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小吳?”
老曹手扶住我,笑著問到。
我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因為剛才就棺蓋合攏的一瞬間,可能連半秒鐘的時間都沒有。而且線昏暗,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
可能真是我看錯了吧?
而且就算我真說了,也沒用啊。
因為按照抬棺匠的規矩。棺材只要一旦正式封蓋,哪怕是天大的事也不能打開了!
除非是,要決定將這棺中尸徹底毀掉,才能重新開棺了。
所以我搖了搖頭,說沒什麼。
老曹這時候要專心抬棺的各種事,也沒有多問,只是讓我好好看、好好學。
一切就緒,便準備要抬棺出發。
啊,哈!
大牛等四人,都吐氣開聲,發出威武的聲音。然后把一條白的巾,綁在了自己的左臂上——這是方便抬棺的過程中汗用的。
老曹又安排了幾個段家的遠親,每人手里都拿著一農村常見的木頭條凳。
這是為了在前往墓的路上,如果大牛他們實在太累,休息的時候用來放棺材的。
因為自古以來的規矩,棺材出殯下葬的路上,是不能落地的!
若是一旦落地,那棺中尸死氣就會與地脈之氣勾連,融為一。再強行抬棺走,就會造二氣不協調,不但可能會變兇尸,也會影響后人風水運數。
但抬棺材的人,又不是鐵打的啊,總會疲累的。
所以古時候的抬棺匠們就想了個辦法,用輕便且堅固的木頭條凳均勻排布放在地上,再把棺材放在條凳上。
如此既不用棺材落地面,也能在中途疲累時放一放休息,歇一口氣。
然后又讓段家的人都到前面去,在院子門口站兩排,男左右。待會兒等棺材出門的時候,一定要哭出聲來。
袁飛的手里已經拿上了一個黃銅羅盤,開口說到。
“曹師傅,時辰已到,可以開始抬棺了。”
老曹點點頭,來到了棺材最前方。
大牛剛才已經和我說過了,按照規矩,抬棺一般有四人、六人、八人的規格。主要還是看抬棺人自己的力氣,和棺材的重量。
此外,最前面還有一個拿規矩、引方向、帶節奏的頭兒,就是抬棺匠!也就是老曹這個份。
大牛和二狗他們四人健碩,正當壯年,還會點兒拳腳功夫。
所以就算這段小姐的棺材是用上好的質杉木制作,重量不輕。但再加上老曹這個最前面的抬棺匠,五個人也夠了。
龍骨擺好,蛟架穩。
再用風繩把五的連接都綁好,碩大的黑棺材就固定住了。
老曹在最前面,是雙肩橫挑。
大牛等四人各站一個角,是單肩扛著,另一只手扶穩。
“送棺出門,勿留勿,先人開路!”
老曹尖著嗓子了起來,聲音和平時完全不同。
我不是段家人,自然不需要去前面站著。但跟著棺材跑也不好,所以是站在那道士先生袁飛旁邊的。
按照來之前老曹私下的說法,也可以看看他是怎麼實的。畢竟仙姑的段位太高,有可能這些基礎的東西不一定教得那麼詳細……
俗話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嘛。
我覺得他說的非常有道理!
所以今天晚上整個過程,和他們使用的手段,我都在很認真的看、記在心頭。
尤其是袁飛那拷鬼棒,我看的心,很想也弄一。
但我曉得自己現在連門檻都沒到,別說實了,理論知識估計都沒學到皮。別說自己弄一,哪怕袁飛把他的送給我,都用不了!
“送棺出門,起!!!”
大牛他們也跟著老曹大喊起來,聲音劃破了夜空。
五個人,一起用力把棺材往上抬!
我本來以為,看大牛他們的型和那隆起的,抬這口棺材應該比較輕松。
但萬萬沒想到,就在準備要起的一瞬間,五個人的臉都齊齊一變!
因為棺材沒有像預料中的被直接抬起來,他們也沒有輕松站直。依然還是保持著半蹲發力的狀態。
整口棺材,在地上連都沒一下!
袁飛和我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這個異常現象。
他皺眉:“曹師傅,咋回事?你們抬了嗎?”
老曹沉著一張臉,不復平時和剛才的輕松:“抬了,本來估著用了七力氣。但棺材,沒。”
不應該啊!
袁飛的表也有些不自然:“大牛他們的力氣我是知道的,他一個人就能扛起五六百斤的東西啊!因為段小姐英年早逝,棺材不宜做的太大,哪怕用了上好的杉木,也不會太重。怎麼會抬不起來?”
老曹冷聲道:“這棺材本來就是段老板從我這兒買的,加蓋子共重八百八十八斤。段小姐重不會過百。加起來不到一千斤的東西,我們五個抬起來很輕巧。只有一種可能……”
段小姐不愿意走!
我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從開始野貓驚尸,這事兒就著詭異和古怪。
于是,我也不好再沉默,把剛才封棺的最后一瞬間從隙里看到尸睜眼的事,跟老曹和袁飛說了。
他倆都大吃一驚,問看清楚了沒有?
我只能老老實實回答。
“本來就是一瞬間的事,而且靈堂燈又昏暗,我不是很確定。所以一開始才沒有說。而且老曹你也說了,封棺之后就不能開蓋了的嘛。”
我們在這里說著話,站在院子門口的段家人見棺材久不過去,也有點疑。開始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老曹朝那邊招招手:“段老板,麻煩你過來一下。”
等他過來之后,就問說段小姐生前還有沒有什麼未了結的心愿?看現在這樣子,是不太想走啊。
和最開始的判斷,完全不一樣啊!
段老板看了看兒的棺材,想了想,搖搖頭:“應該沒有吧,我不知道。這丫頭向來格活潑,大大咧咧。如果真有什麼,我這個當爹的應該知道才對。”
老曹皺著眉,最后還是決定,再抬一次棺試試。
如果這尸沒有某個的執念,只是單純的因為英年早逝而對人世間很留。那只要強行抬走,問題還是不大的。
于是,老曹又到棺材最前面站好,吩咐大牛他們這次直接用全力抬棺!
將這尸的尸氣和靈堂地氣,徹底給扯斷。
只要棺材能抬起來,那后面走路就輕松了。
“送棺出門,起!”
隨著老曹尖著嗓子的喊聲,抬棺人都用盡最大力氣,猛地往上使勁兒。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棺材底部。
看著它終于緩緩的,離開了地面……心里剛松了一口氣。
卻發現,這棺材底才剛剛離地還不到一寸高度!
而大牛他們的脖子上已經青筋暴起,臉上表猙獰,渾都繃隆起。汗水大顆大顆地滴落。
“好重!我從來沒抬過這麼重的棺材。”
后面的一個綽號“平頭”的人齜牙咧。
啊!!!
大牛怒吼一聲,怕是吃的勁兒都使出來了。想把棺材再往上抬一抬,但本沒辦法。
不但如此,我看到這棺材竟然還在緩緩往下墜!
眼看棺材底就又要重新落在地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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