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衫匆忙,上的服並未收拾整齊,甚至連繡鞋都沒有來得及提上,此時雙手絞著袖,眼神微微的著,讓人看一眼就沒來由的覺心。
沐辭修一時間語塞,那雙眼睛太過純粹和清,過那雙眼眸輕易的就能夠讀懂的心。
蘇姚徑直開口:「有了這次的事,我以後再不敢隨意闖禍了,聽大夫說,這一次兇險的很,若是我傷得再重一些,恐怕就無法再見到哥哥了。」
一邊說著話,一邊拉著沐辭修的袖向里走,腳步輕快,一路上嘰嘰喳喳不停的說著這幾日病中發生的事:
「哥哥,大夫開的葯太苦了,我本想著如果能夠配些餞一起吃就好了,可是趙嬤嬤說,吃太甜的東西對我恢復不利,所以只能著鼻子往下灌,還有這兩天能夠開窗戶了,你猜我在窗邊發現了什麼,一隻凍死的小蝴蝶,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落在窗邊的,我發現的時候已經凍死了,要是早知道,我就開窗戶放它進來……」
聽著蘇姚輕快的語氣,沐辭修低頭看了看抓著他袖的手,心中微微的泛起了漣漪,趙嬤嬤之所以不給拿餞,不是甜得東西對不好,而是本沒有將當回事,自然不會心照顧。
這院子本是荒廢著的,定下了李代桃僵的計劃之後,臨時著人收拾了出來,許多地方並未心修整裝扮,甚至打掃房間的下人也沒有用心,所以才會讓在窗棱發現凍死的蝴蝶……
蘇姚見沐辭修一直沒有回應,不由得鬆開攥著他袖的手指,微微垂下眼眸,面上帶著失落之:
「哥哥,聽我說這些是不是很沒有意思?我不記得過往,也不知道哥哥你有什麼喜好,甚至就連哥哥的名字都是從趙嬤嬤口中得知的……」
看著這副模樣,沐辭修眉心皺得更。
沒想到母親口中鄉下出、毫無教養的丫頭,竟然是這般討巧靈的模樣……
蘇姚竭力扮演著一個腦海中毫無記憶,卻仍舊努力親近兄長的妹妹模樣,小心翼翼的傳達自己單純、無害且忐忑不安的氣息。
沐辭修指尖微微的了,冷漠的神緩和了一些:「你說的事很有趣,我在餘霞山那邊有一溫泉莊子,雖然現在已經冬,但那裡氣候潤溫暖,時不時的也能夠看到蝴蝶飛舞,你若是喜歡,我就讓人捉一些來,給你養在暖籠中,讓你可以時時觀看。」
了!
蘇姚心頭微微放鬆,面上的笑容驟然燦爛起來:「我喜歡蝴蝶!謝謝哥哥,那你可不許忘記了,不然……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說到最後,聲音微微低,一邊說著一邊用眼角的餘小心翼翼的瞧著他的神,生怕這樣顯得自己無理取鬧。
沐辭修不由得揚了揚角:「不會忘記的。」
蘇姚放鬆很多,嘰嘰喳喳的說著話,說的沒什麼頭緒,東邊一句、西邊一句的,可配上清越婉轉的聲音,愣是讓人從中聽出不意趣來。
沐辭修坐在一旁安靜的聽著,時不時的應上一句便能讓蘇姚開心到極點,等他回過神來,才發覺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時辰:「凝華,我還有事,這會兒就要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
蘇姚乖巧的點頭,眼神卻是掩飾不住的失落:「好。」
送走了沐辭修,演好了最後一場戲,蘇姚走回房間,眼中的笑意剎那間冷淡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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