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壞了不。」月惋惜道。

「這些天，雪下的太大，約莫是被霜雪凍壞的。」葉暖上前，拿著個蘿蔔打量著。這蘿蔔比地球的大些，瞧著水分足，掉上邊沾染的泥土，往雪地上蹭了幾下，葉暖張咬了小口，「甘甜，帶著辛辣，脆脆的，味道不錯。」

「能生吃？」月微驚，擔心看著葉暖。

「能，月姨要不嘗嘗？」葉暖笑著，把手中的蘿蔔遞了過去。湊近，要月咬一口嘗嘗味。

月沒扭，接過蘿蔔啃了口。

「味道還行，就是有點辣……」月道。

說時，族人們作利落，清除掉覆蓋在蘿蔔葉上邊的積雪。快速把泥土下的蘿蔔拔了出來，一個個堆放整齊，遠看著，竟像是一堆皎潔的象牙。月喜笑開，樂得連牙齒都了出來。這大片平地，蘿蔔長勢稀疏怕是也有上萬斤之多。這次，嘯月空還真是立了大功，再則除了蘿蔔，前邊竹林的竹筍也是大筆進賬。

這細算下來，部落還真不用為冬季的食發愁。

前邊兒，葉暖說臘八和春節的事。月琢磨著，還震得大肆辦起來，族人難得吃飽穿暖不擔心挨凍，今年怎麼也得讓大家一起開心開心。

「用雪掉蘿蔔上的泥土，開始裝筐，陸續讓部分族人把蘿蔔送回暖城。」

「蘿蔔纓子別扯掉了，葉暖說能吃，可不能浪費。」

「……阿木，給我送個筐過來。我這邊缺個筐，對了，背簍也全都弄過來。」

頃，平地上空響起各種吆喝聲。

葉暖慢慢清洗著蘿蔔上的泥土，慢條斯理裝筐。本打算去拔蘿蔔被月給趕了過來，說什麼都不答應過去折騰。本來連清洗蘿蔔泥土的事，月們都打算不讓葉暖沾手，葉暖說不讓做事，就去竹林挖冬筍。

「暖，你快瞅瞅這是什麼——」

忽然，離大呼小跑了過來，手上拿著一撮乾枯的葉桿。

見狀。

葉暖滿頭黑線，無語了眼離。

「離，我再厲害也辨別不出枯萎的東西。」

乾的枯草，就算有火眼金睛也忍不住這玩意是什麼。離還真是高看了自己，是人不是神。

離嘿嘿傻笑，忙將手上的枯草丟掉，訕訕道：「我就隨便問問，沒別的意思。」

「別瞎走，快些把蘿蔔全都拔出來帶回去。這天，瞧著又要下雪了！」葉暖淡淡道。清晨，霧濛濛的。這會兒霧開始散開，天空又開始飄著雪花，看樣子整個冬季都跟雪離不開關係，這還真不是什麼好訊息。

離道：「等藤筐裝滿，我跟阿木姨回暖城。你要一起嗎？這邊冷的，月姨想讓你跟我們一起回去，竹林的事月姨不會讓你手的。有族長出麵，肯定不會有事……」這樣說，就擔心葉暖執意要去竹林。天寒地凍，族人哪捨得讓葉暖在竹林凍，這不月直接代離把人帶回暖城。

「好好好……」

連說三個好字，葉暖隻得答應離一起回暖城。

著凍得通紅的雙手，打著嗬欠，既如此還是乖乖回家睡覺得了。

不過，腦子裡開始盤算著該給螣堯準備哪些上路的食。

念頭一轉，想著家裡還剩下許西穀椰子的米粒，琢磨著煮個鹹味的臘八粥嘗嘗？最好，趁螣堯沒走前試下，此行外出則三五日，長則半月。其實，螣堯預計過些時日準備結親的事宜，師婆婆坦祝猷部落和姬鸞的存在，就算螣堯再不甘願也得推遲結親的時間。

有蛇部落剛九原，基不穩。

如果這時候被祝猷部落發現部落的蹤跡，無異於一場天災。

「暖，這邊冷。你跟離他們先回暖城，我們留在這收拾蘿蔔。你讓離按每家兩筐蘿蔔的份量分發下去，餘下的再作打算。」月吩咐道。這片地長著不蘿蔔，每家兩筐綽綽有餘，餘下的月打算放廢墟倉庫，當做部落餘糧囤積收撿起來。

葉暖點頭，道：「好的，我會讓離把事理好。」

路過竹林時，依稀聽得到一兩聲族人的談聲，偶爾伴隨著幾聲驚呼。山腳下，被白雪覆蓋的地麵被翻新，出潤的泥土，擱在路旁的藤筐中盛放著剛挖出來的冬筍，大大小小，堆滿了好幾個藤筐。很顯然，這片山林中冬筍長勢極好。

「這就是冬筍？」離好奇著山腳下的藤筐，出手出冬筍打量起來，遲疑道：「暖，這冬筍邦邦的，真能吃？」

「剝殼，清炒味道也極不錯。我喜歡吃醃製後的酸筍，無論是炒還是海鮮，都別有風味。」葉暖笑著說，最讓癡迷的事螺螄。螺螄味道奇特，之狂喜，恨之厭惡萬分。

離懵懂著，聳肩道：「算了，等你做了記得讓我過去嘗嘗——」

「可以。」葉暖應道。

行走著，兩人落後族人許。

「離，試著跟雅格相試試吧！」緘默著，葉暖兀自說了句。知道離心深的顧忌，雅格跳熱的格興許能暖化離的委屈。也許，這也是河沒有真的阻攔雅格靠近離的原因。河比任何人都瞭解離，柳枝帶來的背叛讓擁有屬於自己的家庭，另一方麵卻又畏懼羈絆。兩種截然不同的矛盾，讓離深陷泥沼。

離微僵，苦笑一下。

「暖，我該嘗試嗎？」離僵著，麵帶異。

葉暖拍了下離的胳膊，溫聲道：「每個人都擁有幸福的權利，沒人能奪舍這份擁有幸福的權利。離，你得自己走出來，才能改變。雅格很好，他要是敢欺負你，你還有我們……」

「……我考慮考慮。」離輕聲道。

邁開的腳步，不知為何多了些沉重。

柳枝留下的記憶太過刻骨銘心，離嬉笑怒罵的表下，掩蓋太過生活的辛酸和無奈。

葉暖聞言，不再開口多說。有些話，說得過了就是一種傷害，點到為止，對對離都恰到好。這點，相信河也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