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巨斗市

告別了專案組的人，元酒和重明連夜趕往距離迷航區最近的海濱城市。

重明振翅飛在萬里高空中，白金兩的羽在下流溢彩，元酒盤膝坐在它寬闊的背部，正拿著手機定位。

「我們現在剛進尉省境，估計還要十多分鐘才能到巨斗市。」

元酒看著地圖上飛快移的小紅點，抬手指著東南方向：「前面轉向，往東南位置。」

重明厚重的聲音散在邊的雲中：「這個迷航區大概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準確時間不太清楚，方那邊給的消息是，大概兩個月前出現的。」

重明頭頂散發著細碎靈的冠部輕輕擺，它的重瞳穿過雲層，看到了從左前方過來的兩架飛機，慢慢將形厚重的雲層中。

元酒看著它靈巧地躲避作，無奈道：「你開匿法不比往雲里藏更簡單？」

「你說的輕鬆，飛行的時候還要用匿法，不浪費力氣嗎？」重明反駁道。

再說，他肯避開這些飛機，已經很是有分寸了。

「那個迷航區，大概在什麼範圍？」重明問。

元酒打開江括髮給的地圖，看著上面的標記和備註，著腦門思考了一會兒：「江隊跟我說，這個迷航區面積還大的，有一部分在華國領海範圍，但更多的還是在公海區域。」

「領海？」這個辭彙顯然又及到重明的知識盲區，「領海是怎麼界定的？」

「華國使用的一直是領海線12海里，這個規則應該是從上個世紀戰後制定的，一直沿用至今。」

「海里這個單位我不太悉，我剛剛查了一下一海里大概就是1852米，也就是1.852公里。」

「也就是說，這個迷航區在距離海岸線大概22公裡外的地方。」

元酒順便跟他講了一下迷航區大致的況。

大概就是從過年前開始，華國東南海域領海邊界線附近，出現了很反常的大霧天氣。

霧氣一般夜間起，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會散去。

起初通過這片海域的船舶，都以為天氣只是有些反常，所以沒真把大霧出現的區域當多危險的地方。

不漁船和商船經過這片迷霧區時，也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各種定位儀尚可使用。

但是這片霧氣在半個月後，不僅沒有散去，反而籠罩的面積也越來越大，持續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第一艘出事的船是沿海漁民的船，在夜間捕撈海貨返程途中突然失去信號，之後便徹底失去了蹤影。

而在附近駐守的軍隊並未接收到任何求救信號。

第二天大霧散去后，方和民間的船舶就開始在附近搜救。

但沒有找到任何有關這艘漁船和船員留下的東西。

當時監測部門的判斷是，可能在大霧天氣上了事故，可能是礁了，船或許已沉海底，那些船員也沒能生還。

這場搜查救援差不多持續了半個月，但從頭到尾一無所獲。

方發布了預警，建議出海打魚的漁民注意大霧天氣，且儘可能避開這片有些反常的迷霧區。

然後就是一個月前。

一艘巨型貨夜間進了迷航區，又離奇地消失了。

之後接連又有四艘商船和兩艘漁船沒能及時離開迷霧區，徹底失去了定位與信號。

方在第一艘貨失蹤時，就發現了問題，也發布了預警。

但並不是所有海船的船長都願意避開這個迷霧區。

方聯合軍部暫時安排了船艦守在這片迷霧區外，儘可能地引導商貨船舶和漁民避開這片區域，走海上其他路線。

特管局也調派了大量水極好的妖族與玄師進迷航區探索。

但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應。

只有一隻八爪妖族，功從迷霧區回來。

他帶回來的消息是，迷霧區每到夜間，海水就會發生巨大的變化。

在迷霧區深，洶湧的大海中會出現九個巨型的漩渦。

那些失蹤的玄師和妖族，本無法抵巨型的渦流，全部被捲了海底。

這隻八爪妖族不敢靠近巨型漩渦，只在第二天天亮后，等渦流消失潛了海底，卻沒有發現那些沉船，更沒有發現那些失蹤人員的。

他很害怕，先返回局裡彙報況。

……

重明沉了片刻，詢問道：「要不，我們現在就去那片迷霧區看看？」

元酒搖了搖頭，看了眼頭上的太：「現在是下午一點多，迷霧區的霧估計散了。」

「就算沒有散，那些巨型渦流也不會出現，我們去了也是白去。」

白天的迷霧區，特管局的人不知道探索過多次，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發現，也就說明現在不是最佳探索時間。

得等到晚上起霧後去。

重明沒有反駁的決定，翅膀不疾不徐地扇著。

抬眸時，已經可窺見漫長的藍海洋線。

「巨斗市到了，我們到哪裡落腳？」

元酒拍了拍重明的後頸，提醒道：「不去特管局，去巨斗海艦基地。」

「江括在巨斗基地門口等我們。」

元酒給他看了眼地圖，重明的雙目掃過下方的城市，最終鎖定了一蔚藍的海灣。

他和元酒的形從高空中倏然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停在了巨斗海艦基地門口。

兩人出現得太突兀，門口荷槍實彈的警衛立刻抬槍瞄準他們二人。

元酒和重明站著沒，角稍稍搐了一下，回頭看向還站在路邊等人的江括。

「江隊，我們在這兒。」

元酒朝他喊了一聲，笑著招了招手。

江括連忙回頭，看著針鋒相對的張局勢，連忙解釋道：「這是我們特管局的顧問，是來調查迷霧區的人。」

江括連忙將提前辦理好的通行證給元酒和重明，兩人在門口登記過後，被他領著。

元酒好奇地打量著偌大的基地，瞇著眼眼睛看了眼正好的太。

「巨斗市天氣可真好，這邊溫度也高的，我看六曇市的人都還穿著薄襖，這邊的人已經是短袖襯衫了。」

江括哭笑不得道：「元觀主，這可是南方沿海城市，每天溫度都在十五度以上。」

元酒攤手，聳了聳肩：「我對溫度不敏，冷和熱其實都無所謂，你自然不能期待我對南北氣候差異有多清醒的認知。」

「這邊走，我們臨時的駐點在指揮所這邊。」

元酒跟著他進了大樓，偶爾能看到穿軍裝的人目不斜視地從他們旁穿過，好奇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辦公？這邊覺戒備森嚴，進出都很不方便啊。」

「巨斗海艦基地之前派出了三艘中小型的海艦，在迷霧區外圍執行任務，阻攔想要進迷航區的商船，但前幾天一艘海艦可能是靠迷霧區太近，只是短短幾分鐘……就從我們的監測中徹底消失了。」

「這艘海艦蠻重要的，再加上船艦上還有不軍人，上面現在高度重視這件事。」

元酒跟著江括一腳進了會議室，發現裡面已經有不人，有軍人，也有妖族，還有一些玄門人士。

不過掃到長桌尾部的時候，的角搐了一下，額心一痛。

江括剛剛為什麼沒告訴，長乘和師尊也一起來了啊？

元酒和重明挨著長乘邊坐下，扭頭盯著長乘和城上月的臉，傳音問：「你們怎麼也過來了？道觀那邊怎麼辦？」

「關門了。」長乘老神在在地答道，單手托腮看著元酒不爽的側臉，「道觀是你的道觀，沒道理你天天在外跑，我們給你看門。」

元酒：「……」話雖如此，但這樣是否過於小氣了些？！

城上月點了點桌面，只說了兩個字：「專註。」

元酒閉上了想要繼續叨叨的，扭頭看向會議室最前面。

先開會吧。

有什麼閑話，一會兒再說也不遲。

……

這次的會議主要是對近期收集到的信息做個彙報，並且研究如何安全進迷霧區探索，並解救失蹤人員的方案。

元酒不太習慣參加這種沉悶的分析會議，全程超過一半的時間在神遊太虛，坐在對面的江括早就發現神思不屬，但對卻很包容，並沒有在會議上突然cue。

直到會議結束，元酒看著一半的人起離開，才坐直了，雙手撐在桌面上迷迷糊糊站起來。

城上月換個坐姿，單手托腮看著發懵的樣子，無奈地訓道：「你已經是個三百多歲的人了，耐心怎麼還是只有三分鐘？」

「這種會議你最起碼好好聽一聽，表示一下尊重吧？」

元酒扭頭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小聲辯解道：「我很尊重他們的彙報了，而且我也有聽的，只是覺得會議有些無聊罷了。」

長乘低頭笑了笑，在一旁勸說道：「仙尊還是算了吧，若是個能沉得住氣的，你我又何必來此一遭？」

元酒扭頭盯著長乘道：「合著你們是來照顧我的，不是來這裡度假的？」

城上月起離開，長乘也站了起來，單手負在後，抬手在腦袋上拍了拍：「度假是主要的，看顧你是順便。」

說完，他也跟在城上月後離開了。

元酒站在原地氣呼呼，指著長乘的背影，扭頭與重明控訴道：「你看看他，我就說他沒有半點兒人，這說的是人話？」

重明輕笑著調侃：「你看他那條尾，就該知道他不是個人。」

元酒角搐了一下：「……」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很好，眼前這位也不是個人。

……

元酒離開指揮中心所在的大樓后，隨便逛到了訓練場附近。

此刻訓練場上的人不，也沒往人多的地方走，找了棵茂盛的梧桐樹，輕輕一躍便鑽進樹冠，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坐著。

重明站在樹下，仰頭著道：「剛剛開會說的，你有沒有聽到？」

「你指的什麼？」元酒低頭睨了他一眼。

重明：「晚上出海，帶隊進迷霧區。」

元酒點點頭：「這個我聽到了，但是誰帶隊？」

「你聽到了什麼啊，說的就是你帶隊！」

重明雙手叉腰，無語了半晌。

元酒眨了眨眼睛：「？？？」

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帶隊？」

「我帶隊是沒啥問題，但帶誰去？那地方暫時還沒清楚況，要是帶幾個普通人去，我救都救不過來。」

重明長長嘆了口氣：「沒有普通人。」

「你帶著乜經緯、章齡知、弘總，還有正直一起進去。」

元酒點點頭：「可以，除了小章菜一點，其他三個都還是很能幹的。」

重明：「我和仙尊，還有長乘山河一起進去。」

元酒聞言突然坐直：「你們既然進去，為何不與我們一道？」

重明無奈道：「你要是和我們一道，你就不到什麼機緣了。」

「我們幾個本就特殊，氣運也比你好得多，跟你一起……你不但歷練不了，功德能積攢的也。」

「我們就是進去看看況，最近也確實是無聊的，好不容易到這麼個特殊的地方，進去逛逛當郊遊。」

「這個迷霧區你還是要慎重對待，要是真遇上解決不了的問題，再傳訊於我，或者長乘都行。」

「至於仙尊，你還是盡量求助他，他出手幫你解決問題，不太好。」

至於城上月幫解決麻煩為何是件不太好的事，重明並沒有解釋。

元酒也不是個凡事都喜歡追究底的人，既然他都這麼說了，也就這麼聽著。

不過，從心底也沒把這個奇怪的迷霧區太當回事兒。

終歸，是不會比修仙界某些地方更危險。

……

元酒在訓練場看著那些人穿著短袖背心，滿大汗的近搏鬥，一直到吹哨解散，這些人先後前往食堂宿舍。

仰躺在樹上，過樹葉的隙，看著大團的火燒雲，還有天邊鋪一條壯赤河的霞。

白天的熱量在緩慢地消散，夜的涼意被西邊的風裹挾而來，邊簇擁著的樹葉在風拂之下，發出有節奏的律之音。

元酒本來打算在這裡等到天黑，海上起霧后，再前往迷霧區。

不過還沒等最後一縷霞散去，長乘就發消息，問要不要來基地食堂吃飯。

元酒翻從樹上跳下去，越過幾個在訓練場上加訓的兵，顧不上把他們嚇得差點兒摔趴在地上，速度極快地朝食堂跑去。

可是聽說了，軍隊食堂的伙食那可是非常好。

吃一頓，絕對是對食的極大不尊重。

【題外：沒寫完，明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