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幾個小時，快到中午。

江平安從秦淮茹家出來，順著樓梯往下走，迎面到了許大茂。

話說自從當初婁曉娥去了港島后，江平安和許大茂的關系就一落千丈。

這一晃，就過去二十來年了。

江平安還是那麼年輕，但許大茂卻頭發半白，滿臉滄桑，皺紋布。

“可是江大領導？”許大茂句僂著腰，歪著頭，眼神閃爍，往邊上讓了幾步。

他手里提著一只麻袋，蓬頭垢面，看上去暮氣沉沉，更沒了往日里的猖狂。

也不知道他從監獄出來后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江平安停下腳步，居高臨下澹澹的看著許大茂，輕頷下。

“大茂啊，過年也不休息？”江平安詢問道。

因為許大茂揍了許寧安的緣故，十分不孝，所以跟家里人全鬧翻了。

對于許大茂的近況，哪怕是許月玲也不知道。

但看這況，這家伙似乎干起了撿垃圾的行當。

許大茂聞言，腰彎的更低了，嚅了嚅，低眉聳眼道：

“勞大領導關心，我倒不是不想休息，但過年能撿到東西多，就舍不得休息。”

說著，雙從兜里慢吞吞掏了包煙出來，遲疑道：

“我這個是差煙，大領導可能的習慣？”

“呵呵，這話說的。”江平安笑了笑，邁步往下走了幾步。

“往前二十年，咱們要經常有這煙，也算很有本事的了。”

許大茂咧一笑，出滿口黃牙，灰白的眼神中閃過一道回憶。

他這輩子記憶最深刻的，最懷的，就是當初江平安當了副科長后。

他常常拿著煙去找江平安煙聊天，打發時間的那段歲月。

那時候江平安剛剛發跡，他和江平安的關系要好，婁曉娥也沒跟他離婚。

那時候他當放映員，走到哪兒都有人給他面兒，尊敬他。

別人差資，他家從來沒差過。

吃的、穿的、煙酒茶葉米面布等等。

就算婁曉娥沒從娘家拿，只要跟江平安說一聲，也總能弄得到。

到現在為止，許大茂還是認為江平安是個很仗義的人。

可惜后來自己犯渾，心生嫉妒，把人給得罪了。

要不然抱上了江平安的大，他就算不努力，怎麼著也能混個干部當當。

就像南易，現在就是主任級別的干部，完全就是找對了靠山。

見江平安從他手里接過煙，許大茂鼻子發酸，心里。

隨著日子過得越差，經歷了太多旁人的冷嘲熱諷和白眼相對。

誰對他態度稍微好點，他就容易。

“我現在日子還過的去。”許大茂了口煙說。

“和傻柱相比，我至還有自由，有兒，這輩子沒白活。”

前幾年傻柱去了李懷德的飯店上班，許大茂以為他會東山再起。

期間可沒著急，誰的日子都可以好過，但傻柱不可以！

于是他逮住機會，就送傻柱去吃湖湖了。

這是他這輩子認為辦得最漂亮的事，可惜只能暗自高興，不能跟別人說。

江平安笑了笑，問：“你借的欠賬，都還完了？”

“早呢，跟債主都說好了，有錢就還。”許大茂搖頭苦笑道。

江平安點頭道：“呵呵，只要承認還就好，借債還錢，天經地義。”

閑聊幾句后，一煙完，江平安就走了。

離開前，給了許大茂一包華子，把他的眼淚花花。

到了樓底，江平安又遇到了易中海。

見他滿臉愁悶，江平安大聲道：“易大爺過年好啊！”

“你這是怎麼了？瞧著不大高興啊？”

正低頭走路的易中海抬起頭來，看到江平安，臉上出一抹笑容。

然后又愁悶道：“哎，我家那口子生病住院了！”

“咦？啥時候的事？”江平安關心道。

易中海嘆氣道：“就昨晚三更半夜，說胃疼，于是就送去了醫院。”

“這一檢查，才知道是心臟病晚期，醫生說最多只能活一年半載。”

江平安皺眉道：“這麼嚴重？在哪個醫院，我去瞧瞧。”

“別了，大過年的不用麻煩，等會兒我就把接回來。”易中海連忙道。

江平安疑道：“咋不在醫院多觀察幾天？”

“哎，沒啥好觀察的，醫生也建議回家療養。”易中海搖頭道。

“你大媽也想回家過年，說哪怕就算要死，也要死在家里。”

江平安：“別說死不死的，多不吉利？那下午我再過來探易大媽。”

“你有心了，還是過年再來吧，免得沾染晦氣。”易中海說。

江平安也沒勉強，下午他還真沒空，于是約好過完年再過來探易大媽。

易中海把他送到馬路邊，只等轎車走后，他才收回目。

這時閻埠貴從外邊兒回來，上前問：

“剛才坐車走的人是江平安？以前不是坐紅旗的嗎？現在換奔馳了？”

易中海點點頭，說：“應該是私人的吧，工作的時候就乘坐紅旗。”

“那倒也是，他這是過來探你那口子？”閻埠貴好奇道。

易中海正要實話實說，又忍住了，點頭道：“是啊，平安是實在人。”

江平安剛才也確實說要過來探，這對易中海來說十分有面兒。

這不，話一說完，閻埠貴就滿臉羨慕。

江平安現在的份多尊貴啊，閻埠貴能和他說幾句話，就能跟人炫耀半個月。

每次跟三朋四友釣魚或下棋閑聊，他說他認識江平安，大伙兒都另眼相看。

然后又說起江平安曾跟他住一個院兒里幾十年，門對著門。

還他三大爺，別人就更尊敬他了。

于是閻埠貴就陷在這種虛榮當中，無法自拔，逢人就得瑟。

偏偏京城的老百姓就吃這一套，喜歡討論各種大事和一些員。

……

大四合院。

今天來的人特別多，除了人外，百多個孩子也全回來了。

人之間都相互認識，只有張麗這種新加的，還在慢慢了解況。

孩子們之間因工作的工作，留學的留學，倒沒那麼絡。

顯然，這些孩子都知道他們的世，大都比較糾結。

一方面自己親父親有本事，是大，位高權重。

不管怎麼說，對自己今后的事業還是非常有利的。

另一方面，江平安這私生活太不靠譜了。

如果有的選擇，他們真想換一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