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心虛的不敢看秦修寒的眼睛,支支吾吾地說:“這……這次不一樣,而且我摔下來了傷,現在上好痛,我爬不上去……”
秦修寒有些失,但也能理解。
這個坑確實和他當年遇險的坑不一樣。
八年前那個坑是直上直下的。
這個坑卻是下面大,上面小,這種牆面不好著力,很難爬上去。
“呵。”
施冷嗤一聲。
倒也沒繼續說什麼,而是拿起捕夾,開始鑿牆面。
因為是泥牆,很容易就鑿出坑了。
鑿下來的泥被墊在腳下,就這樣一點點的墊高。
柳如煙看到施的舉,氣得咬了咬牙,怎麼就沒想到這個辦法呢?
施這個賤人,肯定是為了在秦修寒面前表現,所以故意憋著不告訴!
不行,不能讓施出風頭!
柳如煙立刻站起來,走到施邊,一把搶過手裡的捕夾,把施推到一邊。
“你去歇著吧,讓我來弄吧,我會把我老公救上去的,我能救他一次,就能救他第二次!之前我是沒想到這個方法而已,現在知道了,我便能做到!”
說得十分自信。
秦修寒看的眼神也變得和了幾分。
雖然之前柳如煙拋下他,把他丟給施後,自已一個人先跑了。
但一個孩子,看到山坡到害怕,從而失去理智,這很正常。
現在緩過勁來了,又開始關心他了。
施並沒有說什麼,到一邊坐下看表現。
只想上去,並不想在秦修寒面前表演,如果柳如煙能把他們弄上去,樂得把這份苦差事給去做。
柳如煙在把捕夾搶到手裡時,就驚呆了,差點沒拿穩掉到地上。
這捕夾居然這麼重?
起碼有十斤以上!
拿著都費力。
但此時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能著頭皮,像方才施一樣,舉起捕夾用力去鑿牆面。
但砸了幾下,只掉下來幾塊小小的泥塊,和施弄得完全不是一回事!
柳如煙一臉錯愕。
明明施砸的時候看上去並不費力,為什麼用了這麼大力氣,卻砸不呢?
不信邪,用盡吃的力氣去砸,效果依舊不好。
容易砸,只是針對施而言。
很小的時候就有刨土挖坑的經驗,又學過武,打過幾年的拳,的力氣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做起來輕鬆的事,別人用盡全力都不一定做得到。
柳如煙強忍著砸了幾分鐘,捕夾就從手上掉落,的掌心都起了兩個水泡,可被砸下來的泥土都不到一個拳頭大小。
“還……還是讓你來吧,我砸不了……我剛才滾下來了傷,要是放在平時,我肯定砸得!”
柳如煙只能把活推給施,但還不忘給自已找補。
施沒說什麼,去拿起捕夾繼續工作。
秦修寒一臉錯愕地看著柳如煙。
八年前柳如煙救他時,手裡什麼工都沒有,是用手指一點點的去摳牆壁上的泥土,在牆壁上摳出一個個可以抓握的坑,然後把他綁在背上,揹著他爬上去。
當時他意識不清,看不清東西,聲音也聽不太清楚,但卻模糊地看到那道倔強的影,一次一次的嘗試著向上爬,為生命而努力的樣子,像一道一樣照亮了絕境中的他。
他還記得他快堅持不下去時,一邊在摳牆,一邊笑著對他說 :“我為了救你,指甲都翻了好幾個,痛死我了……我這個救人的人都還沒放棄,你這個被救的人可不能放棄,否則你就欠了我的人債,欠債不還下輩子可是要當牛做馬去報答的。”
他的眼睛被自已頭上流下來的蒙了一層霧,本就因為腦袋擊而變得模糊的視線,變得更加朦朧不清。
他只看到一抹黃的影在一下一下的著。
那天也是在下雨,可他卻覺得上的亮得刺眼,比豔天裡的太還要刺眼。
他心想,怎麼會有那麼有生命力的人,摔了那麼多次,弄得一狼狽,指甲都翻了,為什麼還不肯放棄?還能充滿希的去堅持?
他看著的背影,喃喃說道:“那我……以相許報答你,如果我們都能活著離開的話……”
驚恐地說:“你為什麼要恩將仇報?我才十六歲你就想娶我,你是變態嗎?”
他角了:“我可以等你長大……我也只比你大兩歲而已……”
說:“那也不行,盲婚啞嫁要不得,我雖然救了你,但我又不喜歡你,為什麼要嫁給你?我將來要嫁給我喜歡的人!”
他很失落,或許是心影響了,他開始吐,生命力快速流失。
嚇得語無倫次地和他說了很多話,他都聽不太清楚,只記得最後說:“不是說要以相許嗎?你死了還怎麼許?我接你的報恩方式,你給我堅持住,不準把我未來老公弄沒了!”
他瞬間又有了神,艱難地抬起手,抖著小拇指:“拉鉤……不許反悔……”
敷衍著和他拉了鉤,然後一邊和他說話,一邊又繼續去努力。
秦修寒從回憶中回過神,看向柳如煙的眼神由錯愕變懷疑。
現在柳如煙的表現,和八年前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八年前的那個孩即使再苦再難也永不言棄。
現在的柳如煙卻從一開始就悲觀打退堂鼓,好不容易有了鬥志,堅持不到三分鐘就放棄。
捕夾雖然很重,但連拿捕夾都費力,當年又是怎麼揹著他爬上那麼高的坑的?
秦修寒把視線轉移到施的背影上。
看起來,反而更像是八年前那個孩。
雖然施現在變得很沉默,一言不發的在做事,當年的孩裡絮絮叨叨,像一隻小麻雀一樣。
但施上那韌勁,為了找出路而努力拼搏的樣子,和他記憶裡的孩很像。
他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施的影,似乎在漸漸和記憶裡那個孩的影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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