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文倒是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著無奈。
說話的功夫,茶也冷了。
端起茶杯將一杯茶一飲而盡,頗有一番喝酒的風範。那茶口微苦,而後才是苦盡甘來。
「宮太太啊,這話雖是這樣說的,可是為那局中人若是不想明白,那也沒有用。也不管你聽的進去聽不進去,你這個人我說不上喜歡,但是比那些人好多了,我以過來人的經驗勸你,能早點而出就盡量出來,免得,生出更多煩惱。」徐慧文想到了自己死去的兒子。
若不是一直想要死犟著守在錢英才的邊,也不會連自己的兒子得了抑鬱癥也不知道。
邱樺棠看著徐慧文,點了點頭。
人間,總是有話說的。
一個是看慣了一些爾虞我詐,早已看這個薄涼的社會。一個是不屑於那些爾虞我詐,兩個人倒也是不用相互算計,避諱著。
徐慧文發現邱樺棠這人,除了在宮南錦一事上有些猶豫,在其他方面看得通多了。
連都自詡不如邱樺棠。
這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名媛。
邱樺棠和徐慧文兩人品了一下午的茶,說了很多話,最後分別是,徐慧文多看了一眼邱樺棠的肚子,「宮太太,你可得照顧好自己。」
在回去的路上,邱樺棠仍然止不住地在想宮南錦的事,深知,自己不會是第二個徐慧文,的學識和的驕傲都不會允許這樣做的。
可是,現在的,卻又往那個方向沉淪著。
徐慧文回去以後,晚上等著朱小雯過來。
不過,過來的卻不是朱小雯,而是錢英才。同時,朱小雯還告訴,住在和平路段上的那個茵茵,懷孕了。
這倒是天大的笑話。給錢英才吃了那麼多葯,茵茵懷孕了,也就只有一直盼著有個兒子的錢英才才相信了吧。
那些葯,朱小雯都不知道。
不用想也知道,估計是錢英才知道了今天見了邱樺棠的事。
看著冷冷清清的大房子,沒有一點兒煙火味兒,更沒有一溫度,而徐慧文仍舊是板著一張臉,讓錢英才看了更是不喜。
「我難得回來一次,你就不能不板著一張臉?」錢英才不悅地說道。
「我為什麼要對你強歡笑,你配嗎?「徐慧文毫不畏懼地看著。
在眼裡,錢英才不過是小人得勢罷了。
若沒有,他還是在底層掙扎的人。
錢英才眼神鶩地看著,語氣低沉,「你想找打?」
「你敢打我?」徐慧文臉上也冷了下來,凜冽看著他。
「我有什麼不敢的?」錢英才眼神越來越冷,像是淬了毒一樣。
「今天宮太太約我出去了一趟,兩個人聊得很是愉快。我這個一直被你嫌棄的人老珠黃的黃臉婆,和那種年輕子,也有很多話呢。」徐慧文漫不經心說道。
錢英才臉變了變,稍微和緩了許多。
毒事件他錢氏集團了背鍋俠,他對宮南錦頗多埋怨,但是話又說回來,他本就不敢惹宮南錦。
真把宮南錦惹急了,到時候只怕遭殃的是整個錢氏集團。
「和你說了什麼?」錢英才坐了下來,忽覺地口,看了一眼桌上,那不悅又湧上心頭來,「怎麼連一杯水都沒有?你說你要是對我溫一些,我至於會天不歸家麼?」
徐慧文也不和他爭論,只是默默地去倒了一杯水,飲水機旁常放著葯,很練地在水裡倒進去一些藥,然後才端出來,放在錢英才的桌子上。
「你不是要打我麼?」卻問道。
錢英才厚臉皮地笑了笑,「我們夫妻二十年了,我怎麼會打你呢。那宮太太和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無非就是說宮家和錢家不應該窩裡斗,團結起來共謀發展才是。等人們把毒的事淡忘了,一切又可以重新開始了。」徐慧文漫不經心說道。
「那宮太太也是好笑,居然問我,問我宮先生在外邊有沒有外遇。」說著,徐慧文定定地看著錢英才。
錢英才滯了一下,略微有些慌神,「你是怎麼回答的?」
徐慧文似笑非笑,「你說,我們倆早已經貌合神離,你常年不在家,我又不是那管理公司的人,我怎麼會知道宮先生是否有外遇呢?」
話鋒一轉,「不過,宮太太很是討厭做小三的人。今天我們去喝茶的時候,巧讓我們撞到了一個原配手撕小三,那男人維護著小三,若不是宮太太出手幫忙,只怕那原配今天就是最可憐的人。」
錢英才臉有些難看,那徐慧文雖是在說別人的事,可是那話卻像是耳一樣,「啪啪啪」地打在他的臉上。
宮南錦一向做的,也就只有他們幾個人知道而已,平日里對邱樺棠又是恨不得捧在手心裡,那邱樺棠自然討厭足的人。
他的茵茵懷了他的孩子,鬧著讓他離婚,不然就要去把孩子給打掉。他也有心思和徐慧文離婚,之前是拖著不離,可是真把他急了,他不信到時候徐慧文還能死死纏著他。
現在,他卻不敢提離婚的事。男人之間不好解決的事,人解決起來,會方便很多。
可是……
他一看到徐慧文那張已經生了皺紋皮鬆弛泛黃的臉,心裡就一陣厭惡。
「你看看熱鬧就行了,別跟著瞎摻合。」他還是不死心地說了一句。
「你是怕我哪天也上演這種戲碼嗎?」徐慧文卻是問道。
「無理取鬧!來你這兒就是晦氣!和你說話永遠是三句不投機,真費力氣。」錢英才不耐煩地說著。
這就是錢英才,哪怕有求於人,他也一樣擺著一張高高在上的臉,倒像是別人去求他了一樣。
「離婚吧,錢英才。」徐慧文冷不丁地說著,那雙沒有彩的眼睛,就那麼平靜地看著他。
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錢英才以為自己聽錯了,再問了一遍,「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們離婚吧。」徐慧文很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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