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林掌柜連面子都不愿意再做了,“姑娘這意思是林某去描摹對方的樣式?要林某抄襲玉靈閣?”
冷哼一聲,他還以為這姑娘能說出什麼好主意來。
“小路,可以送客了,這位客,若是覺得咱們玉鑫坊有什麼不合眼的,下次也無需再來了,林某無福招待。”林掌柜說完就直接離開去后院了。
周碧蓮一口銀牙險些咬碎了,不都是要賺錢嗎?有銀子賺不就行了嗎?在這裝什麼。
“呸,你不和本小姐合作,本小姐也瞧不上你。”周碧蓮帶著氣,一直到回家了還沒消下去。
周碧蓮只要一想到林掌柜那不屑的眸子,心底就一陣難。
究竟是哪里比不過那個小賤人了!怎麼出風頭的都是,到了自己這里就是被人笑話。
周碧蓮在家中氣的快要炸了,可周歆芷卻心頗好的帶著醬菜去了沈夫子那邊。
因為之前杜子揚有錯在先,所以周歆芷也難得的放低了姿態。
“沈夫子,之前弟媳不懂事,沖撞了您,我代跟您道歉。”杜理生上前彎致歉,隨后將手中的醬菜推到他眼前,“這是我娘子親手給您做的醬菜,給您嘗嘗味道。”
沈夫子瞧著二人直嘆氣,“你二人也無需跟我這般,這件事錯不在你們,只是那孩子家中的教育不足,這樣一來,即便是再有天分的孩子,也都會被耽誤了。”
他搖搖頭,要說聰明,子揚那孩子還當真是個聰明的,可就是家中不太重視,太過溺,所以那孩子也險些毀了。
“我明白您的意思,這件事我回去和二弟說,他們多注意,您這邊……”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沈夫子擺擺手拒絕了,“老夫雖是惜才之人,可也不愿意再收這孩子了。”似是鐵了心一般,說話也強許多。
杜理生還想說什麼,周歆芷便拉了下他的角,“沈夫子說的對,可這孩子終歸年紀還小,以后的路還長著呢,不知道夫子有沒有什麼好建議?”
雖然沒多喜歡杜子揚,那跋扈囂張的子簡直和李氏如出一轍,但孩子年紀還小,若是加以管教肯定還有機會。
“杜夫人當真是仁心寬厚,這孩子就這麼廢了的確是可惜,我家中有人在涼城開了一間學堂,看在二位的面子我可以替杜子揚寫一封舉薦信,路途遙遠,學堂中也有供求學的學子居住的地方。”
沈夫子也是不忍心,隨即提出了這個辦法,不管杜家人是否答應,他這也是仁至義盡了。
“那就有勞沈夫子了。”杜理生做了個揖謝過沈夫子。
今日來也不過是作為長輩來為晚輩求得機會,至于或不的,都在人意罷了。
二人回到家中也已經是傍晚了,晚飯也沒來得及做,周歆芷也不在意,昨日剩下的糕點還有,吃一些墊墊肚子就行。
“這舉薦信還是你送去二房那邊吧,要我去,估計還得吵起來。”周歆芷攤了攤手,而且也不愿意和李氏打照面。
杜理生點點頭,他過去當然沒問題了,只是他還沒過去,二房那邊就先過來了。
周歆芷將最后一口糕點吃下,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有些不解的看向來人。
“弟妹這是有什麼事?”杜理生開口詢問,手中著方才沈夫子拿給他們的舉薦信,“正巧你們過來了,今日我和你長嫂去沈夫子那邊道了歉,不過沈夫子表明了不再收子揚,但最后也給咱們推薦了這個涼城的一個學堂,可以借住。”
說完把舉薦信給了李氏。
李氏看著手中的信件,眸子一轉,語氣也跟著不好了:“這麼說我還得謝謝大哥和大嫂了?都是你二人多事,現在村子里都知道了我家子揚被書院勸退了?你要我這張臉往哪放?”
“你那張臉不是早就丟了?”周歆芷眉頭皺起,看這樣這人又是想借這件事鬧了?
“長嫂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怎麼丟臉了,我可不像您,賺了銀子就知道獨,連娘家人都不管。”
李氏剛說完,外面張花就哭喪似的闖進來了,二話沒說就跪在院中了。
周歆芷也不,就安靜的看著們演戲。
“我說嬸子,您是長輩,怎麼能給小輩跪下呢?”李氏是生怕這事鬧得不夠大,趕上前要扶起張花。
只是這大嗓門也召喚來不鄰里鄉親。
周歆芷還是沒靜,還真想看看,這張花還有什麼招數。
“我真是苦命,家里都揭不開鍋了,嫁出去的兒也不肯借錢給我,富貴子還沒養好呢,可家里真是沒有銀子,這沒良心的兒,賺了二十多兩都不知道要借給我一些。”
張花哭的聲并茂的,還不時的用袖著眼淚。
“說的不錯,接著說。”周歆芷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茶水抬頭瞧著院中的張花。
這一會功夫,四周也開始響起議論聲了。
“這周家還真是可憐,姑娘賺了這麼多銀子,也不說要給家里拿一些,更別說是家里的爹還病著呢。”
“唉,要麼說生孩子還是得生男孩,這兒真是不行。”四周的婦人開始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了。
張花一看時候差不多了,哭的也更兇了,“歆芷啊,以前是娘不對,娘給你賠禮道歉,你就看在大家的面子上,借娘一點吧。”
周歆芷冷哼一聲,“嘖,娘這一聲不對,我還真是擔不起。”
從位子上站起來,視線瞥向在場看熱鬧的人。
“諸位還真是擔心我家的事,這般言之鑿鑿的評論我,不覺得不妥當嗎?還有生不生兒的,各位不是孩子長起來的嗎?什麼時候生了男孩就代表萬事不愁了?”
語氣了以往的溫順,多了幾分凌厲。
“我說嫂子,別說生男孩生孩,你這二十兩銀子就這麼死攥著,不怕遭報應嗎?你家里爹摔傷這麼久了,也不見你給拿什麼銀子,做兒的,若是這一點幫扶的忙都做不到,談什麼做人?還要自己的娘跟你借錢。”
李氏言語中極為鄙夷,可卻瞧著周歆芷勾笑了笑。
“我說,娘啊,你當真是沒有銀子嗎?”周歆芷壞笑一瞬,“可我怎麼記得,上次進城的時候,妹妹頭上的簪子是這幾日玉靈閣的新品呢?怎麼,娘沒有錢給我爹看病,卻有錢買這些小玩意?”
說完就抬起頭看向李氏。
“不知弟媳有沒有聽說農夫與蛇的故事?”
“你這人!”李氏恨得牙直,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忘恩負義?
“不用懷疑,就是說你忘恩負義,我替你去跟沈夫子賠禮道歉,替你要來這舉薦書,你非但沒有謝之意,反倒怪罪我斷了你兒的學路,你可親自去問問,沈夫子當時是如何說的?就單單說有你這樣的娘,就教不出什麼好孩子來。”
“我說杜家大媳婦,你也別跟你娘犟了,作為小輩的,不就是一點銀子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你都賺了這麼多了。”
一個大嬸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為人子的怎麼能這般無?
“我說大嬸,你只聽別人的話就斷定我是沒良心的?你大可以去問問東城門外驛站的顧掌柜,昨日那十兩銀子是我為誰花的,張花,今日你自己不要臉,那我也不用替你母留著了是嗎?”
周歆芷的神變了,變得駭人,人不敢直視。
“混賬!我是你娘,你怎麼敢直接我的名字。”張花也開始慌了,沒想到居然扯到昨天的事上了,瞧著李氏找上來說要跟合作,能套出周歆芷的銀子,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這才了這麼多人。
本來想的是,大家給言語上的力,一時承不住,這銀子也就要到手了。
可不能碧蓮也搭在這。
“夫君,我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至于你的好弟媳,你看著理。”
周歆芷覺頭疼的很,遇到張花這咄咄人的子,也不想浪費時間,那葡萄馬上就要結出粒來了,得趕把架子設計好,別到時候葡萄全都掉了。
“快些回去休息,莫要在意其他的。”杜理生蹙眉扶著回屋。
再出來的時候,那一臉的和全都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寒氣。
“諸位,這是我杜某的家事,所以我也不希有人在旁邊說風涼話。”杜理生站在院中,那高大的姿人忽略不得,一渾然天的威嚇氣勢將所有人的想說的話都堵回去了。
“首先,昨日周碧蓮消失,我和娘子幫忙找到了之后,我娘子就說過了,日后周家的一切和都沒有關系,至于為什麼,大家不妨問一下昨日一起去找人的各位鄉親,所以我今日不知道您還有什麼資格在這鬧。”
杜理生勾了勾角,他平日里老實憨厚,可不代表他就能任人。
“那十兩銀子是如何賠付的,您和我都是心知肚明的不是嗎?您兒敢去店里買十兩一支的簪子,還要挾顧掌柜付款,真是好大的臉,我們是沒給錢,還是周碧蓮花干凈了?”
這番話在場的人都啞口無言,誰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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