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柳姨娘抹干了臉上的眼淚,急匆匆去了秦方好的院子,謝洵已經離開了。
雖然王爺說會替他們贖人,可心里還是著急,握著秦方好的手追問道:“王爺到底能不能把銀子拿出來?大理寺可是給咱們下最后通牒了,明兒必須拿銀子去贖人了!”
秦方好看著無視自己傷勢的母親,眼里只有柳家人。
心里劃過一怨恨,可還是細細安道:“王爺說話定然是算數的。”
“那到底什麼時候可以拿出錢來,要知道大理寺今天已經給咱們下最后通牒了呀!”
秦方好有些不耐煩了:“王爺既然說了,肯定會做。”
“你可要多上點心!那可是咱們柳家唯一的脈了!”
咱們柳家?秦方好心里冷笑,可姓秦,不姓柳!
但表面上還是和和氣氣地道:“娘放心,您先回去,說不定父親已經想到辦法了呢?他今日不是已經去大理寺周旋了嗎?”
柳姨娘一想也是,于是匆匆往外走。
本來心中著急,走得快,可是余突然瞥見一個下人模樣的男人,喜滋滋地和另一個穿著杜氏船運服的人在說話。
害怕他們又有什麼計謀,柳姨娘悄悄跟了過去,走近了才發現這個人正好認識,這不是秦如霜邊那個很得力的錢二通嗎!
“哎呀這寶來之不易,明日就到碼頭,你們一定要守好了知道嗎!這東西可值六十萬兩白銀呢!”錢二通小聲道。
“我們省的,王妃都吩咐過了!”
“哎慢著!雖然那姓柳的下獄,可咱們王妃還來不及騰出手對付那個老的,他現在仍然是杜氏船運的管事,可千萬別讓他知道了把東西拿走!到時候他說一句賣虧了,咱們又要吃虧!”
柳姨娘聽到這個消息可是樂不可支!
這不是瞌睡遇到枕頭麼!到時候把東西拿了隨便一賣,就說虧了,秦如霜能把他們怎麼樣?!
接著又有些愁,最后期限是今日,可那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明天才能到,這可怎麼辦?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眷顧,柳姨娘剛剛回將軍府,秦將軍就一臉得意地來了。
“怎麼樣老爺?天元能出來了嗎?”
“哼,那沈笑不過是個后輩,也敢同我拿喬!說好了,先四十萬兩,把人贖出來,剩下的四十萬兩可以寬限幾天。”
柳姨娘有些失,說來說去還是要出銀子,不過也不敢表現出來,而是一臉激道:“多謝老爺了,我這就去把天元贖出來,往后的咱們再想辦法。”
說起錢的事,秦將軍問道:“如霜怎麼說,出多?”
若是秦如霜在場,肯定要被爹氣暈過去。
拿親兒的錢去贖跟自己隔了十萬八千里的小妾的親戚,還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真是臉皮堪比城墻!
“當然是一分錢都不愿意出了。”柳姨娘道。
“逆子!我再去一趟!”
若是平時,柳姨娘肯定讓秦將軍去了,說不定還要一起去加油添醋煽風點火,可現在心里惦記那價值六十萬兩的寶,于是把秦將軍勸回來了。
拿到那個寶,除去四十萬兩贖人,還能剩下二十萬兩!
若是此次秦如霜借題發揮,把父子二人逐出杜氏船運,這二十萬兩就是他們的傍錢了。
事不宜遲,柳姨娘匆匆帶人去贖回了柳天元。
柳天元在大牢里沒吃苦,好好一個翩翩公子此時渾上下泛著酸味,狼狽不堪。
柳姨娘離他遠了點,才把寶的事說了。
柳二爺有些躊躇,這東西這麼值錢,萬一秦如霜真的惱了,他可不想再惹那個瘋人。
可柳天元聽完這個消息,確實心里泛起一扭曲的恨意:“為什麼不拿!害我進大牢罪,讓我了笑話,這二十萬兩給我是應該的!現在不拿,等著秦如霜得到消息,把我們趕出杜氏船運嗎?到時候可就一分錢都沒有了!”
聽兒子這麼一說,柳二爺也發了狠:“就是!明日咱們就去!”
拋開這頭狼狽的父子二人不說,王府里,秦如霜聽完了錢二通的稟報,揮揮手讓他下去了。
甕放好了,就等明天鱉自己爬進去了。
第二天,天氣晴朗。
碼頭,杜氏船運的工人們和兩個著講究的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抬著一個箱子往庫房里搬。
眼看著就要搬進庫房了,突然來了一批不速之客。
柳氏父子帶著一伙人馬堵住了去路。
“來人,把這箱貨搬走!”
幾個工人連忙和那兩個男子連忙護住箱子:“你們干什麼?!”
“干什麼?我是杜氏船運的柳管事,這箱子貨我要抬走!都讓開!”
“柳管事!”兩個工人急忙堵著他不讓他過來,若是平時,柳管事拿貨去自己管的船上也是常事了,可這箱子......
“這東西不是咱們杜氏船運的貨啊!”
柳二爺只當是這下人得了吩咐不讓他貨,一腳踢開了他:“在杜氏碼頭的東西當然是我們的貨,來人!搬走!”
“天化日!你們這是搶劫啊!”一個五十多歲著講究的男人指著柳二爺:“你這知我是誰?這可是我們大人......啊!”
柳二爺只當是秦如霜找人嚇唬他,一馬當先,一腳踢開了那個男人:“裝的還像!我管你是誰!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我拿自己家的貨,還需要你們同意?搬走!搬走!”
說完也不顧后面的工人勸阻,堂而皇之搬著箱子走了。
這靜引來了無數碼頭的人圍觀,都對他們指指點點。
柳二爺沖著周圍的人大喊:“看什麼看!沒見過搬貨的?都給我滾!別擋道!”
柳二爺一行人走后,那被踢倒的男人終于被同伴扶了起來,同伴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孫師爺,您沒事吧?”
被稱作孫師爺的人巍巍指著柳二爺的背影:“快!快報!劫走江南貢品,毆打朝廷命!快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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