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第九烈日出現的剎那,整個灰空間的溫度上升到了極點,熾熱的空氣仿佛化火焰,充斥著每一。
哧~
一輕響從薑子塵腳下響起,隻見他的腳趾開始冒起了青煙,倏的升起了一團火苗。青的火苗燃燒,而後瞬間化為烈焰,越來越旺盛,他枯瘦的軀就像幹柴遇到了烈火一般,眨眼間便被點燃。
火勢從腳下漸漸升騰,沿著盤曲的雙迅速燒到了腰部,發出噗呲的聲響。
此時的他就像盤坐在火蓮上一樣,軀之下被熊熊大火包圍著。一鑽心的疼痛瞬間席卷他的全,被一點點地燃燒,這種極致的痛楚甚至比那蛇紋網的噬咬還要痛上幾分。
薑子塵出幹枯的右手,試圖撣滅雙上的火焰,但剛一到火苗,他的手指也被青焰點燃,五指尖燃燒著五朵火苗。
“啊!”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嚎,五指連心的疼痛讓他難以忍。
薑子塵雙牙咬,麵猙獰,大的青筋從脖頸一直延到額頭,雙眼之中,瘋狂地攀爬著似是疼得要陷癲狂之境。
隻不過即便如此,他雙目中依然殘留著一清明,艱難的維持著最後的清醒。
火焰越燒越旺,從下一直燒到了腔,而後向著脖頸蔓延而去。那被火焰燃燒過的雙腳雙,已是焦黑一片,一陣熱浪吹過,立刻化為灰燼。
青的火焰繼續燃燒,燒完了腔,留下一片黑炭後,開始向著頸部和頭顱出發,勢必要將薑子塵燒得幹幹淨淨。
著自己的一被燃燒、分解,巨大的痛楚讓他疼得快要昏厥過去,雙目中的最後一清明似乎也要渙散開來。他隻覺自己越來越困,瞇著的眼皮也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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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廣場之上,白袍老者震驚地看著麵前的影。此刻的薑子塵麵猙獰,額頭汗珠一滴滴往下落,其軀也在輕輕地抖著,甚至有些搖晃,但依然沒有倒下。
“此子,居然堅持了這麽久。”白袍老者向薑子塵抖的軀怔怔出神,此時後者那瘦弱的影是那麽地堅與堅毅。
白袍老者可是深深知道,這烈日灼心畫卷的難度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呈幾何倍數上升的,甚至在後期階段,多撐上一個呼吸,難度可是要足足高上一倍。
他本以為薑子塵和司牧雨會一前一後接連倒下,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前者居然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接近兩個時辰了,甚至比之百年前的那位,也不輸分毫。
瞥了眼一炷香前就已倒下的黑影,白袍老者笑了笑,“沒想到最終還是這司家的娃娃輸了。”
在他目所之,一道黑的軀靜靜地躺在地上,的瓊鼻一張一翕,其眉宇間的痛楚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平靜與安詳,隻有額間那一縷被汗水潤的青訴說曾經的艱辛戰鬥。
廣場外,眾多目盡皆投向廣場中唯一一道屹立不倒的影,他們竊竊私語,議論紛紛,或驚訝,或震撼,或目瞪口呆,或不可思議。
“這小子居然能支撐這麽久,意誌之力驚人吶!”
“嗯,而且你沒看到嗎,其他人全都趴下了,就這小子還在撐著,要不是他現在快要撐不住的樣子,我都以為先前的他在作弊了,那時候他可是麵不改,一臉平靜。”
廣場的一角,薑子簫亦是雙目微凝,靜靜地盯著薑子塵,他微微一笑,心中歎:“子塵族弟,你這回可是出風頭了啊。”
薑子塵自然不知道外界這麽多人在關注他,此時的他正在麵臨著“生死”之危。
灰空間中,青的火焰已將他的整個頭顱包裹,熾熱的火焰帶來無邊的痛楚,薑子塵隻覺眼皮沉重如鉛,眼前越來越黑,仿佛要跌黑暗深淵,無法逃出。
轟!
就在這時,天空中那第九烈日也是青焰一抖,眨眼間變得如磨盤大小,與其餘八並駕齊驅,散發著灼灼之,照在薑子塵那僅剩的頭顱之上。
隨著最後一烈日的全力迸發,九青豁然照亮了整個空間,而空間中原本殘留的灰霧氣,在九烈日的齊齊照耀下瞬間化為虛無,整片空間立刻清朗起來,隻有天空中那九烈日散發著無窮的輝。
而被烈日照耀的薑子塵,隻覺整個靈魂都被燃燒了起來,無邊的痛楚頃刻間將他淹沒。
在這最後時刻,他的腦海中閃現出一幅幅畫麵。那是自己癱在床,被網吞噬,等待死亡的無力,那是父親斷臂歸來,鮮拋灑,麵蒼白的頹敗,那是幽暗窟,巨蟒張著口,朝自己咬來的狠辣。
這些畫麵一一跳轉,最終定格在了一。
那是一院落,一大一小,一父一子兩道影靜靜站立,夕西下,將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投在了後方的院牆上。
“塵兒,現在學武了,將來有沒有什麽目標理想?”薑天鴻背著雙手笑著問道。
“我想斬妖除魔,保護村莊!”薑子塵不假思索,張口就答道。
“哦?”薑天鴻聽後有些驚訝,接著問道:“塵兒為什麽會有如此理想?”
“因為聽劉師說,斬妖除魔,保護村莊是行俠仗義之事,有救民於水火之功!”
畫麵定格,那稚而堅定的聲音卻依然在腦海中回響。
“不!我不能就這麽死去!父親在等著我來並肩作戰,薑家需要我來護佑,妖魔需要我來斬殺!”
忽的,被青焰燃燒的薑子塵心底怒吼,猛然睜開雙眸,兩眼灼灼地盯著天空中九磨盤大小的烈日,眼神堅毅,目堅定。
就在他睜眼的一剎那,天空中的九烈日忽然了,它們緩緩移,漸漸融合,最終形了一碩大無比的青,懸掛天空,散發著耀眼的芒。
而這融合而的青繼續緩緩轉著,向著薑子塵慢慢靠近。
隨著它的轉,其積也漸漸收,最終化為了一滴青的,滴落在了薑子塵的眉心之上,發出吧嗒一聲。
這一瞬之間,他覺自己像是沙漠中久旱逢甘霖的幹枯小草,在青滴眉心的一剎那,渾都舒爽無比,甚至忍不住發出一聲。
而隨著青的浸潤,被青焰燃燒一空的軀也如枯木逢春,老樹芽一般,漸漸長出。
從頭顱到脖頸,接著腔,四肢,最後一完地軀在這方空間中盤坐。
細細打量著自己新生的軀,薑子塵出一笑意,而後緩緩地閉上了雙目。當其再度睜開時,映眼簾的則是白袍老者慈眉善目的麵龐。
“你終於醒了。”白袍老者微微一笑,對著薑子塵開口道。
嗯?是和我說話?薑子塵微微疑地看了一眼白袍老者,又扭頭掃了一眼四周,但發現除了他自己以外,其餘參加測試之人皆是癱倒在地一不。
“不用看了,就是在和你說。在這烈日灼心圖下,達到八之境後最終都會軀被燃燒,自己疼醒過來,並不會像他們一樣昏迷,算算時間,你也應該達到八之境了。”
看著麵疑之的薑子塵,白袍老者笑著開口解釋道:“傳聞烈日灼心圖共有九之境,雖然至今無人闖到最後,但這八之境,宗門百年前還是有人達到的。”
聽完白袍老者的解釋,薑子塵算是明白了自己剛剛的境了,隻不過自己達到的是最終的九之境,而並非對方口中的八之境。
但薑子塵也懶得開口解釋,八就八吧,好像也沒什麽區別,要是自己真說九之境,恐怕要被拉過去剖開研究了吧,畢竟那可是傳說中的境界,還是低調點好。
看著薑子塵出恍然之,白袍老者微微一笑,隻是讓他稍疑的是,在宗門的記錄中,達到八之境後自己醒來都會麵痛苦地疼醒過來,而剛剛薑子塵卻麵平靜,甚至還有些,舒爽?
這一想法剛一冒出,就被白袍老者立刻否決掉了,怎麽可能是舒爽,或許是自己眼花了吧。
輕輕搖了搖頭,他立刻將在這些細節拋之腦後,薑子塵是自己清醒過來的,證明闖到了八之境,這點是不會錯的。
“小娃子,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白袍老者笑著點了點頭,眼中滿是讚賞之。
被誇得有些莫名其妙,薑子塵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並不認為自己闖過了八之境意味多大的就。
不隻是他,在整片廣場外,除了白袍老者,恐怕再無一人知道眼前的薑子塵意誌力是有多麽地驚人,八之境代表的意義在整個青門,也隻有極數人才知道。
薑子塵的清醒也意味著這最後一關的結束。白袍老者袖袍一揮,在四個角落的四桿陣旗便紛紛回到了他的手中。而隨著陣法的撤除,廣場外喧囂之聲便瞬間傳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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