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換做誰都傷自尊（一更）

    卓岸和程安寧從外麵進來，程安寧不放心母親一個人在周家，還在院子等著，畢竟這事跟們母倆有關係，以周家那幫人的脾氣，肯定要清算的。

    特別是老太太。

    卓岸是不放心程安寧，怕有什麽事才沒走。

    “卓岸，要不你先去做筆錄吧，你隻是幫我報個警，沒你什麽事，做完你先回去休息。”

    卓岸說：“沒事，我陪你一塊，你忘了我是夜貓子，晚上不用睡覺。”

    “你是不是不放心我？”

    準確說是不放心周靳聲，不過卓岸沒說出來，就怕提起這個名字又勾起程安寧不好的緒，“我這人就心，你別管，我就跟著。”

    程安寧隻能說行吧，扯了扯角笑了下。

    卓岸多看了一眼臉頰的掌印，心疼問了句，“剛剛是不是阿姨打你了？”

    程安寧鼻音很重“嗯”了一聲。

    卓岸重重歎氣，唉了一聲，了的腦袋，跟小貓小狗似得，“我去找周家要個冰袋，你別跑，等我。”

    他說完飛快進屋。

    跟一陣風似得。

    程安寧手了臉頰，其實不痛了，這段時間都快對痛覺麻木了，不怕再挨一個掌，這道掌也提醒，有的事確實不該做，萬一有敗那天，隻怕不是一個掌那麽簡單。

    卓岸正要進去，王薇恰好出來，手裏拿的正是卓岸要的冰袋。

    “阿姨。”

    “卓岸，麻煩你拿給寧寧敷臉。”王薇也有點後悔了手，千不該萬不該手打，說什麽也晚了。

    “謝謝阿姨。”卓岸拿了冰袋轉個突然頓住，又回過神來說，“阿姨，我不知道您和寧寧到底說了什麽，不過我得幫寧寧說句話，有什麽好好通，別手，有時候死要麵子，心腸不壞，沒有惡意。”

    都說打人不打臉，還是被親媽搧了一掌。

    換做誰都傷自尊。

    在關係好的朋友麵前可以無所謂，怎麽玩都行，但在外人麵前很好強，不想被人看低，表麵不說，骨子裏流出來的，有事也是自己想辦法理，能不麻煩人就不麻煩。

    正因為如此，作為朋友的他才知道和周靳聲攪和在一起時，能讓放下自尊底線的，很能說明周靳聲在心裏的位置。

    卓岸心裏慨，要了小命了。

    “阿姨，等會我和寧寧去警局那邊做個筆錄，您要一起去麽？”

    王薇想他們快點走，周家這邊一團，剛剛程安寧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胡來，老太太肯定不會輕易算了，

    “你們做完筆錄別回來了，老太太現在很生氣，我怕看見寧寧又遷怒，你幫阿姨帶寧寧先走。”

    卓岸思索了幾秒：“好吧，我盡力帶走。”

    卓岸出來時拿回雨傘，把冰袋遞給程安寧。

    程安寧接過來上臉頰，冰冰涼涼的。

    “要不我們先去警局做筆錄？”卓岸問。

    “要不你先去，我不放心我媽，我進去看看什麽況。”

    卓岸哭笑不得，“阿姨剛跟我說讓我帶你先走，怕你要是走慢一步被老太太批鬥。”

    程安寧以前是怕老太太的，老太太皮笑不笑最讓人骨悚然，加上以前年紀小，經曆也，“批鬥就批鬥，我不怕。倒是你，你摻和我的事，你不怕惹一？”

    “為朋友兩肋刀，走，怕什麽。”

    等程安寧和卓岸回到周家正廳，傭人在掃理遍地狼藉，除了傭人，沒看見其他人，賓客早就走了。

    倒是平姐過來，小聲跟程安寧說：“他們都在偏廳，況不妙，安寧小姐您快去看看。”

    程安寧心髒一沉，趕去了偏廳。

    卓岸跟著去。

    偏廳除了周靳聲和薑倩，其他周家人都在。

    包括梁灣和周秉南。

    梁灣坐在老太太邊，噓寒問暖，仿佛才是周宸的正宮太太。

    程安寧進來後愈發覺得和母親是徹頭徹尾的外人，本融不進去。

    可偏偏母親執拗到底，一心都撲在周家，跟著了魔一樣。

    氣氛嚴肅得讓人不安。

    王薇見到程安寧，使眼讓走。

    “你來做什麽。”周老太太盯著程安寧，問的。

    語氣儼然不把當周家人了。

    程安寧說：“來找我媽。”

    程安寧站在王薇邊，卓岸也跟著，他們周家人多勢眾，他不自覺起膛，給程安寧增加聲勢。

    “周家什麽時候到你來去自如了，還帶個外人。”周老太太語氣凜然，看向卓岸，“這裏不是你能來的地。”

    卓岸最煩老古董拿腔作勢的姿態，正要說話，是程安寧出聲，“我帶他來的。”

    隨即跟卓岸說：“你到正廳等我吧，免得你被殃及。”

    “那你有事大聲喊我，我就在外麵。”

    “嗯。”

    等卓岸走後，偏廳的氣氛更加焦灼。

    周宸也沒了往日的好脾氣，接到一通電話，打完電話後，問王薇：“晚上的事你不打算說清楚？”

    程安寧往前一站，說：“跟我媽沒關係，晚上那幫人裏那個的吳楚瑜，是我親叔叔程威現在的老婆，程威前段時間惹上一個案子被抓了，打電話找我介紹律師，我幫忙介紹的，大概案子進展不如願，他們才來找我的麻煩。”

    王薇拽了拽程安寧的手，“你在胡說什麽！”

    程安寧沒給王薇說話的機會，“今晚的事很抱歉，該我承擔的責任我不會跑，損壞的東西我也會照價賠償，你們別為難我媽，什麽都不知道，都是我的錯。”

    周老爺子冷嗬一聲，“你倒是有骨氣，沒有逃避責任。”

    “人證證不是都在麽，有什麽好逃避。”

    程安寧直腰，臉頰若若現淡淡的一道掌印，不過沒人會關心臉上的掌印哪來的。

    “你以為包攬了責任便沒事了？”周宸出聲說，他狠狠剜了一眼王薇，那一眼讓王薇心底一涼，頓時不安起來。

    牽扯到了程家，明擺著告訴他們，們母倆私底下還跟程家來往。

    周宸帶王薇回周家那年說好了，讓和程家斷了來往，免得再有什麽糾纏不清的東西，原本也想讓程安寧改姓周的，但程安寧那會已經十幾歲了，這麽大孩子，不可能再忘掉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何況他和梁灣有個兒子已經夠了，現在想起來當初沒有堅持讓程安寧改姓不是什麽壞事。

    “那您要我怎麽做？”

    “程安寧，今晚你實在太離譜了。”周宸徹底沉了臉，“我聽說你也有大半年沒回家，我就問你一句，有把這裏當你家麽？”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心思各異。

    梁灣更是毫不掩飾臉上的輕蔑。

    程安寧則回答說：“這裏算我家麽？”

    王薇拉住程安寧，不讓再說下去，“寧寧不是這意思……今晚都是因為我而起，是我不該多管閑事，不關寧寧的事，什麽都不知道，要怪就怪我。”

    “說到底你們才是母倆。”周老太太皮笑不笑，“安寧不姓周，姓程，這裏不算你家，養了這麽多年，養白眼狼，周宸當年心帶你們回來，我本就不該同意。”

    梁灣扶著周老太太起，“好好的一個日子被攪得一團，周宸，你的人，你自己看著辦。灣灣，走吧，扶我回房間。”

    “媽，您慢點。”

    梁灣的稱呼讓程安寧猛地攥手指，悲涼湧上心間，不自嘲笑了聲，深深替母親不值當。

    周秉南也站起，跟周宸說：“爸，我也先回房間了。”

    他們走後沒多久，周老爺子子骨也不好，全權一切讓周宸看著理，周宸是一家之主，他管周家的事。

    周宸雙手背在腰後，臉上毫無笑意，沉片刻，開了口：“安寧，我聽你媽媽說你出國沒有跟家裏商量過，是這樣麽？”

    又扯到出國的事了。

    無非是覺得擅自做主，忤逆了他們，沒經得他們的同意，擅自出國，一聲不吭，在他們看來，眼裏沒把他們當回事，不尊重他們。

    離他們掌控了。

    周老太太掌控強，老爺子大概是不好的原因，遠不如強勢，也更不過問家裏的事。

    程安寧直視周宸，目堅定，將自己放在和周宸平等的位置上的語氣開口，“我想單獨跟你聊。”

    看了一眼王薇，“媽，您出去等等吧。”

    “好啊。”周宸一口答應，想看看要聊什麽。

    幾分鍾後，其他人都出去了，偏廳的門關上，程安寧不卑不開口，“你要複婚麽？”

    “你母親告訴你的？”周宸皺了皺眉。

    “梁士在周家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的，我也聽見了，我不是聾子。”

    “我記得你不在。”

    “總有人會議論，被我聽見了。”

    周宸淡笑，“你想多了，沒有複婚。”

    “沒有複婚有差別麽？還是你們本沒有離婚？我說的你和梁士。”

    周宸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語氣沉了幾分，“安寧，這又是你從哪裏聽來七八糟的消息？”

    程安寧掀弄嘲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