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吞金葫蘆

但是，張桐拿定了主意，正要返回靈犀觀，卻在這時忽然想起，剛才隻顧得修煉葫蘆劍訣，反把那個葫蘆給拋在了腦後。

這時回想起來，那個葫蘆能夠放出金，將那山魈製住，必是非同尋常，至也要比五袋和黑狗釘高出許多。

張桐心念一，忙將那葫蘆拿在手裡，一麵仔細端詳，一麵暗暗思忖：“先前這個葫蘆，被我用了許多法子，也都無濟於事，想必其中製，定是獨門法，才能催起來，如今我已練出葫蘆劍氣，豈非正好用來驅這個葫蘆！”

想到此，他更眼睛一亮，忙把回去的念頭暫時按捺下去，然後運起劍訣，催葫蘆劍氣，緩緩分出一，融那葫蘆中。

頃刻之間，那葫蘆好像到刺激，微微震起來，發出“嗡嗡”鳴音。隨即胎換骨一般，表麵那些銹跡，一塊一塊，剝落下來，出裡麵青紋金的外殼。

張桐見那葫蘆生出異變，不又驚又喜，心愈發篤定，忙把葫蘆劍氣催到極限。卻沒想到，正在這時，那葫蘆竟是猛的一震，陡然從中生出一吸力。張桐頓時愣了一下，隨即隻覺天旋地轉，彷彿被狂風捲到了天上似的。

過了半晌，他纔回過神來，再待定睛一看，卻是到了一個懸浮在半空中的巨大圓盤上。這圓盤約有百丈見方，中間立有一座石門，大概十多丈高，通黑，樸實無華，卻給人一種尊貴無比的覺。好像帝王一樣，高高在上，睥睨眾生。

在那石門前麵，還有三座高臺，一大兩小，分別排開，正好與那石門遙遙相對。其中一座大的，高有三丈，形如酒盞，頂上凸起一個方格，格子裡麵卻是空的，好像盛放什麼東西。

另外兩座石臺，與此大同小異，隻是略微小一些。而且頂上凸起的方格，一個刻有饕餮，一個刻有白虎。此兩者皆是上古洪荒的兇，饕餮無不吞，白虎生聚金銳。隻是不知這兩座石臺頂上，刻畫這兩種兇是為什麼。

張桐左右看了看，瞧出此地古怪，心略一思忖，便也不難猜出，定是剛才催那葫蘆時，了某些製，將他意念，攝了進來。

而且他早前也曾聽說，一些厲害法寶，有許多妙，甚至能在天地之外，另辟一空間，猶如世外桃源。

可惜他的修為太低，也分不清眼前景，到底是真實還是幻象。不過無論如何，這葫蘆定是一件至寶，已是毫無疑問。

張桐不暗自竊喜，一麵四外打量，一麵暗暗忖道：“我得這個葫蘆，果然是天大的機緣，沒想到此寶之中，還有這一片空間。隻是此地麵積不小，不知核心製藏在何，還得趕快將其煉化纔是。”

張桐略一思忖，忙又找了起來，原想那座石門，立於圓盤中間，最有可能是此件法寶的核心。誰知還沒近得十丈，就被一無形之力擋住，任他試了幾次，也都不能進去。

他心知那座石門，必是另有玄機，不敢往裡闖，隻好暫且作罷。轉回又向那三座石臺走去，幸虧這次，並無阻滯。他小心翼翼來到中間那座最大的石臺下麵，不需細看也不難發現，那底下嵌有一塊石壁。

張桐忙搶幾步，欺到石壁跟前，仔細一看。果然那石壁上錄有幾行口訣，正是配合葫蘆劍氣，催這法寶的歌訣。下麵還有一行小字：吞金葫蘆，太白劍宗，黃良謄錄。

張桐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件法寶的本名應該吞金葫蘆，是太白劍宗一個名黃良的弟子煉製的。

不過他也不知這個黃良是什麼來歷，隻曾耳聞，太白劍宗，乃是上古仙門，後因遭逢大劫，早已泯滅不知幾萬年了。

而他知悉這些，更是大喜過，不暗暗忖道：“這一次我可發達了！沒想到這篇《葫蘆劍訣》和這個吞金葫蘆，居然是太白劍宗的留！聽說當初太白劍宗獨霸環宇，甚至比當今的，道家四派，佛門三宗，還要兇橫。這葫蘆劍訣既是從那傳出，必也不會次於當今頂級功法。待我修此訣，開啟全竅，打通天地玄關，豈非指日可待！”

張桐一麵歡欣鼓舞，一麵更是不敢懈怠，連忙把那石壁上的歌訣記了下，與葫蘆劍訣互相印證，開始參悟起來。

因為這篇歌訣，原是葫蘆劍訣的分支，專門用來控吞金葫蘆。如今張桐已經練出葫蘆劍氣，再來練這歌訣，更也事半功倍。

他才把這篇歌訣念誦幾遍，就忽覺得腦中神念通達，歌訣之中，種種變化，全都被他明悟，彷彿已經練了許久似的。

過了片刻，等那通達明悟的覺漸漸消去，張桐已經將那歌訣全然參，他順勢催葫蘆劍氣，按那歌訣，執行起來。

霎時之間，張桐隻覺，腳下這片圓盤猛的一震，隨即從那三座石臺底下，同時亮起一片金，緩緩圍那石臺，形一道圈，隨即又是向上延，直至石臺頂上，一共形，九道圈。

張桐登時吸了一口冷氣，他心知那一道圈，就代表了一重製，而那三個石臺，皆有九道圈，全都合在一起，這個吞金葫蘆，竟然擁有二十七重製！

張桐雖然道不久，但是跟隨甄遠道，總算也有些見識。甄遠道為禾山道的長老，花費許多心，煉製的黑狗釘，才隻有十重製。而後得來那口青魚劍，也隻有十八重製，遠遠不及吞金葫蘆的二十七重製。

而且法寶祭煉到後來，每多一重製，威力就要倍增。青魚劍與吞金葫蘆雖然隻差了九重製，但是兩者之間實則卻是天壤之別。而且青魚劍材質有限，十八重製，已經是極限。而這吞金葫蘆，經過無數歲月消磨，還能留存下來，已是難能可貴。況且其中已經開出一片空間，更也不同尋常，非青魚劍可比。

隨那二十七重製，全被張桐催起來，這吞金葫蘆部的空間，除了立在中央的那座石門，全在他腦海中對映出來。

張桐心知到了關鍵時候，趕抱元守一，運起那篇歌訣，全力催葫蘆劍氣，一點一點把吞金葫蘆的二十七重製完全煉化。

因為這片空間，沒有時間概念，張桐也不知過了多久，直至將那二十七重製，全都煉化一遍，方始鬆一口氣。

此時他已將這吞金葫蘆完全煉化，隨那歌訣催起來，這葫蘆的許多妙用，也都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左邊那座雕有饕餮圖案的石臺，專能吞納五金之氣，還能攝人兵，即使稍微弱一點的飛劍，被它寶攝住，也要消去靈。

右邊那座雕有白虎圖案的石臺，則是與左邊那座石臺相輔相，把吸的五金之氣，化為葫蘆劍氣，既能噴出敵，也能反哺修為。

中間那座最大的石臺，頂上凸起一個方格，能夠嵌一口飛劍，與這吞金葫蘆配合，用葫蘆劍氣催起來，登時就能使飛劍威力倍增。

張桐知悉這些，立刻恍然大悟，心說：“怪不得剛才我凝一道葫蘆劍氣之後，又修煉了半天，也無分毫進。原來練這葫蘆劍氣，隻一味苦修還不行，非得有這吞金葫蘆輔助不可。”

原本他還有些擔心，葫蘆劍訣雖然妙，卻怕修為進境太慢。而今有這吞金葫蘆，隻需吸足五金之氣，自會生葫蘆劍氣。他隻要催劍訣，將劍氣化，如此一來非但進境不緩，反而更比尋常功法快出許多。

但張桐竊喜之餘，仍還有一些憾，固然有這吞金葫蘆，日後修煉起來，更加如虎添翼，可是中間那座石臺上，還能鑲嵌一口飛劍，卻讓他有些犯難了。

想那甄遠道，苦心尋覓了多年，才意外得了一口青魚劍，張桐如今雖然有一些奇遇，但是歸結底，仍是初出茅廬，等他尋得一口飛劍，還不知猴年馬月呢！

多虧張桐心誌還算堅毅，很快就把這點憾拋卻。他定了定神，好整以暇，心念轉，正要離開此地。卻在這時，猛又靈機一，心下暗暗忖道：“剛才我修煉時，為了試試威力，曾用葫蘆劍氣催了一回黑狗釘，威力比照原來，已是增加數倍。那黑狗釘雖然不是飛劍，但是葫蘆劍氣既然能夠催，放在這裡，充作飛劍，也未嘗不可。我何不先來試試，即使真的不行，我也無甚損失。”

張桐主意一定，立刻雷厲風行，把黑狗釘拿出來，然後飛一縱，跳到石臺頂上，用手往下一按，就把黑狗釘放進了那方格裡麵。

霎時之間，那石臺下麵的九重製，同時轉起來，湧出一片金，將那方格罩住。隨即過了片刻，等那金斂去，登時從那方格中間，噴出一道，三丈多長，通烏黑發亮的劍，豎著懸浮在那石臺上方。

第三十一回 吞金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