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之聽了的提議。
短暫的三十六個小時裏,他已經全然接了穿越的非科學事件。他試探地說:“我和聿川是時相識,黎晚阿姨活著與否,我和他都是摯友。傅寒是被拋棄的小流浪漢,遊離在倫敦的街頭,同一個城市,些許還有50%的可能會被聿川上,再被聿川母子收養。”
“可是林淺你,你和聿川是因為聯姻認識的。若是黎晚阿姨沒有去世,他就不會有心理疾病與報仇的執念,就不會來到京城,你可能就遇不上他了——”
我救我的人。
代價是下一輩子做陌生人?
似乎太殘忍。
對於宋衍之的於心不忍,林淺倒顯得堅定許多。說沒關係的,人沒有依然可以活,但生命隻有一條,沒有命就真的什麽都沒了。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裏,林淺認真聽宋衍之說了許多當年槍擊案的詳細細節,拿了紙和筆做了的分析,該怎麽救,才能以最大的功率讓黎晚和小聿川一起活下來。
在拿起拍立得相機準備按下快門鍵的前夕,宋衍之握住了的胳膊,道:“林淺,我們認識好久了吧?”
“快十年了。”
“忽然有點舍不得你呢。”
林淺淡笑。
宋衍之偏頭掩飾起霧的眼眶,說:“希你功。”
從22年到現在,宋衍之與林淺相識了近十年,早已是超越摯友的親屬關係。若是扭轉了結局,他們也許就再也不會相見。宋衍之是個的人,有點淚目了。隻是他的眼淚還沒來得及落下,就聽見旁人“嗯?”地疑了一聲。
宋衍之轉過頭:“閃燈亮起來你沒走嗎?”
林淺也奇怪,“沒有。”
空白的相紙從拍立得相機的上方打印了出來,快門聲響了,閃燈也亮過了,但是林淺還在這裏,並沒有像上兩次一樣穿回過去。
“相機壞了嗎?不靈了?”
“你心裏默念的時間是什麽?”宋衍之連著問了兩句。
林淺拾起茶幾上兩人規劃許久的紙條,指了一下上麵的時間,2003年晚春,黎晚死亡的三天前。兩人麵麵相覷,你看我,我看你數眼,都沒得出結果。
“要不試一下3月18號?黎晚阿姨去世的一周前?我爸這時候剛好去意大利談生意,隻要在這個時間段,你讓黎晚阿姨和聿川跟我爸一起去意大利,就能避開倫敦的槍殺案。”
林淺點頭。
再試了一次。
與先前的結果一樣,快門聲響,閃燈亮起,空白的照片已經打印出來,可是人還在屋子裏,並沒有去到03年的3月18號。
“怎麽回事?為什麽還在?這個相機隻能用三次,之後就失靈了?”
“……”林淺沉默,臉白了下來。
打開機盒,按了一下裏頭裝相紙的黑匣子。除了一張黑遮片,裏頭似乎就隻剩一張相紙了。
“隻有一張了?”
“嗯。”
“之前不是說還有七八張嗎?”
“相紙厚度不同,著是普通相紙七八張的厚度,實際上隻有六張。”林淺眼神有些空,喃喃自語:“穿了三次,浪費了兩次,還剩一次。”
牆壁上鍾表滴答作響。
偌大的屋子死一般的寂靜,誰都沒開口說話。不知過了多久,林淺眼眸有了些許亮度,低頭看了看相機,又看了眼茶幾上的各種老舊照片,與對麵的宋衍之說:“有沒有可能,槍擊案當晚就是我能穿過去的最早的時間?故事的中心不能強製改變,我隻能更改過程,不能改起點。”
宋衍之懂了:“你的意思是,你能穿過去最早的時間就是槍擊案當晚,不能再比這個時間往前。也就是說,故事的前提是黎晚阿姨已故,你隻能穿去聿川7歲後的某個時間節點,爭取在那個時間段拯救他?”
第一次穿過去是槍擊案當晚。
第二次是17年的倫敦大學麵舞會。
第三次是25年嶽巖市長上位在半壁江山舉辦晚宴。
每一次的功穿越,時間線都是在槍擊案黎晚去世之後。剛剛兩次穿越失敗,則是要去槍擊案發生之前,試圖救活黎晚,改變整個故事走向。
改不了。
黎晚死亡是固定的事實。
隻能從7歲小聿川到23歲傅聿川回到京城的時間點裏選擇,爭取抹掉他的執念,在他沒有深陷自責之前把他拽出來。
可是——
林淺有個新的問題:“我前三次穿過去,待的時間都很短暫。三次加起來都沒有十分鍾,十分鍾是無法改變一個人心中的偏執思想,也沒辦法治愈他的心理疾病。”
宋衍之:“你還記得那三次你穿回來之前發生過什麽嗎?”
林淺:“發生的事都不相同。”
“有相同的部分嗎?比如說天上出現了流星,起風了,邊人說什麽話,或是見到同一個月亮變紅了,我看科幻片裏都是這樣演的。”
相同的部分。
穿回前。
沉思之際,林淺定了三五秒鍾,忽地有了靈。好像了他的名字,不對,不是好像,就是了他的名字。
宋衍之:“那你這次記得別他,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別他。”
林淺:“嗯。”
“所以你打算去哪一個時間點?”
“這個。”
林淺指著白板上宋衍之書寫的有關傅聿川這三十幾年所有重大事件的人生節點,手指落的那一個便是18歲的傅聿川。已經在倫敦金融界冒頭三年,有了部分人脈和資源的原始積累,在不斷向上爬的傅聿川。
隻有這個時間有勝算。
至於如何功,等功了再詳細與各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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