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眼前學子誠懇認錯,賀鑄沒有繼續說什麼。
「賀老前來參加詩會,下激不盡!」
江國庸上前作揖拜禮。
賀鑄現如今雖沒有職在,可賀鑄在文壇上有很好的名氣,能夠來給詩會坐鎮,這無疑是一大亮點,江國庸自然不敢怠慢賀鑄。
「江大人客氣了,老朽前來只為一睹江寧諸位才子風氣!」賀鑄捋了捋鬍鬚徐徐的說道。
「賀老!」
江國庸和賀鑄說完話,一旁的朱勔也起跟賀打招呼。
「朱大人!沒想到您也來了。」
朱勔的出現賀鑄有些意外,眼前此人居高位,應該在汴梁陪伴家才對,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江寧。
賀鑄瞥了一眼朱勔,臉上表不喜,他知道朱勔為人和其父親一樣懶狡詐,對家阿諛奉承,本就是小人得志。
朱勔這一富貴榮華在賀鑄看來完全就是獻換來的。
「家有旨,讓下來江南收集珍奇花石,送往汴梁,修建園林!」朱勔雙手抱拳舉起,臉上帶有敬畏,語氣恭敬的說道。
「奉旨?」
「沒錯,家聽聞江南多奇石,特意命下前來收集!」朱勔回答道。
「我看這奉旨是假,朱大人怕是來搜刮民財了!」
賀鑄可不是江國庸,他可不管朱勔會不會高興,會不會報復自己,他本已經黃土埋半截的人,何懼朱勔權勢。
直言直語,言語犀利,說的朱勔一時語塞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一旁的江國庸和趙忠也不知該說什麼。
「食君之祿,分君之憂,家下旨督辦,老師不過是奉旨查辦,賀老覺得有何不可嗎?收集珍奇花石乃是家旨意,賀老這是在質疑家嗎?」
一旁的曹開口為朱勔抱打不平。
朱勔角微微揚起,曹這個人自己是越來越喜歡了。
這句話要是自己說,未免有失份,旁人會說自己斤斤計較,心狹隘,可若是不說,心中這怒火總是無法緩和。
沒想到曹替自己說了出來。
趙忠也沒想到曹會站出來,為了得到朱勔賞識,曹竟然都跟賀鑄言語相對。
「好大的帽子,老朽戴不起!」賀鑄看了一眼曹,年紀不大,正是英姿發的年歲「你是何人?」
「江寧曹!」
曹抱拳拜禮,不卑不,在江寧城曹可是被譽為第一才子。
「你就是曹,聽聞你是江寧第一才子,文采出眾,今日一見不過是虛與委蛇,阿諛奉承的小人,才子之名,名不副實罷了!」
賀鑄一句話,曹面晴不定,賀鑄雖然第一次來江寧城,可份在哪裡,賀鑄一句話有可能讓自己敗名裂。
「曹休得無禮!」
朱勔此時站出來替曹解圍,既然承認了是自己的學生,自然是不能看著自己學生人欺負。
欺負曹那邊是看不起他朱勔。
「賀老不明緣由,我等不必放在心上!」
朱勔笑呵呵的說道,直接把所有的問題拋在了賀鑄上,在大家看來這就是賀鑄按照自己的意願猜疑,揣朱勔的來意。
一句話讓賀鑄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
除此之外,賀鑄倚老賣老,只因為曹一句話,就說人家名不副實,這不是報復是什麼?
「好一對牙尖利的師徒!」
賀鑄冷冷說道。
「賀老今日盛宴我等何必如此呢!」
趙忠上前一步勸解,要是再這樣下去這詩會恐怕是無法舉行了。詩會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娛樂的事,沒必要這樣嚴肅像是上衙門一般。
「趙忠?」
「賀老!」
「老夫若是知道朱勔在這裡就不會踏這園中半步!」賀鑄冷哼一聲,轉拂袖而去,是一點遲疑都沒有。
賀鑄瀟灑離開,留下眾人愣在原地。
「這賀老鬼脾氣還是這樣倔強!」朱勔冷冷的說了一句。
賀鑄離去,在場不學子心中暗暗失落,原本想著讓賀鑄能為自己的詩詞點評幾句,可曾想,竟會發生這樣的事。
此時最苦的還是江國庸。
賀鑄是他請來的,現在事鬧到這個地步,覺就是他故意請賀鑄過來讓朱勔出醜。
江國庸懊悔萬分,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賀鑄對朱勔如此反,甚至都不顧場合,不顧周圍一切。
倘若自己事先知道,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賀鑄請過來。
現在好了,自己是吃力不討好。
「是下考慮不周,未曾想賀鑄竟如此無禮,還請大人恕罪!」江國庸語氣懊悔的對朱勔道歉。
賀鑄雖然在學子們心中有些地位,可和朱勔比起來就差遠了。
賀鑄是文壇大家,儒學大師,但說到底也只是一個文壇大家,朱勔卻是有職在,深得家青睞的人。
權衡利弊,江國庸知道寧可得罪賀鑄也不能得罪朱勔。
朱勔看了看江國庸,嚴肅的臉上緩緩出一抹微笑「江大人無需如此,賀老也只是無心之言。」
朱勔擺了擺手,像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一副心坦的模樣。
到了晚上一點左右,詩會漸漸結束。
陸青檸和邱明打了招呼之後便一個人坐上了馬車離去。
見到陸青檸的馬車離去,曹招了招手,讓跟著自己一起來的家僕上前「公子有事嗎?」
「我聽說陸青檸在外面買了一座院子,你跟上去看看!」曹低聲囑咐。
家僕一聽便清楚曹的意思,眼珠滴溜一轉,神詭異的朝著四周觀察一下,發現沒有察覺,悄悄地跟了上去。
「月兒!」
李沁月和陸青檸道別之後,也要離去,沒走出幾步,曹便跟了上來。
「曹公子!」
李沁月看向曹,神平淡。
「月兒為何對我如此冷漠?莫非還在埋怨我不?」曹出痛惜之,臉上儘是悲涼還有一份不解。
讓人看過去,曹就像是李沁月的慕者,而李沁月猶如鐵石一般的心腸,毫不為所。
「沒有何來怨!曹公子你我二人終究是陌路人。」
李沁月說道。
「為何?」曹誠懇的問向李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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