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等晚上嘗過葉暖說的米飯再說。」師婆婆謹慎道：「雙子峰上遊那片河穀生長著不西穀椰子，離部落不遠，如果需要囤積的話極為方便。勘塔斯森林今年不同以往，可能會出現大規模雪災。我們需要儘可能儲藏過冬的食，不能浪費有限的時間……」

笑著和族人寒暄，一步步朝月這邊走來。

師婆婆說話慢，習慣咬字，一開口冰附近的人都停下手上的活計，認真傾聽。這舉，讓葉暖很震驚，看得出族人真的很敬重師婆婆。這種敬重不是言辭間的尊敬，而是力行，用行表達他們對師婆婆的激和崇拜。

「師婆婆，這晾曬好的米粒一樣需要乾燥儲存，你看是不是讓族人獵幾條蛇蟒回來？比起其他皮，蛇皮、蟒皮用來儲存東西再適合不過……」

待師婆婆說完，葉暖輕輕翻晾曬的米團，經過晾曬後的西穀椰子自然形一顆顆凈白晶瑩的米粒，在日照耀下閃爍著瑩潤澤。

月聞言，眼前一亮。

「暖說的沒錯，以前部落用木桶囤積十天半月後，米粒就變一團團米糊，味道比米漿還難吃。」月點點頭，惋惜道：「陶罐好用的，可惜就了點。部落總共就三個，兩個盛放了鹽，餘下那個陶罐祭祀活的時候需要用以祭奠神靈，不能輕易使用。如果有足夠陶罐的話，我們就不必擔心這件事了。」

「月別妄想了，這三個陶罐是師婆婆好不容易從外麵帶回來的。外麵的人，連種子都小氣吝嗇，別說陶這種關乎部落傳承的手藝了……」阿木擺擺手，自嘲道。整個勘塔斯森林中生活的人部落，也就有蛇部落和原鷹部落有陶。疾風部落作為三大部落之一，一樣沒能擁有陶。有蛇部落的陶罐是師婆婆從外麵帶回來的，原鷹部落陶的來歷無人知曉，有人猜測多半是從某個部落掠奪而來。

搶奪，一直都是原鷹部落那群禿鷲的習。

「陶罐？」葉暖遲疑片刻，問道：「你們是說陶嗎？」

「暖知道陶？」月放下攪拌的木，眼神熱切注視著葉暖，充滿某種。

葉暖抿，歪著頭道：「如果你們是指像盛放鹽的那種糙陶罐的話，我應該知道。陶，在我家鄉差不多被淘汰，人們更喜歡緻漂亮的瓷，除了瓷以外，還有塑料製的各種容和皿。陶除了某些特定的茶等外，隻剩下博館裡麵擺放的歷史文……」

當然，還有些喜歡diy的人，會在空閑時以娛樂的方式燒製陶。

不過，這些燒製出來的陶都算是擺設，沒有太多實際用途。

「葉暖，你剛才說什麼？」師婆婆震驚著葉暖，直接出葉暖的名字，佝僂的脊背陡然直，定睛注視著葉暖的臉，一字一句，慎重道：「你懂得製作陶？我是說，用來盛放鹽的那種陶……」

「知道，燒製陶並不難。瓷的話難度較大，部落那三件陶罐我見過，燒製手法很糙，燒製相同的陶罐應該不難。」葉暖點點頭，解釋道：「陶，其實是用粘土為胎，經過手、製、模塑這樣的方法加工型，然後在高溫焙燒做出來的。簡單來說，陶就是用粘土出模子，然後用大火煆燒做出來的。」

瞬息間。

冰附近所有族人瞠目結舌，堂皇著葉暖淡定從容的臉。

燒製陶，一直以來掌握在那些強大的人部落手中。有蛇部落強大，擁有數百族人，是勘塔斯森林三大部落之一。但，擱在勘塔斯森林外麵的世界，數百人組的部落，連部族都稱不上。又如何夠得上強大人部落的稱號？

「月，我沒聽錯吧？」師婆婆拽著月的雙手，巍著，渾濁眼睛深漾著毫不掩飾的震驚和激。陶，是瓦爾納大陸的貨，能用來換取各種東西，這其中就包括種子和食。有蛇部落如果懂得燒製陶，頃刻間就能在勘塔斯森林眾多人部落中獨佔鰲頭。

就算有蛇部落沒有戰爭的念頭，卻不妨礙其他部落的臣服。

月使勁點頭，同樣激道：「沒，沒有聽錯。葉暖說懂得燒製陶，阿木和河們全都聽清了。」

「月姨說的沒錯，我們都聽得一清二楚。」河慎重道。

「好，好，好……」師婆婆連說三個好，臉陡然一沉，掃過冰附近所有族人，冷冷道：「你們記著，這件事不許傳出去。原鷹部落因為葉暖猿族雌的份，已經盯上了部落。還有，最近部落附近頻頻出現陌生人的氣息，這時候，決不能曝出葉暖懂得燒製陶的事。」

說話時，師婆婆一張臉布滿肅穆和沉重。

「有蛇部落，再也經不起數十年前的危機。我能過一次，是神靈的眷顧，這次若再出事端，部落將消失，而族人也會走向死亡。沒有圖騰之魂的庇佑，我們再無信仰。」

這席話，師婆婆直接告訴族人事的嚴重。

很清楚葉暖懂得燒製陶的事一旦泄出去，結果不言而喻。猿族，擁有神靈使者的稱號，但是這一直是傳說。勘塔斯森林沒有人真正見過猿族，傳說對他們可有可無。可，如果一旦證實這種傳說是真實的，就算是部族也會瘋狂。為了萬分之一的機會，他們會不顧一切深有蛇部落伺機奪走葉暖。

「師婆婆，你說我們該怎麼做？」月沉下臉，問道。

一旁，族人全都收斂興，聽明白師婆婆言辭中的警告，所有人都明白機遇掩蓋下的危機，稍不慎可能會讓整個部落陷絕境。

師婆婆抬頭，深深地看了眼葉暖，沉道：「待尋到新的族地前，所有人不允許討論陶。一切以安穩渡過寒季為先，數百年部落沒有陶也這麼渡過了，沒必要因小失大。燒製陶的事，等以後時機合適的時候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