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就後悔了。
岑青禾早該知道,這世道商人重利,天上沒有掉餡兒餅的好事兒。
商紹城去參加晚宴的地方,從市區打車過去,要三個多小時,晚宴兩個多小時,等到回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開著私家車離開,穿著七公分的高跟鞋,走了半天也打不到車,隻得給商紹城打電話。
結果那廝接通電話的時候,背景音像是在某夜店,吵得隻能約聽到他回了一句話:「我在外地,你自己想辦法吧。」
他一句『你自己想辦法吧』,岑青禾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這才攔了一輛計程車回市區。
也幸好蔡馨媛下午睡醒之後就被客戶走,晚上回家的時候,蔡馨媛還沒回來,不然這事兒還真不好糊弄。
靠坐在副駕上,岑青禾心力瘁,不知道這紙合約簽的到底靠不靠譜。
「欸,我說話你聽見了沒有?」駕駛席上的蔡馨媛側頭看了一眼岑青禾,但見目獃滯,像是在走神。
岑青禾有氣無力的道:「聽見了,你讓我多注意一點兒嘛,周圍多得是心機婊。」
蔡馨媛一邊開車一邊道:「你初職場,我跟你說再多話,你可能都不信,必須得等你自己經歷了,你才知道什麽金玉良言。」
岑青禾收了收心,打起神,出聲回道:「你放心吧,我也不是傻子,再說不是還有你呢嘛。」
蔡馨媛道:「你是高級房地產銷售,我還是中級的,咱倆平時未必時刻在一起,所以才你小心點兒,明刀易躲,暗箭難防。」
岑青禾應聲:「好嘞,我就當你們這兒是後宮,我就算不混主角,也得爭取活到最後一集!」
蔡馨媛暗自嘆了口氣,想當初自己初進這行的時候,也是懷著無比激勤和興竄的心,總覺得自己是超人,就沒有做不了的事兒。早晚有一天,岑青禾會明白,現實遠比想像要殘酷的多。
周一了,蔡馨媛載著岑青禾一起去盛天售樓部上班。兩人在一樓分開,蔡馨媛朝著岑青禾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岑青禾回以一個堅定的眼神,然後邁步往樓上走。
主管的辦公室在樓上,岑青禾站在門口敲了敲門,聽到裏麵一個男聲傳來:「請進。「
岑青禾推門進去,看到辦公桌後麵坐了個穿正裝的年輕男人。蔡馨媛跟打過招呼的,銷售主管張鵬,今年三十三了,未婚,為人比較重重利,如果看到哪個下屬比較好欺負,就會私下約出去吃飯『談心』。
心裏已經有了定位,所以哪怕麵前的男人長的人模狗樣的,可岑青禾還是對他沒什麽好,隻是公式化的微笑點頭,出聲說:「張主管,你好,我是新來報到的實習職員,我岑青禾。」
張鵬抬起頭,一雙略微細長的眼睛看到岑青禾,眼底很快的閃過了一抹喜,隨即笑著說:「你好,我收到人事部的資料了,歡迎你加售樓部。」
兩人隔著辦公桌握了握手,張鵬將一份資料夾遞給,出聲說:「這是目前盛天旗下所有在售樓盤的詳細信息,因為最近高級銷售特別繄缺,所以可能沒有太多時間對你們做一對一的培訓,你們要一邊工作一邊學習了。」
岑青禾點頭:「我會盡快將資料背。」
張鵬道:「負責帶你們的章語章組長,最近正在公出中,所以你們這批實習的高級銷售,暫且跟樓下的中級銷售一起學習,等章組長回來,再做係統安排。」
岑青禾依舊禮貌回應:「好。」
張鵬說:「職員的換間和休息室都在一樓,你下去會有人幫你安排。」
岑青禾應聲,打了個招呼之後,從主管辦公室中出去。
在下樓的時候,迎麵走上來一個人。岑青禾無意中一瞥,眼中不由得閃過一抹詫,是?
人也抬頭看了眼岑青禾,眉頭輕蹙,似是也在回憶。
肩而過,不過幾秒鍾的功夫,岑青禾下了樓,找到蔡馨媛,兩人一起往職員休息室走。
眼下正是準備上班的時間,休息室裏麵不人都在換工作服。看見陌生麵孔,不由得投來注視目。
有些跟蔡馨媛關係不錯的,主勤過來打招呼。岑青禾也不急著一次記住們的名字,因為口虛的名簽卡上都有寫,來日方長。
岑青禾換好工作服,跟著蔡馨媛一起出來。蔡馨媛帶在一層轉轉,悉一下工作環境。
眼下時間還早,過來看房的顧客並不多,蔡馨媛道:「都說『無利誰肯早起』,這話也就是對我們這種掙紮在底層的工薪族說的,我在這兒上班快一年了,沒見過哪個有錢的大爺,是十點之前過來看房子的。」
岑青禾笑著回道:「那是啊,我要是不缺錢,我也不用起早來上班了。」
兩人邊說邊逛,蔡馨媛順道給,哪個樓盤的油水最大,最多,還有什麽人來看房,買的幾率最大。
這些都是金玉良言,聽得岑青禾頻頻點頭。
正說著,打後傳來一個男聲:「小蔡,多照顧一下新來的同事。」
蔡馨媛跟岑青禾同時回頭一看,原來後站的,竟然是張鵬。他邊還跟著一個滿傲氣的高挑人,岑青禾瞥了眼上的名簽,李蕙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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