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熱的晚餐
晚飯是在族長家的天院子里吃的,分為兩兩桌,吃的主要是海鮮,邊吹著海風邊吃。螃蟹、蝦、蝦姑、淡菜等等應有盡有。後世價值極高的海鮮大餐,在這裡完全不稀罕。
海鮮是族裡新打撈的,和蛋是來吃飯的人家裡湊起的,族長家負責提供柴禾和米飯。
對於林家莊的人來說,海鮮又填不飽肚子,吃多了關節還容易疼痛腫脹,和大米飯才是稀罕。但對林婉婉來說,到千年以前的唐朝林氏家族吃的第一頓族食,卻讓頗意趣,最重要的是,這裡的人,都對很熱。
這種熱,含著脈親,恰到好,不令人反。而不像是現代時,那些因起意,對帶著目的的殷勤。林族長在席間還公開說了,要給林婉婉劃一塊地建房子,既然歸宗了,當然要有的宅基地,眾人並沒有異議。
反正這窮鄉僻壤的山海邊,良田不多,雜石地最多。
「婉娘,你吃,吃!」族長夫人林鈕氏熱地給夾了一塊大。
林婉婉忙把碗一擋,堅決道:「阿嬸,我不喜歡吃!真的,絕不是客套,我喜歡吃海鮮,海鮮好吃!」
「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吃?哈哈哈哈哈,那怎麼可能嘛!」眾人聽了都笑了起來,林婉婉也跟著一起淡淡地笑。
族長夫人對林婉婉如此客氣,那當然是因為林婉婉贈送的那隻裝滿了紅糖的廚房玻璃罐的緣故啊。
「好吃好吃!阿娘,真好吃,有香味呢!這黃黃的條條像乾!」
族長家的兩個孫輩,更是口水直流,不停地問:「小玉兒,這是什麼呀?這好吃嗎?香不香啊?」
「哐當!」筷子齊齊落地,所有眼睛猛然死死盯著,異口同聲重複道:「多?十八、九石?」
「哎呦,這樣的好東西給他們吃真是糟蹋了,給小玉兒留著呀。」
眾人上這麼說著,但咧開的角還是出賣了們的心。
其實對於林青玉四歲的年齡來說,米沒有太大必要了。但沒辦法,林婉婉發現小傢伙腸胃很差,不是便就是拉稀,於是才買了不現代營養米裝陶瓷罐里,給小青玉備著。
「嗯,娘親做的都好吃。」小玉兒自從來到林家莊,緒就一直很低落,回答別人時聲如蚊蚋。大家只當是年齡小,見到這麼多陌生人害了。
可就算如此,這種混了不知什麼東西的米飯,對他們而言,已經是可以拿出來待客的好東西了,平時肯定還捨不得吃。
唐代一石是五十三千克,現代買的雜水稻正常種植的況下,畝產是一千二百千克,折算一下就是十八、九石。
林婉婉聲解釋道:「因為師尊吃大米,想要天天都吃白米飯,可又不耐煩整天撲在地里,所以呀,他就研究出了雜水稻,產量就會很高,足夠我們天天吃,頓頓吃。」
在現代一套才129元的廚房八件套,在唐朝,那可是可以當傳家寶的。
林婉婉調了很多呢,在幾個小傢伙問這些問題時,就已經一人一大勺放他們碗里:「都吃吃看,這是姑姑自己做的即食米。」
於是從箱子里取出了一個小青玉的專用陶瓷碗,在灶臺上倒了熱水,調溫后,快速泡了加了鬆和蔬菜乾的米。
林婉婉再次肯定。
但小孩子可不能吃這個,林婉婉怕剛用益生菌、小米等給小青玉調理好的腸胃,吃出問題。
林婉婉道謝:「嫂子你們有心了。」
等飯出鍋的時候,林婉婉看著混著不知道是糠還是什麼的米飯,吃一口,直接拉嗓子,難以下咽。又醒過神來,這裡終究是質匱乏的唐朝小漁村啊,連一碗白米飯都是奢侈品。
林孟博直呼不可思議:「這怎麼種出來的?這怎麼可能呢?我們種的水稻畝產二石能出頭,就算好的了!」
林秦氏忙道:「哪裡哪裡,應該的,你可是我們家的大恩人。」
林婉婉瞧著真是唏噓不已,雖然這裡沒有白米飯,條件艱苦,可大家父慈子孝,更加難得。
這一頓晚餐,是林婉婉來到唐朝後吃的最爽的一餐,全部都是大海鮮,在現代,沒有個五六千下不來。
連旁邊男人桌上的都忍不住扭頭來看,他們這些強勞力本來一直都是吃家裡最好、最多的東西,要不然沒力氣出海。如今,倒是娃先吃上了。
「婉娘,今晚你跟小玉兒就住我家,床鋪和房間我早準備好了。」林秦氏開口道。
看到林婉婉替小青玉準備的晚飯,眾人眼睛都直了。
海鮮和類菜類不一樣,因為是海里的,天然就有一些鹹味,哪怕眾人不捨得放鹽,可只是清水蒸煮出來的,那味也夠鮮了!
這桌上的,可全是野生大海鮮啊!這個月份,現代在漁期,都吃不著這麼大的。
小孩子們也不吃獨食,紛紛端著自己的碗讓自己爹娘嘗。
林孟津家的小龔氏附和:「對對對,為了等你來,孟博家把他娘老子的房子重新打掃了一遍,被褥也是剛曬的,儘管放心!」
想到這裡,林婉婉在心中默算了一下,提了起來:「我這次來族裡,還帶了一箱子的糧種過來,有個雜水稻種,畝產十八、九石。」
雜水稻的口是不如粳米好吃,但現在大家連吃飽都困難,還講究什麼口,再怎麼樣,肯定比混著米糠和七八糟東西的飯好吃多了!
這也是林婉婉會選擇雜水稻種子的原因,既然來都來了,當然要給千年前的林家謀一點福利,這可都是自己的老祖宗們。
眾人沉默了一會,哈哈笑了起來,本就不信,心想這跟著老神仙在山上福的大娘子,哪裡分得清田裡的東西啊!
聽聽這說的,十八、九石!當種田是玩呢!怎麼可能?
種了一輩子地的老人可以負責地說,無災無荒的最好年份,水稻的產量那也不會超過二石!
十八、九石!這不知人間疾苦的神仙小娘子,張口就來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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