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你起了嗎？」

恍惚間，葉暖聽見有人在。

睜開眼往四周打量，明的過赤尾蝶羽翼做的窗戶折進來，散發著五彩的芒。四肢痠痛，葉暖蠕著從炕床上爬起，回道：「離，有事嗎？」說話時，打著嗬欠，儼然沒怎麼睡醒的樣子。

低下頭，看著上麻麻的印痕。

角狠狠地搐數下，懊惱道：「螣堯，你個王八蛋！」

昨晚被折騰的夠嗆，男人果然不能著，一簡直可怕。還好逐漸適應了瓦爾納大陸這邊的環境，不然就螣堯這折騰的勁頭，擱以前葉暖怕是說也得在床上躺個三五十天才能緩過勁。

「月姨讓我給你送草過來，你還沒起？」離推門而，將一大筐草擱放在客廳。走進臥室，看著葉暖上的痕跡，壞笑著，促狹道：「喲！戰況激烈啊！啥時候給族長生個崽子？」

「閉！」葉暖說了聲，問：「什麼時辰了？」

「快晌午了，大夥在外麵掃雪。」離回道。

「堯他們外出狩獵了嗎？」葉暖想起這事，開口問了起來。

離輕搖頭，解釋道：「沒去，族長帶人在清理城牆。說是明天再外出狩獵，今天理部落的雜事。河畔那邊忙著熬鹽，瓦窯那邊綠草和貓兒帶著族人製陶的泥坯，聽月姨的意思，明天我們就能用上陶……」

「這速度快的嘛！」葉暖讚歎道。

「嗯！」離點頭，說道：「你打算什麼熬糖？」

「不急，晚點弄。」葉暖懶懶靠著炕頭，盡量讓舒服些。

離著角，有些著急。葉暖用茅草熬的糖早就吃完了，這會兒難得找到草，離迫不及待想要用草熬糖，偏偏自己不懂弄，於是琢磨著想蹭蹭葉暖這邊。

「暖——」離撒著，慫恿道：「暖，你就手熬糖吧！糖可好吃了。」

「你怎麼不找莎娜姨讓熬糖？」葉暖好奇道。柳枝改嫁後，離基本上跟著莎娜一家吃住，月姨把草分發給族人，這裡麵自然有離的一份。離不善廚藝，那份草自然得讓別人幫忙才行。

離哭喪著一張臉，無語道：「河誣賴我，說我那份草雅格會幫忙理。莎娜姨沒打算管我死活，我隻能過來找你幫忙。暖，你該不會也想袖手旁觀吧？」

「雅格人不錯，你可以試著相下。」葉暖歪著頭，認真道。

離沉著臉，平靜道：「暖，我況不一樣。柳枝的事你也清楚，我擔心結親後會變下一個柳枝，我沒辦法跟男人親近，我覺得噁心。」這件事，離一直在心底沒人提起過。其實，爹沒出事前就知道柳枝跟德諾攪合在一起。甚至不止一次看到那兩個人睡在一起顛龍倒，回想著腦海中兩白花花的，就覺得噁心。

部落裡，不人追求過。

但，離全都選擇拒絕。

說來可笑，年這麼久從未與男人親近過。

甚至就連稍微靠近些，都會張不了。一直瞞著這件事，離認為有病，被柳枝染了一種無法治癒的病。這種病讓沒辦法與男人結親，一起生活。

聞言，葉暖心微。

著離的眼神充滿了心疼，抬手，輕輕握著離糙的雙手。

「離，柳枝的事不是你的錯。你不能把犯過的錯追加到自己上，你什麼都沒做過，怎麼可以否認自己？」葉暖直視著離的眼睛，一字一句認真說著。此刻，才明白離為何不親近男人，格大大咧咧卻總與部落男人保持一定的距離。柳枝的行為讓離產生了錯誤的認知，甚至滋生了心理疾病，潛意識畏懼與男人親近，甚至是排斥。

離紅著雙眼，淡漠道：「……你知道嗎？我不止一次看見柳枝跟德諾睡在一起，他們從來沒在意過我爹的想法，我覺得特別噁心。那種人，我真恨不得用骨刀一刀捅死。爹剛死，迫不及待就跟德諾結親住在一起，我想過讓去陪我爹，擔心我覺得我爹可能嫌噁心……」

聽著離冷漠的話語，葉暖地抓著離的雙手。

把人擁懷裡，輕的聲音安著離失魂落魄的樣子。

「沒事，已經沒事了。師婆婆已經把他們全都趕出去了，今後，他們誰都不能傷害你。」

「好幾次，德諾進我住的山想對我手腳。都被我趕了出去，這事柳枝一直都知，你說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他們都走了，你沒事了。」

無言擁著離，靜靜地聽著離的訴說。

葉暖忍不住為離心疼，門外，河死死地拽雙手。腦海中回著離說過的話，這些事從不知。

河知道柳枝不著調，卻沒想到柳枝竟這般厚無恥。師婆婆把人逐出部落真是便宜了他們，這種人就該千刀萬剮丟進蛇窟。推開門，河冷著臉走了進去，抬手就朝離腦殼上招呼，罵道：「蠢，這種事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不是一直都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怎麼慫了……」

逮著離，河就是一頓猛揍。

把離揍得嗷嗷直，連帶剛才的傷都驅散了幾分。

「河，我都這麼慘了。你就不能好好安我？」離可憐兮兮道。

河沉著臉，冷漠道：「安你？安你個頭，你這種蠢我早該揍死你，省得丟人現眼。被人都欺負到家門口了，竟然還忍氣吞聲裝傻，離真有你的啊！你這麼吊怎麼不上天……」

河氣得不輕，揍人完全沒有留餘力，裡罵人的話越來越毒舌，就差沒有那刀子朝離上狠狠地捅幾刀。

「河。」葉暖輕聲喊了一句，溫聲道：「別把離揍傻了，本來就夠笨，再傻我擔心日後沒人要。」

「……暖。」離哭無淚，被葉暖補刀的話傷的不輕。

河諷刺道：「不可能再傻了。」

「這事，徐徐圖之。離還年輕，結親不急一時半會。」葉暖冷靜道。

河點頭，回道：「我知道，師婆婆讓你去一趟河畔，說是商量下果脯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