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走出臥室,準備道歉。卻發現母親出門了,桌上有一份簡單的早餐,裝在保溫瓶里的營養麥片,以及一顆新鮮的蛋。
堡壘里有養場,但在下城區,蛋依舊是奢侈品。
這顆蛋,可能是母親一天的薪水了。
看著它,天愈發覺得自己混蛋。
喝下麥片,年沒舍得吃掉蛋。他小心將蛋白剖開,把蛋黃取出。這樣等母親回來,稍微蒸熱一下,就可以給吃了。
三兩口把蛋白吃下去,天看了看四周,地面已經有些積灰。看樣子最近母親沒時間打掃,于是年找了把掃把,清掃起屋子來。
來到母親的房間。
南菲的臥室很整潔,窗戶的柵欄上甚至擺了盆小小的盆栽,床邊墻上的架子,擺著一個相架。
里面是和天的合影,不過照片里,天還只是個嬰兒,被南菲抱在手上。
這張相片明顯給剪裁過,從相片來看,南菲旁邊應該還站著一個人。
會不會是父親?
為什麼要把他剪掉呢?
天拿起相架,怔怔出神。
突然有人敲門,年回過神來,以為是母親回來了。
趕把相架放回去,結果一不留神,相架掉了下來,摔開了!
“請問,天先生住這嗎?”門外響起一把公鴨嗓。
天看了地上的相架一眼,慶幸不是母親回來,急忙離開臥室。
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高瘦男子。有些泛灰的頭發梳得整齊,上的制服顯得有些不合,他努力擺出嚴肅的樣子,但看著卻有點稽。
“你是?”天不認識此人。
這個男人笑瞇瞇道:“我是上城區戶籍辦的,恭喜你,天先生。你在上城區的戶籍已經辦理妥當了,按照堡壘的規定,你可以在戶籍下再添加兩個名額,當然,只限直系親。所以辦公室委派我過來,協助你進行登記的。”
“另外,按照程序,我將向你宣讀上民的權利和義務,雖然你可能知道了。”
天只能把他請進屋,看了看四周后,男人清了清嚨,開始宣讀:“據堡壘的法則規定,上民,特別是擁有上民份的升華者,擁有以下權利。”
“首先是上城區的居住權,你可以在那,到堡壘所有便民服務。”
“接著有擇偶權,請注意,不要將全民擁有的配偶權混淆了。所謂的擇偶權,僅限于升華者。這個權利,讓您能夠隨便選擇喜的子結婚,而方是沒有權利拒絕的。除非愿意離開擎天堡,否則即使是上民家庭,也不能拒絕。不過,我很懷疑有誰會拒絕這種好事,哈。”
“當然,您能選擇的配偶僅限一位,畢竟堡壘的婚姻法規定,每位男士只能擁有一位妻子。”
天干笑了聲:“我暫時還沒有結婚的打算。”
“另外,每位升華者還擁有伴權,而且不限一位。即便已經有家室了,這個權利也依舊得以保持。這是出于基因優化的考慮,畢竟您也知道,升華者的后代,很大機率也會為升華者。”
“如果你對堡壘的累積貢獻超過十萬點,那麼你還將擁有立族權。你可以為自己挑一個姓氏,并且由你的后代傳承下去。這個家族的前三代,可以無條件繼承你的姓氏,以及上民的份、財產、權利等......”
男子林林總總地宣讀了十來分鐘,聽得天差點要睡過去,就在年想把他趕走時,他終于宣讀完了。
最后把一把電子鑰匙放到桌上。
“這是?”天看著鑰匙。
“這是堡壘配發給您的代步工,一輛電磁獨機車。它就在外面,并且在它的通行權限里,已經為您解鎖了大部分區域的行駛權,希您會喜歡。”
這個戶籍辦的人員終于走了,天到門外一看,果然停了輛獨車,不由輕輕地歡呼一聲。
這種獨車采用電磁引擎,可以在城市街道上隨可見的電磁充能板,進行能量補充。
車采用陀螺儀平衡系統,哪怕是新手,也可以開著它到去。盡管最高時速只能達到60公里,不過在堡壘里,已經夠用了。
進行生模塊寫之后,天的信息就登記在車主一欄里,雖然很想現在開著車出去兜風,不過年還是回到南菲的臥室。
摔掉的相架還沒理呢,母親對這個相架很珍視。要讓回來發現相架壞了,估計又是一場風暴。
天把東西撿起來,打算找點膠水什麼的,把相架修好。突然,他發現了一張單據。
它就放在相片后,如果不是相架壞了,估計這輩子天都不會發現。
年把它打開,這是上城區擎天堡儲行的收據。收據指出,有人以匿名的方式,在儲行里儲存了一件東西。
儲存的年限是50年,并且已經預支了費用。
再看收據的開時間,居然是17年前的!
“十七年前,不就是我出生的時候?是誰去儲行存放東西了,難道是媽?”
“存放的是什麼?為什麼這麼久,都沒去取出來過?”
天看著這張單據,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難道存放的,是和父親有關的東西?
這個念頭冒出來后,就再也停不下來。
天三兩下將相架粘好,把它放回原來的位置,然后拿著那張單據出門。
電磁機車的系統里,有置的導航儀,盡管天沒來過上城區,卻還是在快中午的時候,順利找到了儲行。
走進儲行的大門,一個著裝簡約的士,臉上堆砌著專業的笑容。看向天時,眼中滿是驚訝和不屑。
驚訝是看天的著裝,不像是上城區的居民,更像是底層的下民。一個下民竟然能夠跑到這里來,確實讓人驚訝。
不屑也是因為下民這個份,畢竟這個儲行,基本上是向上民開放。話又說回來,三餐不繼的下民,支付得了存儲費用嗎?
自己雖然只是平民,可比起這些下民來,也要高貴得多。
優越油然而生。
“中午好,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再怎麼優越,顯然是為客戶服務的人,還不至于腦袋進水地趕天離開。
天拿出一張單據:“我是來取東西的。”
人接過單據看了眼,不不慢道:“能出示你的個人份卡嗎?”
天點點頭,把林洋給他的新份卡拿了出來。
人接過,輕輕放在手腕上一個電子掃描儀。通過份卡上的芯片,可以讀取到這座城市里大部分人的資料。
當天那名字下面,“升華者”三個大字出現在儀屏幕上時,人嚇得差點沒把份卡掉到地上。
升華者,對普通人而言,簡直就是可而不可及的大人。別說平民,縱使是上民,見到他們也得畢恭畢敬。
人想不通的是,像他們這種大人,取東西隨便派個人過來也就是了,用得著親自跑一趟嗎?
而且這位升華者大人,似乎太年輕了些,穿著也太......嗯,太樸素了!
幸好剛才自己沒說錯話,要不然,可就死定了。
人的態度來了個180度的轉彎,熱地挽起年的手臂:“天先生這邊請,您要取的東西有點時間,我們需要核對和檢查。請您跟我來,我帶您去休息室稍等。您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
人的盈在手臂上,得天有種說不出的難,他還不習慣跟異這麼接近,連忙把手出來,這才松了口氣。
15分鐘后,一個碼箱放到他面前。打開后,里面只有一件東西。
一本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