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個男人蜷在街口的屋檐下,腳下滿是空酒瓶和煙頭,著霓虹閃爍又無比荒誕的城市,他始終無法睡。
朦朧之間,幾個癮君子過來搜了他的,一無所獲地離開了,在這里,有無窮無盡的毒販,街頭任何一個癮君子只要給他一支槍和一些毒品,他就可以為你賣命,甚至是小孩…
這時,一個老頭走過來坐在他旁邊,一只二哈打著哈欠趴在那里,聽著老頭的話慢慢閉上了眼睛。
“令人聞風喪膽的金三角,廣袤的叢林里有很多近乎原始的村莊,住的茅草房,沒水沒電,依靠打獵生活。”
“貧窮到了這里,已經是一個蒼白的詞匯,因為他們的眼里,只有填飽肚子,于是,有人忽悠他們種植罌粟,這樣不用打獵就能填飽肚子了。”
“結果種出來的東西,被制毒者以極低的價錢收走,他們依舊食不果腹,更讓他們絕的,是毒品…越來越多的人沾上,走投無路,干脆販毒,這種地方,毒品都是公開擺著賣的,毒販有錢了就去賭博,輸了繼續鋌而走險,循環往復,直到在一場爭斗中死去…”
“在這里,好人也會變壞人,你永遠也殺不的…”
蘇禾虛著眼睛,醉眼朦朧地看著張大仙,拿起酒瓶往里灌,卻沒有一滴酒了,冷笑了一聲,說道:“虛偽!”
掙扎著坐起子,扶著墻站了起來,蘇禾踉踉蹌蹌地朝著遠方走去,他就不想搭理張大仙。
每個人都帶著目的接他,謀也好,正義也罷,此刻他什麼都不想管,只想大醉一場,然后繼續像個提線木偶,或是殺人機,一步一步地走進深淵。
張大仙也不著急,一腳踹在二哈上,二哈一個懶狗打滾爬起來,一臉懵地看著張大仙,了兩聲,好像再說:我沒惹你們任何人。
“富貴,去幫他醒醒酒!”
富貴非常不愿地朝著蘇禾沖去,它的速度越來越快,那氣勢就好像一只狼朝著獵撲去。
“滾!”蘇禾也發現了沖過來二哈,轉一掌呼過去,二哈靈活地躍起,躲開掌,一腳踹在蘇禾的肩膀上,隨后用尾狠狠地扇了他一個大斗。
富貴落地,一個風的走位,轉得意地看著蘇禾,那尾都要翹上天了。
我他媽竟然被一只二哈欺負了!這還得了…蘇禾當即大步流星朝著富貴沖去,走到近前,一腳踢了過去。
富貴一個假作躲開,迅速朝著蘇禾的另一只腳撞去。
“臥槽,富貴你來真的…”
一個重心不穩,蘇禾仰面朝天狠狠摔在地上,這一摔,后腦勺撞在地上又一陣頭暈目眩,等他好不容易緩過來,睜開就看見富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角還學著人類的樣子微微上揚。
這狗了!蘇禾二話不說,一拳朝著狗頭砸去,富貴一個側回旋踢,尾又落在蘇禾的臉上。
“啪!”
這能忍嗎?忍不了!蘇禾手一揮,長劍握在手中,朝著富貴砍去。
“富貴!”
張大仙低沉的聲音如同炸雷在蘇禾耳畔響起了,周遭的事在他的眼中變了慢作,一切都是那麼緩慢,長劍慢慢接近富貴,富貴的眼神也逐漸變得驚恐。
劍刃砍斷狗,切皮,蘇禾能到富貴的恐懼,然而這一切都無法改變,他后悔了!他想要停下來,他的心都快要崩潰了,就在這時,張大仙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人生在世如荊棘之中,心不,人不妄,不則不傷;如心則人妄,傷其痛其骨,于是會到世間諸般痛苦…小友,你殺得了天下人,卻除不盡世間惡,不妨靜下心來,想想惡從哪里來?”
蘇禾不得彈,富貴卻能了,一個后撤步加上托馬斯回旋三百六十度,凌空一個狗踢在他的臉上,隨后跟著張大仙揚長而去。
片刻之后,蘇禾跌坐在地上,他如釋重負,收起長劍,躺在地上,就像是街頭巷尾隨可見的癮君子,剛才的那一幕也似乎并沒有人察覺,要不是地上還有一撮狗,一切都像是幻覺。
看著漆黑的夜空,蘇禾的酒已經醒得差不多了,張大仙的話一字一句在他腦海中回,他何曾有過選擇,與不,皆是被人控,系統的指引,李北斗的指引,摘星組織的安排,甚至張大仙的指示…他已經分不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心中只剩下殺戮,愈發的深陷其中。
他想要殺金山角每一個毒販,鏟除每一棵罌粟,讓照進叢林,邪惡不復存在…可他又明白,張大仙說的沒錯,即便他殺所有毒販,罪惡都不會停止,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新的毒販產生,因為這一切的源頭,并不在這里。
蘇禾似乎明白了,他站起來,舉目四,欣喜若狂,他知道了,惡從哪里來?他要找到罪惡的源頭,而不是去屠戮源源不斷的毒販。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走私、販毒、戰爭、人口買賣都是因為金錢而生,人類對于金錢的追求充滿了腥、暴力、仇恨、背叛…淳樸善良的靈魂在金錢的引下步深淵。
這一切的背后,是貪婪的軍火商,犯罪集團控著這片土地,讓這里的人們世世代代在戰爭、毒品的環境中生存,來牟取暴利。
那些提供槍支的軍火販子,和將毒品運往全球各地的犯罪集團,他們才是源頭,沒有槍支,沒有渠道,誰還愿意去種植惡魔之花,人本善,誰又愿意生下來就于戰的環境…
想清楚這一切后,蘇禾笑了,他終于明白了,罪惡或許無法消除,但是可以抑制,一個安定和諧的環境,就可以減犯罪的發生。
掏出手機,直接給大熊打電話。
“喂,大熊,別說我不跟你們商量,有沒有興趣干一票大的?”
“干什麼?”
“明天再告訴你!”
把手機扔進系統空間,蘇禾找了個小旅館,倒床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