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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都頭果然厲害。思兔」
李瑕說著,轉踱了幾步,再次看向逍遙湖的水面,緩緩道:「如果是這樣,那你不是只要審問這個人就好嗎?」
陸臺兩步跟上,與李瑕並肩而站,側頭看著他的神,問道:「你不吃驚嗎?」
李瑕道:「確實沒有很吃驚,我之前就做過猜想,認為有這種可能。」
「被我捉住這個人名楊雄,乃高氏部將。」陸臺道:「他們從北面逃過來之後,是楊雄先進城安置,我的人只在最開始與他接時打探出來一點消息,這伙高氏餘部的頭領乃大理高泰祥的侄子,高長壽。」
「高長壽。」李瑕輕聲念叨了一句,把這名字記下。
「是,高長壽之父高泰禾,蒙軍攻大理國時,高秦禾領軍在麗江九河與蒙軍決戰,戰敗殉國。九河之戰據說十分慘烈,我大宋曾派使團往大理弔唁,想必高長壽就是那時與我朝某些重臣有所聯絡,才有了今日之事。」
「原來陸都頭知道這些事,你不是對聶仲由說不了解大理之事嗎?」(5,0);
「正是知道,我才認為大理國之事已不可挽回。段氏喪膽投降、高氏幾乎族滅,憑幾個網之魚能做什麼?何況我朝立志收復漢唐疆域,大理卻非漢唐故土,與我朝有何相干?你記住,敵人的敵人未必就是我們的朋友。高氏向來都是大理權臣,絕非善與之輩,無非只是想利用我們罷了。」 🆂🆃🅾5️⃣ 5️⃣.🅲🅾🅼讓您第一時間最新章節
李瑕點點頭,又問道:「楊雄還招了什麼?」
「他什麼都沒招。」陸臺道:「我的人剛套出高長壽的名字,就被楊雄識破了,我們只好把他拿下,但這傢伙是個骨頭,怎樣都不肯招。若不是你說,我甚至都不知道在逃的人有幾個。」
「如此說來,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找到剩下那四人。」
「什麼辦法?」
「放長線,釣大魚。」李瑕道:「可派人假意救出楊雄,與高長壽等人聯絡,再一網打盡。」
陸臺又盯著李瑕,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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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瑕再次從懷裡拿出那枚銅牌,道:「我不是說讓我來做,你可以拿走這枚銅牌去辦這件事,就當我的任務已經完了。給我安排一個好出路,這事對我而言就到此為止也好。」
陸臺還是沒有拿走銅牌,而是道:「這個辦法不是說起來這麼簡單,不僅要取信楊雄,還得取信高長壽。萬一出一點破綻,楊雄得到機會自盡,我就前功盡棄了。」
「好吧。」
「令牌你收著,免的聶仲由起疑。」
李瑕道:「那也對。」
陸臺又道:「若要用這個的計劃,你是最好的人選。高長壽很可能暗中觀察,他也許已經看到你們進城,看到聶仲由被監視,還看到今天街上那場鬧劇……那就只有你最容易獲得他們的信任。」
李瑕道:「但你未必信得過我,如果換位而,我也很難做到讓你去辦這件事。」
「我不是信不過你。」陸臺道:「只是我要考慮一下,總之此事還是慎重為好。」
「你考慮。」(5,0);
「明日再聯繫。」
李瑕道:「對了,事之後,我會在廬州城有宅子嗎?能洗澡換服那種,你看,我都餿了。」
陸臺笑道:「放心,會有的……」
~~
次日,天蒙蒙亮時,陸臺再次坐在了茶樓上。
他飲了清晨第一杯茶水,餘落,見遠遠那客院中李瑕做了幾個展的作,再次出門晨跑。
李瑕走後,客院中又有一個商隊護衛出來活了一會,走出了客棧。
不多時,這個商隊護衛被帶上茶樓。
「陸都頭好雅興。」
「你出來不會被聶仲由懷疑吧?」
「我和同伴說是出來買早食的。」
陸臺又道:「我有幾句話問你,你實話實說。」
「陸都頭放心,這次我混進這支北上的隊伍時上頭就代過,但凡是破壞和議之事,就不能任他們胡作非為。」(5,0);
「那就好,我問你,昨夜李瑕回到客棧後和聶仲由說了什麼?」
「聶仲由問李瑕去了哪裡,李瑕說出去逛了逛。聶又問他有什麼結果,李瑕說那些人也太小心了,聶嘆了口氣。」
「夜裡呢?」陸臺問道:「他們又說什麼了?」
「客棧中有人退房了,空了幾間屋子出來,李瑕要了一間單獨的房間,整夜未與聶說過話。」
「你認為,這兩人之間互相信任嗎?」
「沒看出信任,在渡過長江之前李瑕都是被銬著的,只在蔣興死後才到聶的重用,但他們並沒什麼,聶還暗中吩咐過林子要看好李瑕……」
陸臺與這人說完話,又坐了一會,看著遠那客棧里人進人出。
直到馮勝走過來,道:「問過了,白鼠說的也一樣,李瑕回了客棧後,確實只和聶仲由說了那幾句話。」
「白鼠是怎麼評價李瑕和聶仲由的?」
「說是,聶仲由就只會扣人父母威脅迫,值得誰替他賣命?」(5,0);
馮勝說完,又道:「對了,剛才聶仲由起來,似是病了,找了封妙手去給他看病。」
陸臺偏了偏頭,眼神一凝,沉思了好一會,恍然一笑,自語道:「原來如此,我說呢,他這種人,為何會把事給李瑕來辦……」
「都頭?」
「李瑕人在那裡?」
「樊三正帶人跟著。」
「讓李瑕去樓見我,注意,告訴他的時候別被人看到……」
~~
樓是廬州城的酒樓。
陸臺先是到二樓雅間見了樊三。
「李瑕今天在做了什麼?」
「他到了城東的木鋪,訂做了一些東西。」
「木鋪?」
樊三道:「是,我問過那木匠,李瑕要訂做一個大澡盆,下面留一個孔用來放水,上面留兩個槽引水,一個是熱水槽,一個是涼水槽……」(5,0);
陸路對這些瑣事也不厭其煩地聽著。
過了一會,李瑕避開旁人,進到了雅間。
陸臺指了指滿桌盛的菜餚,道:「知你喜歡吃和菜,特地點了樓最有名的炙羊。」
李瑕也不客氣,大大方方落了座,拿起筷子便吃。
陸臺道:「聶仲由並不信任你,看起來,他好像是把聯絡高長壽之事給了你,還布置了聶平掩護你,但實則,此事他是打算自己辦。」
「他自己辦?聯絡的信都在我這裡,他怎麼自己辦?」
「但高長壽並沒有因為那令牌來聯絡你啊。」陸臺道:「說明高長壽是聰明人,看到你拿出令牌,一定會去查你的背景,到時聶仲由就可以獨自聯絡他。」
「你怎麼知道?」
「聶仲由今天見了城的一個郎中,名封妙手,此人以前是我們的軍大夫。明白了嗎?他只是用你來混淆視線,他唯一信任的只有他自己。」
李瑕道:「可惜,還是你計高一籌。他再想找封妙手,你就猜了他。」(5,0);
「不是我高明,只因我是地頭蛇罷了。」陸臺慨道。
他有些憾,憾聶仲由邊始終避不開議和派的眼線,但這次立場不同,他也沒辦法。
陸臺又道:「我與聶仲由不同的是,我更能信任別人。」
李瑕已夾了最後一塊炙羊,細嚼慢咽地吃完,漱了口,抹了抹,這才道:「陸都頭待人確實比聶仲由更好。」
「吃完了?」
「吃完了,謝謝。」
「我帶你去見楊雄。」陸臺道:「我們按你的計劃來做,放長線,釣大魚。」
「你信我?」
陸臺點點頭,很誠懇地說道:「我說過,我很欣賞你,也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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