則在後宮和妃妾宮嬉鬧。
偏偏輔國公賀良也是個紈絝,收羅天下人填充後宮和自己宅子,這也罷了,還徵調百姓於各修行宮,行宮建得奐,整日驕奢逸,不理朝政。朝中貪當道,苛捐雜稅眾多,百姓苦不堪言。再加上乾旱三年,百姓不堪榨……村裡的各家實在不起稅。又不想讓自家男人被征去修行宮,因為大半被征去的人都一去不回,連首都沒。
柳祖父就帶著村裡的三百多人搬到了黑山上,建了逍遙寨。
那時候不堪重賦,跑到山上做山民的人很多。好一些的以打獵為生,有那膽子大的,直接就做了劫匪。尤其是離京城遙遠的涼州,只在黑山附近,大大小小的各種寨子就有五六個。
最大的,就是黑山逍遙寨。
各種寨子其實都是被得活不下去的百姓,做山民的,大半都靠搶劫為生。有那手段狠辣的,劫財不說,還會害命。
逍遙寨和那些寨子有些不同,因地黑山,而黑山上有沃的土地,寨中的人開荒種地,養豬養,都能自給自足,不需要去做劫匪。
只是之前剛搬來的那幾年,眾人一無所有,又因為年年乾旱,連野菜樹皮都沒有多的。那時候柳祖父帶著寨中的人下山去劫過幾回,但都沒傷人命,只劫富家人的錢財。
那時候柳父他們還小,手的都是柳祖父他們那一輩人。等到柳父他們長大接手了寨子,彼時新帝登基,天下初定,又減免賦稅,百姓日子穩定下來。而寨中地里的糧食也種了出來自給自足。
能夠做普通人誰願意做劫匪?
於是,再沒有對路過的人手。算起來,迄今至已二十多年沒有搶過人了。
簡單來說,逍遙寨的眾人如今只能算是普通百姓。
但和普通百姓又有些不同。
逍遙寨所的黑山土地沃,而周邊的幾個寨子卻不行,有的只是佔了山勢險峻好搶東西的便宜,並不能種地,寨中所有人吃穿都要靠搶。
之前天下大時,逍遙寨的穩定很是讓周圍幾個寨子眼紅,不止一次想要攻佔。所以,在救了幾個會武的人後,為了所居住的地方不被搶走,寨中的年輕人無論男都練武強。後來天下安定,周邊幾個寨子還是靠搶劫為生,逍遙寨未雨綢繆,怕和他們起爭執時沒有自保之力。所以,年輕一輩中眾人大半都會武藝。
逍遙寨的眾人,算是會武藝的莊戶人家。
建國已二十多年,現在朝堂穩定,百姓安居樂業。但涼州這邊卻有劫匪禍。但凡遇上,輕則財被劫,重則連命都一併丟了。
去年新帝登基,便開始剿匪。
柳的不甘,也因此而起。
肚子上的傷很痛,腦子也痛,腔滿是怨憤,蘇允嫣難不已,一抬手,就著了床邊的小桌。
然後,門被推開,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人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蘇允嫣在,頓時大喜,奔到床前:「,你醒了?覺怎麼樣?我去幫你找個大夫來!」
說完,人已經風風火火跑了出去。
寨中是有大夫的,一陣忙過後,屋中總算是安靜下來。
蘇允嫣半靠在床上,看著邊上的幾人。坐在床邊的是姑姑柳梅花,邊上凳子上的是姐姐柳思安,更遠一點有些無措的,就是如今的寨主柳父了。
說是寨主,他在村裡的地位跟村長差不多,說話有人聽,各家分家或者鄰里吵架,也都找他調解。當然了,在二十年前,寨主的事多得多,不止要管這些,還要負責養活村中幾百人。
柳梅花端著一碗粥,作勢要喂:「下次別賭氣往外跑了。這一回要不是遇上人救你,你就被胡寨的那些人抓回去了。他們手段狠辣,你一個小姑娘,跟落進狼窩有什麼區別?」
說著,語氣里滿是慶幸。
柳父有些彆扭:「這一回是爹不對,不應該騙你。等下次,我一定帶你進城。」
邊上柳思安揪著衫的袖子,也道:「對,你怎麼能隨便下山呢?還走胡寨那條路,要是讓他們抓走……我們也救不了你……要不是沈公子拚死救你回來,現在你已經被……」糟蹋了。
後面幾個字雖然沒說出口,但在場眾人都明白的意思,臉難看起來。
胡寨毗鄰逍遙寨。
別看是鄰居,但事完全不同,逍遙寨眾人靠種地為生,胡寨住的地方除了石頭還是石頭,是靠搶路過的行商為生,搶東西也罷了,他們還會把男人殺掉,人帶回來肆意侮辱,堪稱無惡不作。
某種程度上來說,逍遙寨最後不得善終,也是被這樣的鄰居牽連的。
這一回確實是柳任跑下山,柳父答應帶進城,但走的時候沒,那時候覺得自己快點下山,興許能追上,於是就跑了出去。
但又不蠢,怎麼會往胡寨那邊跑?
當然了,跑在前,回來后說自己沒往那邊去,眾人也是不信的。
蘇允嫣沒有辯解,看著柳思安提及沈公子時緋紅的臉,問:「沈公子是誰?」
柳思安很是驚訝:「就是救你回來的人啊!因為救你,他還了傷呢,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記得了嗎?」
「我一下山就被人襲,肚子中箭,然後我就暈了。」蘇允嫣看向柳父:「爹,我不知道手的人是誰,也不知道救我的人是誰,但我這剛傷就有人救,是不是太巧了點?」
那沈公子……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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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晚上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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