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微微低下頭, 出的脖頸白皙修長,潔如玉。可過那致的看見青的筋脈,宛如工匠心打磨的傑作。
裴晏舟眸中的念愈發深沉。
他忽然想到, 他們之間,其實是沒有完全標記的。
在含著藥品的酒作祟下,那一夜的記憶混無比;即便是第二天醒來,宿醉的腦袋也是難至極。
他垂眸看向林遇安, 年正回過頭,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帶著些催促的意味。
裴晏舟眼瞼微斂, 緩緩出手, 修長帶著些薄繭的指腹慢慢落在那對omega而言堪稱的地方。
手的覺幹燥溫暖, 彈膩細。
裴晏舟心思微,忍不住往下了——
“唔”的一聲難耐聲響, 林遇安猛地轉過, 險些要跳起來!
“裴先生!”
他那雙含著水霧的貓眼似驚似控訴地看著裴晏舟,一隻手也下意識捂住脖頸後方, 整個人就像一隻炸了的貓。
林遇安抿下,眼神四遊移,麵上包含著窘尷尬和不知所措各種緒。
他從來不知道,這個地方會這麽敏。
分化omega之後,他也曾好奇這個地方究竟有什麽不一樣。可無論是輕也好還是按也罷, 都沒有什麽特別的覺。再加上一般的分化都是在中學時期完,學校會有相應的教導課程。可林遇安大齡分化, 從沒學過這些東西,自然也就不知道腺對於一個omega而言,是多麽私而又危險的部位。
剛才的餘溫仍在皮流連, 林遇安無需細想,便覺頭皮發麻。
他慢慢坐直子,一隻手摳著車座,此刻也終於到了些許遲來的尷尬與。
偏偏裴晏舟似是並未察覺,他有些懶散地靠在椅背上,了林遇安後頸的手緩緩置於鼻尖,輕輕嗅了嗅。
男人一西裝,頸間的領帶稍稍有些鬆散,打理致的頭發也不知何時散下來了一些,垂在那雙狹長的眸子上,半遮半掩。窗外的微微進來些許,打在男人如古希臘神明般棱角分明的側上,使得男人那一半掩藏在昏暗中的作更添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林遇安心跳如雷。
“金桔味兒的。”男人沉沉開口。
“什、什麽?”林遇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的信息素,是小金桔味兒的。”裴晏舟緩緩抬眸,眼睫盈著,在眼皮子上覆上了一層影。
他慢條斯理地回味道:“初聞的時候有些酸,到後麵……是甜的。”
他看著林遇安,笑得清貴淡然:“要聞聞看嘛?”
男人的話似是含著致命的魔力,林遇安不知不覺的就要點頭,卻在下一瞬猛然意識到不對,拚命搖頭:“不、不用了!”
他敏地意識到現在這個局麵有些不對勁,嚨了,當即猛地打開車門,匆匆就要離開:“裴先生,我先——”
“等等。”他話音未落,手腕就被男人攥住,林遇安心裏一跳。
他半隻腳已經踏下車門,男人此時卻往他邊坐了坐,然後緩緩出手——
林遇安忍不住往後了。
裴晏舟作一頓,隨機無奈一笑。他半直起子,揚手替他理了理領口。
omega特有的腺近在咫尺,淺淡的香味不住地往鼻子裏鑽,裴晏舟睫輕斂,麵上的神晦莫名,隻聲音微啞:
“以後不要隨便讓人聞你的腺,尤其是alpha。”
二人之間離得極盡,林遇安垂眸看著男人,下意識屏住呼吸。
裴晏舟抬眸,又問:“記住了嗎?”
林遇安慌點頭。
“乖,”裴晏舟輕輕一笑,替他將頭發往後撥了撥:“回去吧。”
林遇安下了車,一腳輕一腳重,仿佛踩著棉花糖,緩緩地晃了回去。
年的人影慢慢消失,裴晏舟在車裏閉上眼睛,呼吸平複良久,才吩咐道:“走吧。”
司機發車子,過後視鏡看著裴晏舟,一邊忍不住開口:“總裁,您這得循序漸進,慢慢來,可別把人嚇跑了。”
“循序漸進?”裴晏舟輕哼了一聲,垂眸看了眼,不置可否。
一個omega,對一個alpha展腺,還邀請他來聞一下的omega——
他要是再畜生一點,那小孩現在都未必能下得了車。
低調的黑車緩緩駛離,不遠的角落裏,蔣文旭臉沉地看著豪車離開的方向,又想起剛才和豪車裏人姿態親、疑似在接吻的林遇安,著手機的手死死地攥拳頭,青筋凸起,眼中幾冒火。
林遇安!
好你個林遇安!
……
對於高中生來說,時間可能是一節課一節課的算的;可對於大學生而言,時間一般是以周為單位。
金融學院的專業課不算太多,但也不能說。可盡管是這樣,裴晏舟還能找到空隙接他出去吃飯。
按理來說同一個人相久了,一開始的拘束多能消除幾分,可林遇安在與裴晏舟相過程中卻是越發不自在。
原因無他,裴晏舟對他的關注與關心似乎太過了。
林遇安一直覺得隻要這個孩子沒了之後,他們這種如有天壤之別的人是不會再有什麽集的。
可在這之前,裴晏舟過多的關心卻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一周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是能讓他和裴晏舟又單獨出去吃了幾頓飯。林遇安原本猶豫要不要這麽頻繁的接,可裴晏舟每次都能找到適當的理由,讓他拒絕不得。
時間一長,林遇安也不由有些懷疑。
他低低歎了一口氣,拿頭往桌子上撞了撞。
今天就是周五了,醫院說的是需要一周的時間檢查……那明天……
林遇安無數次的拿起手機,打開瀏覽,曆史記錄裏麵都是他搜索的關於打胎前後的相關癥狀。
打胎是怎麽打的
打胎時胎兒會疼嗎?
打胎的最佳時間
打胎對有什麽危害?
若說一開始知道這個孩子存在的時候林遇安可以毫無留的說打掉他,可現在時間越長,林遇安越覺得焦慮。
“叮咚”一聲,是瀏覽推送的新聞。
標題上幾個紅的大字猙獰刺眼無比:告訴你墮胎的真相!
林遇安抖著手,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進去。
他慢慢地往下著,作越來越快,臉卻越來越蒼白。
“砰”的一聲,他把手機倒扣在桌麵上,膛急促地起伏著。
林遇安臉沒有毫,他想起剛才那篇文章裏的話……什麽用強力的吸撕裂胎兒的,把胎兒吸出……什麽用鉗子深其中,把胎兒的腦袋鉗碎,直至崩裂出腦漿……
還有那些聞所未聞隻一聽就能知道有多殘忍的手方法,林遇安不由了幹的,手抖著覆在小腹上。
這個孩子很乖。
除卻剛開學那幾天,他一直都很乖,很鬧他。
乖到林遇安經常能忘記他腹中還有這麽一個孩子的存在……
一個星期而已,談不上習慣,隻是、隻是……
隻是那終究是一條生命。
林遇安無力地趴在桌子上,心裏祈求周末快到吧,快到吧。
再不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麽選擇了……
晚上的時候,其他幾個室友都回來了。他們和上次輸給金融學院的人一起打球去了,林遇安借口不舒服沒去。
他看著激地手腳並用地描述著比賽有多激烈的趙承飛,一直搖不決的心定了定。
沒了、沒了之後……他也可以恢複這樣的生活,不用事事提心吊膽。
這個孩子……本就不該存在。
洗完澡之後,林遇安躺在床上,無神地看著上方。
不該存在……嗎?
寢室的燈熄了,林遇安緩緩進夢鄉。
·
“寶寶!”
淩晨兩點,林遇安猛地彈坐起來,額上全是冷汗,呼吸急促到不像話。
窗外的月緩緩照進來,林遇安愣愣地看向窗外,捋了把汗的頭發,沉默良久,低低地罵了一句。
他直地躺到床上,想繼續睡,可剛才夢裏那腥的畫麵一直在腦海中重複浮現。
小孩淒慘的哭聲,與他酷似的臉龐,淚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地著爸爸……
林遇安頭一滾。
忽然不自覺地就想哭。
媽的!
林遇安眼眶發熱,腳狠狠地蹬了兩下。
混蛋裴晏舟!垃圾裴晏舟!禽!
艸!
有什麽好哭的?
有什麽好哭的啊?
不就是一個孩子……一個孩子啊!
林遇安把臉死死埋在枕頭間,潤的淚水自麵龐劃過,緩緩浸的枕頭上,留下一陣冰涼。
窗外的蟬還在拉長聲音一聲一聲地著,淒切無比。
林遇安一手死死地抓著床單,無聲地噎著。
·
翌日一早,微信提示音一直在響,林遇安模模糊糊抓過手機,朦朦朧朧睜開眼,先被手機屏幕上那個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人給嚇醒了。
他一下就神了過來,耷拉著眉眼打了個哈欠,看看一大清早擾人清夢的是誰。
微信一打開,消息就跟轟炸一般地湧來,林遇安了眼,看著那微信名江爺天下第一,頭像一個簡單暴“帥”字的人時,眼睛一亮,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這是又有新活了?
他點進去一看,長達好幾頁的消息重點其實就是一個——江大老板又開了一家貓咖,想讓他做一個牆繪出來,價格好商量。
林遇安蠢蠢著想接,可是轉而又想到他肚子裏的孩子,一時又萎靡下來。
丙烯料對胎兒好像不是太友好……
他無奈地打著字:
【ya~:抱歉,最近不太舒服,這單子恐怕不能接了。】
那邊回複的飛快:
【江爺天下第一:別啊,工作時間啥的咱們好商量,我也不是急著現在就要啊!】
林遇安有些心,可是他又想著即便真的……事後好像還得一段時間的休養,總不能鴿人家那麽久。
他忍痛拒絕:
【ya~:抱歉,最近不方便接丙烯塗料,隻能麻煩您另尋他人了。】
他想了想,又發了個雙手合十道歉的稽表包過去。
【江爺天下第一:隻是不能接丙烯料?】
【ya~:是的。】
【江爺天下第一:害,這有什麽。要不這樣,你過來看看,要是方便的話給我設計稿就行,我再找別人去畫。】
林遇安無奈:
【ya~:您不嫌麻煩?】
【江爺天下第一:主要你的風格我喜歡,別人我怕畫不出那種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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