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紅燕這是被刺激大發了。
或許早就已經意識到,這場婚姻就是個騙局,隻是自己不願意承認而已。不願意承認自己笨、自己蠢,被人騙了,被人耍的團團轉。
不願意承認自己寧願與父母抗爭也要極力爭取的男人和婚姻是那麽的不堪。
不願意承認自己之前對這場婚姻的洋洋自得在大家眼裏就是個笑話。
不願意承認自己錯了人。
所以,不停的自我洗腦,告訴自己趙長泰是個好的,是的,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孩子呢。
在可心看來,也不見得是真的還著趙長泰,隻是不想否定之前的自己,不想否定那幾年的時而已。
上輩子,原主死了以後,太爺把陳紅燕打了一頓,沒過多久,的腦就清醒了。一年以後,選擇了再嫁,和的新丈夫離開了家鄉去外麵謀生,後來就一直沒再回來。
這輩子,趙長泰親自出手打破了給自己營造的“幻境”,陳紅燕大概是真的恨極了,有這個反應其實也不奇怪。
在心裏歎了口氣,說道:“他已經死了。他已經遭報應了。不管他之前犯了什麽錯,他都用命還了。你還活著,你才30多歲,還年輕著呢。你跟過去一刀兩斷,重新開始生活。燕兒,你還活著,他已經死了。咱們活人不跟死人計較,也沒法計較。”
趁著陳紅燕和說話的工夫,可心出其不意的走了攥在手裏的信,遞給了爺爺。雖然已經被的不樣子,有些字已經被眼淚和汗水洇,變得模糊了,但整上還是可以辨認的。
爺爺看了信,呼吸也了幾分,顯然也被趙長泰的無恥震驚到了。
“之前聽說他被判了死刑,咱們還覺得判重了,這會再看,他是死有餘辜!死得好!”
陳紅燕猛地扭頭看著親爹,問道:“你們都知道了?”
爺爺說道:“如果你說的是信上這些事,我們不知道,但之前也大概有過一些猜測。如果你說的是趙長泰被判死刑的事,我們知道。”
二爺也說道:“燕兒,趙長泰就是個天生的壞人。你被他騙了,這不是你的錯,是他的問題。誰能想到這世上竟然會有這種惡人呢?遇上了,咱們就認倒黴。這也沒啥,人這一輩子長著呢,誰還能不遇上點倒黴事了。好在你早就和他分開了,他的事也影響不到你。所以啊,你想開點,不要為了這種人生氣,不值得。你看看,他算計來算計去,落著什麽好了?還不是把自己作死了!”
三爺說到:“死了也不是什麽好死。骨灰大概都不知道揚哪兒去了。燕兒啊,善惡到頭終有報,他趙長泰已經遭報應了。你就該把他放下,以後好好活,你活的越好,別人隻會說趙長泰有眼無珠,隻會罵他。”
媽媽和二嬸也勸道:“爸媽和二叔三叔說的沒錯,燕兒,這不是件壞事啊,他惡有惡報,已經付出代價了,你通過這件事,也算徹底看清了這個人,以後就徹底把他忘了吧,正好重新開始。”
大家努力安,但是陳紅燕卻過濾了這些信息,質問道:“你們是怎麽知道的?你們知道了為什麽不告訴我?如果我有機會替他說好話,說不定他就不用死。”
如果他不用死,他就不會寫這樣一封信來挖的心肝。依然可以在自己營造的幻境中活著,不用忍這樣的錐心之痛。
大家:“……”
你剛才不還恨得要把他骨灰倒茅坑裏嗎?
麵一冷,推開站了起來。可心和娜娜趕過去扶著坐下,怕老人家起猛了頭暈。
可心一邊給老太太順氣,一邊說道:“你想多了,你以為自己是誰,說幾句好話就能左右法院的判決?趙長泰被判死刑,是因為他和李曉星搞男關係,是因為他賄賂韓俊彥,腐蝕國家幹部,所以他才被判死刑的,跟你關係不大,你就別往自己臉上金了。就算你為他說好話,他該死還是得死!到時候說不定你連這麽一封道歉信都撈不著,那個殺千刀的說不定還會罵你沒用呢。連救他都做不到!”
陳紅燕:“……”
堂叔正好陪著太爺進屋,老頭去田裏溜達了,想看看小麥的出苗況,所以來晚了。
他們一進院門就聽見了陳紅燕的質問,在院子裏停了一會兒,聽完了可心的話,堂叔接著說道:“我們憑什麽告訴你啊?我們知道的事多了,還每一樣都得跟你匯報嗎?你算老幾啊?再說了,他趙長泰是死是活跟你有什麽關係啊?他死就死!他該死!你還想幫他說好話?怎麽著,你還沒被欺負夠啊?想讓他活著繼續給我們添惡心?你想讓他活著,我們也不能答應啊。實話告訴你,我們不得他死!他就算僥幸活下來,我們也得再去告一次,一定要弄死他!”
陳紅燕被倆人懟的沒話說。
別人都鬆了一口氣。剛才還以為這孩子醒悟了,沒想到還是個糊塗蛋。
太爺一進來,爺爺立刻就把上首的椅子讓了出來,二爺三爺也跟著順勢往邊上挪。
他老人家先看了看可心和娜娜,才看著陳紅燕說道:“你還不如兩個孩子懂事,們都知道擔心的,你這個做兒的,隻會傷你娘的心。這些年,你爹娘為你了多心,你心裏沒點數嗎?”
爺爺把那封信遞過來,太爺看過之後,驚訝道:“你現在都已經知道他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了,竟然還質問我們為什麽沒有告訴你,好讓你有機會給他說好話?好讓他有機會活下去?你還有一點腦子嗎?你還有一點自尊嗎?”
太爺真的很生氣,白胡子都翹起來了。
陳紅燕哭著說道:“可他畢竟是靈西的親爹。”
太爺怒道:“你別拿我們可心說事。可心是你大哥大嫂的孩子,和你們沒關係。趙長泰是個死刑犯,他和我們家所有人都沒關係。你記住了,出去不要說話。惦記著一個死刑犯,你榮啊?”
可心說道:“就是,小姑,我爸和二叔趕集賣東西去了,我媽和二嬸就在這兒安你呢。你可別把什麽不三不四的人和我扯一塊。我嫌惡心。”
陳紅燕:“……”
沒想到就連這種時候,爺爺不再安,孩子還要堅決和劃清界限,一時間哭的更厲害了。
太爺煙袋鍋子敲了敲桌子,說道:“別哭了,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你跟我們說說。”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就好好想。這麽大的人了,你的腦子,日子過什麽樣,全看你自己。這些年你為了這麽一個人折騰自己,折騰我們,也折騰孩子。你自己想一想,你這麽做到底值得不值得?”
太爺說完,就站起,說道:“都走了,讓一個人想。咱們還有正事要幹,別整天為了這些貓三狗四的事心。又不是三歲的娃娃,還需要我們時時看顧著。”
一群人都響應號召呼啦啦的往外走。就連本來想要好好安好好陪伴的都跟著走了。
轉瞬間,屋子裏就剩下了陳紅燕一個人,看著大家的背影言又止,想開口人又有點張不開,隻能眼睜睜看著大家離開。
其實,是想借著這件事跟家裏緩和關係來著,甚至還想著能不能借這件事讓兒回到邊。畢竟,都這麽可憐了。
沒想到,卻弄這樣。哭的更厲害了,眼淚嘩啦嘩啦的往下流。
出了門,太爺問可心:“剛才吃完飯了嗎?”
他可是知道的,這幾個孩子看熱鬧,有時候為了看熱鬧,就能把飯放一邊。
可心如實回答:“吃了一半就聽見一聲大,娜娜姐嚇得筷子都掉了。”
太爺了娜娜的頭發,裏念叨著“嚇不著”。
元方也把腦袋了過來,說道:“太爺,我也嚇著了。”
太爺給他也了,又說道:“你們趕回家再拿點吃的,帶到學校裏去吃。路上別吃,現在天涼了,省的喝一肚子風,回頭該肚子疼了。”
“知道了,太爺。”
可心三個答應著,嗖嗖的就跑了。
剩下的大人慢吞吞的往回走。太爺說道:“你們心裏也不用老想著這事,我看紅燕沒什麽大事,這會就是撒瘋呢。過了這兩天就好了。這子,不會真的想不開的。”
呀,就是欺負家裏人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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