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來說李馗對自己的進度還是滿意的。

力量、速度等方面均衡發展，妥妥的六邊形戰士！

且他接下來的計劃很清晰，那就是——好好休息。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太多了，他需要點時間好好休息、沉淀。

“啊——”

李馗了個懶腰，上前打開窗戶，深深吸了口氣，清晨的空氣意外的舒適和好聞，終于不再摻雜著怨念的臭味。

和平世界真好！

就在李馗為生活之好而慨時，床頭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一連串叮叮叮的聲音。

而后。

臥室里暴起痛心哀嚎！

“啊……為什麼要工作，沒錢好煩呀！”

李馗巍巍地拿起手機，瞳孔倒映出一連串數字。

小小的屏幕上，竟全是各種消費、欠費信息，這個月的房租要了，電費、水費湊熱鬧趕在了一塊，楊超這幾天吃食的花銷，以及親朋好友的尋找。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時間已來到九月份，距離他出發前的那天，已過去四天，難怪一堆賬單找上門！

終是。

無奈嘆口氣。

……

接下來的兩天，李馗并沒有按照自己計劃的好好休息，而是陷了生活的柴米油鹽。

加上怨氣對他的侵蝕還沒完全祛除，以至于每次出門都必須帶上墨鏡。

……

墻壁上著明星海報，倒在地上的絨玩，散落的煙灰和酒瓶。

一張滿是裂的相框，照片里是個二十出頭的孩，背影應是大學的場，笑容有些，負著手站在草坪上，旁邊還有位生，抱著孩笑得開懷。

沉悶暗的房間里，縈繞著淡淡尸臭。

“麻煩你了！”一道哽咽的聲音說道，隨后便是轉出了房間。

李馗穿著防護服，打量著上前拉開窗簾，明的灑了進來，窗外若有若無地傳來鳥兒的啼鳴。

雙手叉，語氣肅穆而低沉：“關小敏士，您于大秦歷2020年8月28日去世，無憂公司李馗蘇琴士委托，前來為您整理！”

“現在開始我將幫助您完最后一次搬家。”

垃圾掃到黑塑料袋里，撕掉墻上的海報，以及周圍生會喜歡的卡通小紙，隨著逝者的離去，它們也失去了最后的意義。

李馗從床頭柜下找到許多藥瓶，安眠、抗抑郁，許多攥一團的廢紙丟在房間各個角落，打開來看了兩眼，發現竟是一連串的欠款條子，大到上萬、小到數千。

略一算，大大小小加起來都快十多萬了。

想了想，將這些單獨放在黃盒子里，隨后接連打開數個屜，是碼放整齊的服、子、充電線、有些零的藥品。

撿起地上的相框，抖掉上面的玻璃將照片拿出來。

日記本、手機、手提電腦，貴重且有意義的品，李馗全將它們放到儲盒里。

無聲但溫。

時間悄然流逝。

臟的房間回歸整潔，隨后一件件家消失，屬于最后的痕跡開始離去，金燦的灑在地板上，縈繞不去的尸臭味似淡去許多。

李馗輕吐出濁氣，滿意地點了點頭，抬眸看向床邊安靜呆著的小黑，小家伙表現不錯！

就在這時。

“汪！”

小黑好像發現什麼，鉆進床底先是叼出半燒毀的紙張，后是一個翻蓋手機，一兩百塊錢的那種。

李馗蹲下拿在手里，打量了兩眼，指尖輕挑，暫停的錄音畫面映眼簾，點下播放，哽咽而疲憊的聲輕輕回在房間里。

“媽，對不起……”

不到三分鐘的錄音，數次難掩哽咽哭泣，是一種能夠明顯覺出來的絕與痛苦，尤其是提到自己借了網貸后，更是無法訴說下去，錄音也在嘈雜的聲音當中終止！

半燒毀的紙張上殘留字，依稀能看出來是未寫完的書。

于此。

李馗大概也明白這位孩自殺的原因。

有時候，就像拼圖，拼湊出逝者生前的圖景。

他的心并沒有什麼特殊想法。

傾聽、陪伴、不評判是職業素養。

只是將這些東西放進儲盒當中，旋即四下看了一眼，確定沒有就輕掩上房門。

徑直來到客廳。

沙發上蘇琴……也即是照片上抱著關小敏大笑的生，手里握著手機，神猶豫不定，里念叨著什麼。

“你好，已經整理好了，貴重的品都放在這里了。”

李馗將儲盒放在蘇琴面前。

“麻煩你了，真的謝謝你！”

蘇琴手機連點幾下，隨后就聽到李馗兜里的手機叮地響了一聲。

“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李馗拿起堆放在一角的垃圾和黑雨傘，說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門扉輕關。

房間再次陷寂靜當中。

蘇琴看向關小敏的，想了想上前打開儲盒子。

最上面擺放著的是一摞紙張，有些好奇地拿起焦黑的紙張，看去上面的字跡。

“這是……”

有些不可置信，又拿起下面賬單翻看起來。

最后。

蘇琴拿起旁邊的翻蓋手機，仍保持在錄音界面，緩緩點開。

悉的聲音再次傳來。

那種痛苦而絕的哽咽，讓蘇琴的心理頓時崩潰，忍不住捂著低聲哭泣。

些許字眼從指里流出。

“怎麼那麼傻呀。”

“治病……”

“你還有我啊！”

……

……

李馗剛關上房門就看見一名中年婦在門口打電話，里不停抱怨著，諸如死哪不好，非要死在我的房間里，這以后讓我怎麼好租出去呀。

那神，宛如倒了八輩子霉。

啪~

聽到聲音，抬頭就看見李馗從屋里出來，連忙喊道：

“等等跟你說。

“誒，收拾的怎麼樣了，千萬別留下晦氣的東西啊。”

李馗瞇了瞇眸子，問道：“房東？”

“對呀，你收拾……”

中年婦還說些什麼，忽地被李馗的目嚇得呆愣在原地，腦袋空白。

回過神來。

眼前哪還有人，唯有手機里傳出來的聲音：“你那怎麼了，怎麼沒有一點聲音啊。”

“見鬼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