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快。」河偏過頭，解釋說：「月姨希儘快把陶燒製好，大件準備留到最後，以免磕磕撞撞弄碎。碗盆罐數量差不多了，接下來就該到大件陶……」

「天兒冷，月姨他們怎麼不在家歇息幾日？」葉暖道。

這麼冷，部落還忙碌不休，他們就不覺得累？

河輕嘆道：「大夥心飄著，還沒徹底放下心來。躺在炕床上睡不著，就擔心一覺醒來人又回到雙子峰……其實不說月姨他們心不安，我也覺得日子過的不踏實。現在生活太好，就擔心是做夢，夢醒後我們還生活在雙子峰的窯，一冬就冷得直哆嗦，除了冷還得擔心下一頓食夠不夠？」

這一說，就連離都跟著緘默不語。

族人希藉助忙碌的生活，消除心底深抑的悒鬱。

過慣苦日子，猛不然吃穿不愁，這落差太大，讓他們有些無所適從。

「既如此，索在炕床上躺幾天……習慣了，自然就不會再想七想八。」葉暖沉著，頃後開口說了句。勿怪族人來到九原後總是匆匆忙忙，恨不得把自己掰兩個人用，敢是沒能熬過心裡那一關，擔心自己在做夢？

河聳肩，淡淡道：「這事不到我手，忙幾天，累了自然就能醒過來。」

這話，是師婆婆說的。

一聽，葉暖竟無法反駁。

灶臺上，螣堯給留了食。吃過烤，喝著鮮湯，葉暖讓河和離去地窖把野果和草拿來廚房，青葉幾個小的跑來幫著清洗野果，葉暖擔心水太涼，特意兌了些熱水。

野果洗凈，切塊。

草放在簸箕上瀝水，灶臺上石鍋已經開始燒熱，隨時都能開始煮製草。

「暖，月姨對你真好！」離嫉妒道：「你家野果是我的三倍，草也是。真羨慕！」

「你羨慕沒用。」葉暖坦然接離的嫉妒，多分些，主要是月考慮到螣堯的份。作為族長，族人有事肯定會登門拜訪，人家來總不能連杯水都不準備，既然準備了水，自然還得準備些零。這一來，月自然考慮周全些，螣堯這邊分得的東西自然會比旁人多些。

「暖姐姐，等下我們能吃點果脯嗎？」虎子睜大眼，認真道。小臉繃著，認真盯著石鍋裡麵攪拌的草，隨著時間的流逝，香甜的糖味一點點充盈整個廚房，著人的嗅覺。

青葉讚賞看了眼虎子，撒道：「暖，你記得給我們留點果脯，今天不吃…以後吃也行的。」

這一說，風鈴和桑子眨著骨碌碌大眼睛，死死地著葉暖，儘管沒開口意思不言而喻，他們也想吃。

「當然可以。」葉暖應道。

頓了下，葉暖又道：「算是你們今天幫忙的報酬，我找個小陶罐把你們的裝起來。以後，你們過來玩我再把小陶罐給你們，不過你們得答應我每天隻能吃一點……」

「好的。」

幾聲糯的聲音，先後響起。

「暖，你太寵他們了！」河蹙眉道。

葉暖擺擺手，平靜地說：「他們很懂事，一些果脯不算什麼。這兩天一直吃烤，等弄好果脯我們去白湖岸邊捉些魚蝦回來，我想換換口味。」

「行。」河點頭，說道：「我想吃你做的花，我自己總做不出那個味……」

「我要吃烤鴨。」

「花。」

「湯很好喝。」

旁邊，青葉等人紛紛附和。吃膩烤，他們覺得鴨也很好吃，尤其是葉暖做的味道更好。

「好，晌午我們換口味。」葉暖拍板道。白湖沒有結冰，意味著湖裡除了魚蝦以外，河蚌、田螺什麼的應該都不缺，茱萸醬還剩最後一點。冬天沒指找到能食用的茱萸，隻能期待明年趕早。

「耶！」

聞言，就連河都難得流出喜悅之。

很快，切塊狀的野果倒草煮製的糖水中。熱火變中火，一點點熬煮著。算算時間，待時間差不多後，葉暖將中火變小火，開始最後收火。然後再將果丁和糖水一起倒木桶中納涼浸泡，待數小時後，把果丁撈出來瀝乾烘烤。最後，味的果脯餞算是大功告。

當然，浸泡過果丁的糖水經過熬煮，能分離出糖晶，本不用擔心浪費。

草熬製的糖晶跟甘蔗和茅草的略不同，帶著淡淡地綠。口極甜，有一青草氣息。因煮製過果，浸染著果的氣味，是以草熬煮的糖晶很族人喜，葉暖將這種糖取名為——青糖。草為青綠，熬製的糖取名為青糖也不算是濡沫。主要是綠糖和草糖這些名字中，葉暖覺得青糖更好聽些。

「暖，青糖記得給我也留點哦！」青葉踮著腳，認真叮囑葉暖。

葉暖笑著，點頭答應了青葉的要求。

不過，以螣堯對甜食的喜。葉暖對此表示不抱希，等螣堯回來後看到果脯和青糖，多半會想著藏起來。當然這話葉暖不會跟青葉說，以螣堯的格他肯定不希族人知道他這點小癖好。

當然，摳出些青糖和果脯給青葉還是做得到的。

「好了，放置2-3小時就好。」葉暖道。

離忙開口道：「去白湖——」

「急什麼，準備藤筐和木桶過去。」葉暖製止，去雜房那藤筐和木桶。空著手去，等下怎麼把魚蝦拿回來？

「一個藤筐和木桶夠了嗎？」河猶豫著，琢磨著要不要再拿個藤筐過去。

葉暖無語道：「河，你打算弄多魚蝦？我們幾個人吃得了多？還沒挖魚塘，捉太多也浪費，沒地方養魚蝦很容易死。窩棚那邊山青他們養了不，每天忙著找食都忙，你們就別添了。」說起吃，就連河都忘了理智。這點，就連螣堯和月姨也一樣，但凡與食沾上邊，族人就會喪失理智，分分鐘變囤囤囤……

「嘿嘿！」河傻笑著，尷尬道：「我又忘了這不是雙子峰，犯不著瞎折騰。」

「我牽著青葉，你倆前邊帶路。」葉暖揮揮手，淡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