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上工
聽著顧明東「膨脹」的話,顧家兄妹三個都言又止,雖說大哥弄了糧食回來,但他們還在提心弔膽,再說了,這年頭誰家能敞開肚子吃飯。
大哥是不是瘋了?
顧明東也不解釋,反正他說了,這些孩子也不能信,日久見人心。
拍了拍屁站起來,顧明東招呼他們出門:「聽我的,阿南和小西跟我一起上工,小北就留在家裡看孩子。」
自從雙胞胎的母親去世,照顧他們的重任就落到了顧明北上,顧四妹也習以為常,自己還是個孩子,卻把雙胞胎照顧的妥妥噹噹。
這時候還是生產隊模式,一個村一起幹活,看錶現掙工分,一般壯勞力能拿到十分,表現特別突出的最多能有十二分,壯勞力卻只有九分。
以前的顧明東也算是青壯,但幹活力氣不行,只能拿到九分,經常被人笑話。
顧二弟算半個大人,能拿六分;顧三妹既是人,又是未年的孩子力氣小,村裡看在烈屬的份上,才給算了五分。
以前顧四妹也會跟著一起下地幹活,但年紀更小,最多只能算三分。
顧明東腦中計算著,就老顧家這況,還得養兩個完全沒有生產力的孩子,就算是收年辛辛苦苦一年也就剛夠吃,更別提災荒年間了。
瞧著顧明東直的背影,兄妹倆面面相覷,總覺得一夜之間,他們家大哥變了許多。
「阿東可算來了,這樣就對了,人死不能復生,你也得為孩子們想想。」
「你弟弟妹妹和兒子,可都得靠你吃飯,好好乾活才是正經。」
顧三妹嘀咕道:「老二,你說大哥會不會是被鬼上了?我總覺得他有時候好嚇人,盯著我的眼神跟刀子似的,以前他可不會這樣。」
來自末世的他,註定不可能跟原主一樣,顧明東也沒法解釋這種轉變,只能順其自然,幸好現在破除封建,即使弟妹心底懷疑,也沒有實質證據。
顧明東指著那塊農田問:「那塊是種什麼的田?」
「人都死了,娘家也不來看看?真斷絕關係了?」
顧二弟滿心滿眼都只想馬上知道他家大哥到底怎麼弄來的糧食,三倆步追上去。
「不能。」
顧三妹連忙點頭:「是啊哥,你告訴我們吧,我們肯定不會告訴別人。」
顧三妹氣呼呼道:「老二,你是不是傻?」
吃飽肚子很重要,瞧瞧剛吃了兩頓飽飯,顧家兄妹的神氣都好了許多。
看來還得想想辦法,靠種地吃不飽。
「守信用的人?」回答都帶著小心翼翼。
「怕你大。」
「行了,別問,該吃吃,該喝喝,該告訴你們的時候我會說。」至現在還不是時候。
「可不能跟前幾天一樣半死不活,要都跟你一樣,生產隊就沒人幹活了。」
「好歹給你留了兩個兒子,老顧家也不怕絕後了。」
顧二弟連忙追上去:「哥,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從哪兒弄來的糧食?」
原來是黃豆,顧明東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
原主妻子是在春種期間倒下,再也沒起來,原主前段時間傷心過度,整日渾渾噩噩,本記不清。
「我看你就是吃飽了撐著,還說我傻,我說你們姑娘家就是胡思想,大哥這就是死了老婆大徹大悟了。」
「我又不會出去說,哥,你就告訴我吧,小西肯定也想知道。」
「可惜了,你媳婦還是城裡人,就這麼死了。」
兄妹倆這才意識到被耍了,頓時氣得跳腳:「大哥!」
顧明東再次停下腳步,眉眼向上,顯得更這人又兇又冷:「世界上只有一種人能保守,你們知道是哪種人嗎?」
「為什麼?」
也怪不得原主的妻子積勞疾,最後壞了命。
顧明東猛地停下腳步,兩人差點沒撞上,被他手按住了額頭。
不管是打獵,還是去黑市,都不是原主會做的事,需要潛移默化的改變。
顧明東牽了牽角,似笑非笑,著聲音:「死人。」
顧二弟和顧三妹跟在後頭,你推推我,我你,顯然想問,但都不敢開口。
這些還算關心,後頭便有些難聽了。
兩個沉沉的字,嚇得兄妹倆大驚失,尖出聲,連連後退。
顧二弟倒是知道:「大隊長讓種了黃豆,說黃豆田。」
「哥,你幹嘛——」顧二弟開口就要抱怨。
顧三妹哼哼了兩聲,心底暗道:別的鬼不一定,萬一是咱大嫂呢?
說起來,昨天是大嫂的頭七,說不定就是大嫂回來了?
越想越覺得玄乎,顧三妹只覺得背脊發涼,猛地打了一個哆嗦,也不敢繼續想,一邊念著社會主義好,一邊追上去。
「什麼鬼上,你那是封建迷信,再說了,誰家鬼上不害人,還給你弄糧食吃,有這麼好的鬼那我希來一打。」
顧明東順著原主記憶往農田走,路過昨晚那片農田的時候仔細瞧了一眼,沒發現什麼痕跡。
顧明東嚇唬了弟弟妹妹,心很好的笑了起來。
村裡人瞧見顧明東來上工,紛紛跟他打招呼。
「老婆沒了可以再娶,不幹活可得死。」
村人有同,有可惜,也有看笑話的,其中關係遠近一目了然,顧明東面無表,心把人一一對照著認,上一概不回應,旁人以為他傷心過度。
倒是顧二弟氣呼呼的罵:「我大嫂才剛死,你說的是人話嗎?」
說話最難聽的被罵還不樂意了,喊道:「我也是為了你大哥好,他年紀輕輕的,難道不娶媳婦了?」
還說:「要不是你們這一串拖油瓶,你大嫂至於累死在田裡嗎?」
顧二弟漲紅了臉,瞪著眼睛看著像是要衝上去干架。
「都圍著阿東幹什麼呢,一個個閑著沒事幹啊?」大隊長癟老劉扯著嗓子喊。
結果沒人理他,繼續圍著顧明東嘮叨。
記分員顧建國黑著臉走過來,吼道:「說什麼風涼話,都不用幹活了嗎?不幹活就別想拿工分。」
一句話,功的驅散了看熱鬧的人,一個個都低頭幹活去了,顯然大隊長的威信,遠不如掌管著計分冊子的顧建國。
癟老劉臉有些掛不住,沉著臉走到顧明東邊,手想拍他的肩頭,結果發現人比他高一個頭,又收了手。
「阿東,好好乾活才是正經,再苦再累能比得過紅軍兩萬五,咱們人民群眾咬牙關,就能熬過所有坎兒。」
顧明東笑著應了一聲。
癟老劉見他老實答應,很有就,背著手走了。
「幹活吧。」顧建國只丟下一句話,走到旁邊繼續幹活。
顧建國是記分員,但大隊長和記分員也得幹活,只是相對輕鬆一些,平時顧建國都挑最累最重的活兒干,從不耍。
今天他倒是沒走遠,就在兄妹三人旁邊那塊地忙。
顧明東的視線在顧建國上停留了一下,注意到他走路的時候,腳有些不靈便,那是戰場留給他的紀念,也是那場戰爭,讓顧明東一家了烈屬。
在原主的記憶中,這位退伍軍人出生的隔房叔叔嚴厲,最對他說教,十分不近人。
當初說他只能拿九個工分的,就是顧建國。
雖然論起輩分來,他得喊顧建國一聲三叔,但原主心底怕他,兩家人並不親近。
不過翻了翻記憶,顧明東倒是覺得顧建國雖然嚴厲,對侄兒一家還算照顧,顧建國自家負擔也重,但還是常常支援兄妹幾個。
方才看似呵斥,實則也是在為他解圍。
顧三妹看了看大哥的臉,低聲安道:「大哥,你別聽他們嚼舌頭,他們就是嫉妒你娶到了大嫂,故意說這些話讓你難。」
顧明東連眉頭都沒一下:「我不在意。」
雖說有原主的記憶,但顧明東干農活的作還是略顯生疏,速度還比不上顧二弟。
他直起腰掃了眼地頭,發現大伙兒幹活的積極都不高。
旁邊忽然傳來個聲音:「這才幹多久就累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家大爺。」
顧明東看了他一眼,長得歪瓜裂棗的,個頭估計還不到一米五,滿臉怪氣。
剛才就是他說話最難聽,尖酸刻薄專人心窩子。
這是村裡的老吳老三,長得丑個子矮家裡還窮,如今快三十也沒娶上老婆。
自從知道顧明東憑長相娶了個不要彩禮的媳婦,就單方面跟他對上了,有事沒事就盯著他挑刺。
將來,這老會毀了顧三妹一輩子。
瞧見顧明東盯著自己,吳老三怪腔怪調道:「顧老大,我說你虛這樣,還娶媳婦幹什麼?連媳婦都養不活的窩囊廢,白瞎了你那張臉。」
顧明東冷聲道:「關你屁事。」
沒想到一貫脾氣的顧明東會罵回來,吳老三拉高了嗓門:「怎麼,你老顧家一窩廢,連個媳婦都養不活,還不讓人說了?」
顧二弟在旁也聽見了,擼起袖子就要手,嚇得吳老三大喊:「老顧家手打人了!」
顧明東一把按住弟弟,眼神冰冷,居高臨下的看著老,一字一句道:「我家八代貧農,我爸是烈士,你一口一個大爺,這是在侮辱烈士家屬!」
「三叔,侮辱烈士家屬是什麼罪?」他高聲喊道。
顧建國黑沉著臉,瞪向吳老三:「吳老三,你剛說什麼了,再說一遍!」
吳老三也是個慫蛋,欺負顧明東時來勁,顧建國一看過來,他就立刻喊:「我沒說什麼,顧老大聽錯了。」
顧明東卻不給他含糊過去的機會:「三叔,我大病初癒不好,累了稍微歇一下,吳老三就指著我鼻子罵大爺,這不是侮辱是什麼?」
顧建國的臉更黑了,瞪著眼睛罵道:「吳老三,飯可以吃話不能說,大爺的罪名是要挨批、斗的!」
這年頭,富農都被打倒了,更別提地主家的爺了。
吳老三見狀連聲討饒,打著自己的罵:「是我賤該打,鄉里鄉親的你別在意,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顧明東冷聲道:「道歉!」
八道,再有下次你就給我倆耳刮子。」
顧建國也不想把事鬧大,斥道:「好好乾活,再挑事兒饒不了你。」
吳老三麻溜的跑另一頭幹活去了,只偶爾過來的目不懷好意。
他心底暗罵咬人的狗不會,顧家老大以前任他罵,原來都在這兒等著呢,居然想往他頭上扣高帽子!
顧建國沒跟侄子多說話,繼續低頭幹活,只是臨走看顧明東的眼神,帶著幾分詫異。
顧二弟還不服氣,罵道:「吳老三那麼臭,就該一拳打掉他的牙。」
「以後有的是機會。」要打,也不能當著人打,顧明東冷笑,已經在心底列出一百種對付老的法子。
「有機會有機會,你就是膽小怕事,所以吳老三這種人也能欺負咱家。」顧二弟心底不痛快,說話也不好聽。
剛覺得大哥厲害了一點,結果還是這麼窩囊,顧二弟氣呼呼的埋頭幹活。
顧三妹趕推了他一把,免得刺激大哥。
顧二弟卻梗著脖子不搭理。
顧明東淡淡說了一句:「放心,以後不會讓人欺負你們。」
顧二弟哼哼道:「就會吹牛。」
顧明東不理他嘀咕,將吳老三的記憶翻了一遍,試圖找出一擊即中的辦法。
想到這裡,顧明東看了眼妹妹:「小西,離這種人遠點。」
顧三妹滿臉嫌棄,冷哼道:「那當然,醜人多作怪,我看見他都覺得噁心。」
顧明東瞧臉上的厭惡不作假,心底覺得奇怪,畢竟在原主的記憶中,顧三妹最後是跟了這噁心的男人,也許中間發生了什麼事,原主都不知道的事。
他的眼神愈發冰冷,朝吳老三的方向看了一眼。
吳老三正憋著壞點子,忽然覺得背脊一涼。
他下意識的抬頭,就瞧見顧家老大冷冰冰的盯著自己,上他的視線,顧家老大不但沒有閃躲,反倒直勾勾的盯住他。
那眼神,就跟五步蛇似的。
(本章完)
唐可兒一度覺得,宅鬥宮鬥很無聊,有吃有喝,過自己小日子不好嗎?為個男人鬥來鬥去,是不是傻? 可真的穿越了,她才發現,爭不爭寵,鬥不鬥爭,根本不是自己說了算。 權傾朝野的十王爺,兇殘冷酷,而且,不近女色,娶了老婆,守活寡,而唐可兒就是那悲催的那個。 然而,說好的不近女色呢?寵的那麼高調,害她成為眾矢之的,她該不是嫁了個禍水吧? 哦,不,她嫁的是個妖孽,王爺喝了酒,還會變身?這冷冰冰的蛇是個啥? 十王爺:“看到本王真身的,隻有死人。” 唐可兒:“不死行不行?” 十王爺:“行,留在本王身邊,敢跑,就吃了你。” 唐可兒:“呃……”
喬宜貞猛地從床上起來,她背上汗涔涔的,一只手捂著胸口,一只手抓著錦被。繡面兩人成親時候的圖樣,十多年時間過去,金玉滿堂每一針的繡活還是栩栩如生,這樣的繡活讓她看得出了神。“夫人。”丫鬟銀杏聽到了動靜,身上披了一件褂子,掌燈來到了喬宜貞這里。…
皇叔說,他恨不得她死,後來,當漫天大火將她化為灰燼時,似乎,一切又不一樣了…… …
顧府奴婢四月生得烏發雪膚,動人好似蓮中仙,唯一心愿就是攢夠銀子出府卻不知早被覬覦良久的顧府長子顧容珩視為囊中之物。當朝首輔顧容珩一步步設下陷阱,不給她任何逃跑的機會。低微的丫頭從來逃不過貴人的手心,在顧恒訂親之際,她被迫成為了他的妾室。人人都道四月走了運,等孩子生下來就能母憑子貴,升為貴妾了。四月卻在背后偷偷紅了眼睛。再后來,那位倨傲提醒她不要妄想太多的年輕權臣,竟紅著眼求她:做我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