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喜東跟周云已經是第二次合作,兩個人的關系也保持得不錯。
崔喜東一直覺得周云上有一個地方,要改,不改的話,會給自己造很大的耗。
那就是周云這種怕給別人造麻煩的心理。
從客觀上來說,一個大牌明星,無論你有沒有這個心思,你的存在對周圍人來說就是一種麻煩。
任何不平等的關系對弱勢的那一方來說,天然就是一種麻煩。
所以,如果周云因為顧忌著這種麻煩而產生大量的心理負擔,久而久之,的心態和緒都會失衡。
娛樂圈是一個瞬息萬變又充滿了各種名利織的地方。
太敏的人,容易活得艱難。
崔喜東不希周云太耗——尤其是,越有追求的演員,越容易鉆牛角尖。
崔喜東不想有一天得知周云神或者心理出問題。
——
崔喜東的好意,周云心領,只是這種事,不是說一說就能解決的。
一個人如果能夠隨隨便便地改變自己的格,也就不會有“格決定命運”一說了。
但是,能夠把一些復雜的重場戲往后排,這讓周云松了口氣。
開始如宋遲所說的那樣,在之前的基礎上,進一步去分析每一場戲要怎麼演。
如果進不了狀態,那就干脆先拆解純粹的技流,包括微表的設置。
就如宋遲所說,雖然進不了狀態,但演了好幾年戲了,每一場戲要怎麼演,腦海中都會有一個場景出來。
周云可以看到自己在那個場景中的表現。
這讓產生一種當初準備高考時、拆解出題思路的快。
一點一點的把問題拆出來,然后作答。
回國的第五天,周云開始拍自己在《花城》的第一場戲。
在人群中和徐宗諒相遇,對他展一笑。
上百個群演將街頭占滿。
周云從人群中走過,轉看著街邊小鋪子上的玩意,忽然察覺到徐宗諒的影,驚訝地朝他那邊看去,隨后宛然一笑。
周云所飾演的這個角,是一個大家閨秀,即使已經進民國時期,仍是古裝打扮,但言行舉止已經有了新時代的風氣,大方沉穩,有一種氣定神閑的氣韻在上。
即使是那宛然一笑,也不是那種靈的笑,而是一種明大方的笑。
崔喜東坐在監視后面,心只有一個聲音:你這狀態不好?!
周云甚至演出了一種新鮮的覺。
就一個笑容,卻和平時的覺不一樣,那種姿態,仿佛真是一個從小就接了嚴格禮儀教導的大小姐。
崔喜東喊了咔。
他走過去,對周云豎了個大拇指,說:“影后就是影后啊,你這還狀態不好,我都不知道有什麼地方可以挑刺了。”
周云說:“換了種演法,不會覺得奇怪吧?”
“可太好了。”崔喜東說,“完全是一個新的你,又是一個新的覺。”
周云:“那就好。”
剛才那場戲,全是設計出來的,沒有一點現場的發揮。
在腦海中模擬過很多遍,也在自己的房間里練習過很多遍——恰恰歪打正著,符合了這個角本就應該有的從容不迫,連頭發梢都出一鎮定自若的大家之風。
周云調整了很多細節,才最終確定要以這樣一種表演風格來詮釋這個角。
崔喜東說:“真是好,你演完這場戲,我就放心了。”
“終于承認了吧,前面還說就算我狀態不好,也肯定演得好,其實還是擔心的吧。”周云輕哼一聲,揶揄。
崔喜東笑了起來。
“影后突然跑過來跟你說狀態不好,覺得自己會演砸,換哪個導演不會擔心,但不是對你表演效果的擔心,而是對你本人的擔心。”崔喜東說,“擔心你不斷自我懷疑,鉆牛角尖。”
“那我不會。”周云馬上否認。
飾演徐宗諒的演員馬周,是一個年輕演員。
徐宗諒在《花城》中戲份不算多,但卻是周云在劇中第一個有好的男人,也是促使周云在劇中發生第一次轉變的男人。
面不到三集,就被人謀殺,死翹翹。
當時崔喜東專門給周云看過馬周的試鏡片段,周云點了頭,才定下的他。
馬周是專業院校畢業,今年28歲,做演員已經做了六年,小有名氣。
“特別榮幸能跟你一起拍戲。”馬周有些矜持地跟周云打招呼。
周云笑著擺擺手,說:“我也很榮幸能跟你一起拍戲。”
周云的答復讓馬周有些吃驚,顯然不是他所預料的答復。
“抱歉,聽說你早就進組了,但因為我還沒有回來,所以前面都讓你一直在劇組等著。”
馬周的戲份基本上都有周云出場,所以,也沒有幾場他個人的戲份,他進組以后,沒有周云搭檔,他也無法拍戲。
馬周搖搖頭,說:“沒有,能待在劇組跟大家學習,也是很難得的經驗,我也是第一次到這麼大的劇組演戲。”
周云笑了笑,點頭。
到邊上去休息。
等下一場戲。
現場有一張背后著名字的椅子,是專門給準備的。
周云坐下以后,忽然看到不遠有一個小孩眨著一雙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
那是群演中的小孩。
街頭,什麼樣的人都要有,所以也找了小孩。
小孩邊還有一個母親模樣的人。
在等戲的時候,這些群演就各自找地方待著,互相聊天,倒是沒有人在看手機,應該是劇組提前收走了他們的手機,以免有人拍攝,泄現場的況。
周云對那個小孩微微笑了一下。
小孩馬上害地把頭邁進了旁邊那個人的懷里。
周云微微一笑,收回了目。
《花城》是一部卷帙浩繁的巨著。
把原著讀了兩遍,劇本就更不用說了,每一場戲的位置,每一場戲在整部劇作中的位置,在心中都有一個非常清晰的規劃。
可以說,《花城》是前期籌備最長的作品。
而且,從立項開始,到劇本創作,到劇本的修改,一次一次,都有周云的影子。
這個項目有著很深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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