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四翼鳥

隨著風浪越來越大，原本的小船型也變得更大，在海面上搖晃起伏著，緩慢地飄向海上大霧深。

章齡知站在甲板上，雙手的抓握著船舷，低頭看著拍打在船板上的浪花，他扭頭與邊形很穩的弘總說道：「今晚的霧真的好大，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天氣。」

弘總單手著船舷，神凝重道：「不要放鬆警惕，我覺這片霧中還是有危險。」

只是霧氣和海面下究竟藏著什麼，他是一點都發現不了。

更不用旁實力稍遜的章齡知了。

木船往前行進了三海里左右，船上的人明顯察覺到海流變了。

更急，更洶湧。

而且整個大海彷彿一個正在工作的攪拌機，顛簸得章齡知等人不得不抱住船上的固定，以防止摔倒，或者被甩進下方洶湧的海流中。

元酒和長乘站在甲板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的迷霧。

長乘忽然說道：「到漩渦附近了。」

元酒：「直接順著漩渦流向過去嗎？」

長乘搖了搖頭：「先看看漩渦的分佈。」

「你打算怎麼看？」元酒偏首著他的側臉。

長乘沒有說話，用行回答了的問題。

原本依靠海流行進的小船，緩緩飄在海面上，船越升越高，直到飛上了數十米高的空中。

木船空行了十幾分鐘，水聲越來越大，所有人都到了甲板上，低頭看著下方巨大的漩渦。

「臥槽，這漩渦也太恐怖了吧，別說普通的漁船，就是軍艦來了，也得沉下去啊！」

漩渦的水流外部高，中心低。

越靠近中心位置，水流速度越快。

章齡知趴在船舷上，低頭看著下方形落差的海流，遲疑道：「我們真的要從這漩渦下去嗎？」

弘總也有點心驚跳：「下去后，真的能順利穿過去嗎？」

元酒出自己的長刀，剛準備試著劈開面前的濃霧與海流，重明忽然恢復重明鳥原形，振翅飛在木船上空：「我來吧，這個我理起來更簡單。」

說完，他的形就越來越大，遮天蔽日的軀讓下方幾個從未見過的人瞬間目瞪口呆。

隨著重明鳥的翅膀扇氣流，海上的迷霧立刻被攪，朝著四周散開。

方圓千米的迷霧，在短短幾息之間，被驅散得乾乾淨淨。

長乘控制著船慢慢下落，距離海面還有十幾米時，一條青的大魚忽然從海流中躍起，跳到了甲板上。

乜經緯好奇地靠近那條魚，還沒有看清楚這條魚的真面目，就被大魚一口咬住手臂。

正直立刻出五指，鋒利地指尖刺穿了魚腹。

乜經緯也用另一隻手掐住魚頭，將自己的手臂從魚裡拿出來。

他拉開袖子，看著手臂上兩排細的傷口滲出，擰眉道：「還好沒毒。」

「趕把傷口理一下吧，這都還沒有下水呢，你就先掛彩了。」

正直一手扎著長近半米的大魚，將還在垂死掙扎的魚舉起來，低聲慨道：「你們看，這魚長得有點奇怪啊。」

元酒將刀歸鞘，走到正直邊，手了一下這條眼睛格外大，背鰭上還長著綠長的魚。

「是沒見過的品種呢。」

重明落回甲板上，已經恢復了人，用手指了還在甩尾的梭形大魚：「上有點靈氣，但不多。」

「連一階的妖都算不上。」

元酒點了點頭：「怎麼看都不像是這個小世界里的生，果然還是從漩渦另一邊過來的嗎？」

重明接過正直手裡的魚，直接扔回海里：「我散開了方圓千米的大霧，但也只能看到兩個漩渦，通過水流判斷周圍確實還有幾個，而且比我們看到的這兩個面積還要大。」

長乘站在甲板上，指尖輕輕彈了一下甲板地面，一個作臺突然從甲板下升起來。

長乘將三顆極品晶石放作臺的凹槽，一個淡金的保護罩突然出現，包裹住了整條船。

「不繼續探測了，我們直接下去。」

說完，他控制著船變小，直接落海中，被漩渦捲海底。

相比於章齡知和乜經緯等人的慌張，城上月幾人要鎮定很多。

元酒站在甲板上，仰頭看著保護罩外的海水，與被海流捲走的魚蝦，仰頭驚嘆道：「我還是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海。」

長乘將手到保護罩外，隨手就抓了一隻臉盆大的海回來。

元酒用手指，幾下就將海殼上的藤壺給清理掉，然後又把海扔回海水裡，盤膝坐在甲板上，單手托腮看著依舊還在下沉的船：「什麼時候才能穿過兩個空間的壁壘啊？」

「這裡會不會直接通向修仙界的海。」

城上月搖頭道：「不會。」

「修仙界和這個小世界距離太遠，空間幾乎沒有重疊的機會，甚至還在不同的時空維度，所以這片海是不會連接到修仙界的海。」

長乘認同地點點頭，解釋道：「如果這裡的海連接上修仙界的海，那這邊的人類才會陷真正的危機，修仙界隨便一隻海都能將裝備良的海艦摧毀，海域將為人類無法涉足的領域。」

元酒：「也就是說，就算這次的漩渦連接的異空間不是修仙界，是另外一個小世界，只要這個小世界里的生比這顆星球上的生危險，我得想辦法把這個空間通道封鎖起來，以免留下禍患？」

長乘點點頭：「對。」

「當然，如果你能控制這個出口也可以，就像修仙界的一些境。」

「境里的生是無法隨意進出的，但外界的人可以在你打開通道的時候進出。」

「不過依你現在的實力，頂多領悟了三分的空間法則，還無法自由搭建並掌控境通道。」

「所以現在和你說這個也沒用。」

元酒雙手放在膝蓋上，擰眉道：「是不是飛升需要掌握空間法則和時間法則？」

長乘看了眼旁邊沉默不語的城上月，猶豫了幾秒，搖頭道：「空間法則你是必須要全部掌握的，因為飛升通道與空間法則切相關，但時間法則不是必須的，而且時間法則也不好掌握，就算是我也沒有徹底參。」

元酒看向城上月：「那師尊呢？」

城上月靠在船舷上，掌心輕輕拍了拍手下的木板：「你覺得呢？」

元酒：「師尊應該參時間法則了吧？」

重明也很好奇，不過他也不太清楚，只琢磨了會兒，說道：「我只知道，從修仙界進這方小世界，最起碼要掌握空間法則和一部分的時間法則。」

元酒坐直了：「也就是說，宗門裡只有我沒有掌握時間之道了？」

長乘和重明齊齊點頭。

城上月淡定地說道：「你年齡才多大，長乘和重明的年紀都是你的好幾倍，還不止。」

「他們到這個年紀，能掌握部分時間法則，沒什麼奇怪的。」

元酒：「……」

那周方呢？

城上月對的心思顯然一清二楚：「周方他生來就有自己的傳承，空間法則對他來說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時間法則他到現在也就學了皮，勉強能穿越修仙界和這方小世界壁壘，再難一些……他也做不到。」

元酒心態瞬間平衡了。

沒事，也就三百歲出頭，空間法則學了三分也勝過大多數人。

至有數千年的壽元，肯定能夠參所有空間法則。

……

隨著幾人閑聊，眼前的景象突然就發生了變化。

原本海底是黑暗的，沒有一亮，而且包裹著木船的海流非常急。

但某個瞬間，包裹著小船的水流就變得溫起來。

「船沒有下沉了，反而順著水流在前行。」

長乘能夠清晰覺到周圍環境的變化，「應該是已經穿過兩界的壁壘了。」

元酒搖頭晃腦地著保護罩外的海水，奇怪道：「我並沒有覺到兩界壁壘的存在，好奇怪。」

城上月：「這應該不是個完整的小世界。」

「類似境一般的存在。」

元酒聞言立刻站起，驚訝道：「當真？」

城上月點點頭，給了一個更準確的說法：「這裡的空間法則不完整。」

「喂，你們快看，前方能看到。」章齡知站在船頭，指著前面的亮說道。

隨著船速加快，他們也越來越靠近源。

小船重新回到下時，元酒忽然聽到了巨大的轟響。

「小心。」

擰眉用手擋住了炫目的線，下一秒就覺到，和船都在做自由落運。

長乘用靈力控制住船墜落，乜經緯和弘總正直仰頭看著天空，巨大的水流從天而降，撞擊在小船的保護罩上。

城上月指著前方：「這裡是瀑布，長乘，把船開出去。」

長乘控制著船往前方繼續前進，直到完全離開瀑布，才回頭打量著這片天地。

他們後是一條完全看不到源頭的瀑布，水流彷彿是從天上落下的，而他們則是從瀑布中段位置出來的，也就是說瀑布的後面應該也有一條水道，水道連通著人類世界的大海之底。

至於其他幾個漩渦，連通的位置應該各有不同。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章齡知好奇地張著，然後忽然看到遠方有個黑點，他將口袋裡的眼鏡拿出來，調整鏡框上的參數，然後看清了遠方天空中正在飛行的金紅……鳥類？

「那是什麼東西？」章齡知抓著弘總的手臂，激地語無倫次。

乜經緯也看清了那隻飛鳥。

或許不應該稱之為飛鳥，更準確的形容，應該是一隻飛行異。

金紅的巨雙足四翼，頭部長得與貓頭鷹極為相似，但型大概比年的非洲象還要大。

隨著四翼飛靠近，章齡知後退了兩步，抓著弘總手臂，背後冒出冷汗：「我怎麼覺……它好像是沖我們來的？」

弘總了他的後腦勺，淡定地說道：「你的覺沒錯，就是沖我們來的。」

元酒回頭看著長乘：「怎麼辦？揍不揍這傢伙？」

長乘還沒回答，那隻異已經飛到近前，兩隻鋒利的爪子直接抓住了小船，然後振翅往更高的地方飛去。

城上月抿笑道：「沒想到還有順風車可搭，不錯。」

無相魔站在他後，無語道：「也就你覺得這是順風車，這傻鳥明顯是打算把我們帶回去當儲備糧。」

城上月：「去看看也好，反正剛來也什麼都不清楚。」

長乘放下準備攻擊的右手，任由這隻四翼的鳥帶著他們飛躍千里，最終落在一個浮空的島嶼上。

這一路，他們倒是看到了不奇珍異。

這裡和人類世界有些相似，下方幾乎全是海水，從頭到尾他們都沒有看到一座落在海面上的島嶼，反而是雲層上下有很多浮空的島嶼，有大有小，幾乎每座島嶼都有異，看起來都怪兇殘的。

木船被鳥丟在一峭壁的口。

金紅的鳥低頭用鳥喙啄了啄外層的保護罩，發出篤篤的聲響。

元酒探頭朝著山去，聽到了咕咕嘎嘎的聲。

非常稚的聲音，應該是鳥崽。

元酒回頭看著長乘：「現在怎麼辦？還是個鳥媽媽，我們直接揍它，會不會不太好？」

長乘輕輕嘆了口氣，揮袖散開了保護罩。

下一秒，鳥的鳥喙就朝著元酒頭頂砸下來。

元酒連忙抬手用刀鞘擋住鳥喙，回頭罵道：「你能不能做個人？撤保護罩你都不打聲招呼，要是落在小章和乜經緯腦袋上，他們現在已經嘎了。」

長乘：「我看到它啄的是你。」

不然也不會這個時候撤啊！

元酒聽完更生氣了，抬手將鳥的腦袋拍開，一躍而起，刀鞘重重砸在鳥腦門上。

鳥被砸得頭暈眼花，但並沒有直接暈菜。

不過這一擊也揍出了它的脾氣，鳥生氣地張開四翼，尖銳的鳥喙再度朝著元酒砸下。

元酒抬手將小船推出峭壁，確保小船離開打鬥範圍，才專心應對起這隻皮糙厚的鳥。

在元酒與鳥手時，長乘詢問邊的重明：「你見過這種鳥嗎？」

「雖然我是鳥類神，但說實話，並不是每種鳥族異我都見過。」

「四翼的類有很多，但基本上鳥族的非常。」

長乘偏首問道：「比如？」

「窮奇，化蛇，應龍，蠃魚，……這都是四翼的。」

「也是四翼？」

長乘回想了一下元酒邊的，沒見長出翅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