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傳冷哼了一聲,扭頭走到道觀外,讓司機打開了後備箱。
他從裡面提出一個大蛋糕,又拿起放在箱子里墊著防撞泡沫的香檳,示意司機把角落那個禮拿著。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道觀。
方傳沒在前院找到南巢,直接領著司機去了後院。
剛巧在門口見元酒。
他朝元酒微微彎腰鞠躬:「小師祖好。」
元酒略頷首,笑著問道:「這是你給南南準備的禮?」
「對,他就我一個朋友,我不給他好好辦一下,他這拜師禮得多寂寞。」
「好的,南南在後院廚房,你去找他吧。」
元酒從他邊穿過,朝江括走去:「走吧,你剛不是說查到第三個失蹤人員的消息了嗎?」
「第三個失蹤的也是個孩兒,今年剛滿十九歲,司景景。」
……
目前南桑鎮一共失蹤了三名,按照元酒和雍長殊昨晚聽到的消息。
前兩人已經遇害了。
第一個就是伍棟飛樓下的布藝店老闆葛曼珍。
因為葛曼珍八字剛好合適,再加上兩人認識,平時就是上下樓的關係,所以他毫不猶豫地選擇對葛曼珍下手。
第二個害者是陳家麵館的兒媳婦劉麗馨,晚上出門幫丈夫買解酒藥,本來藥店就在鎮上,離家也就十分鐘左右的路程,卻沒想到出去了就再沒回來。
伍棟飛選中第二個害者,也是花了一段時間的。
其一,劉麗馨和陳家兒子結婚時,他是去送過禮的,偶然聽隔壁桌的婆說什麼八字好,他當時沒注意,但還是不小心聽了一耳朵。
等到他兒出事後,需要八字特殊的人,他腦海里就劃過了劉麗馨的名字。
都是巧合,但他覺得是命。
劉麗馨平時不容易落單,而且晚上一般也不怎麼單獨外出,所以他觀察了一周,都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
本來準備換目標的,但那天晚上卻意外到落單的劉麗馨。
所以……
第三個失蹤人員,並不是南桑鎮的。
因為連續失蹤兩個人,南桑鎮到了晚上已經非常冷清,家家戶戶都很警惕,防範著落單后遇到意外。
所以伍棟飛只能把目標轉到南桑鎮外。
司景景是去桑榆村寫生的生,來南桑鎮就是為了尋找素材。
但是桑榆村條件簡陋,司景景就在鎮上的賓館租了一間房子。
賓館離伍棟飛家很近,雖然沒在菜市場,但是也就隔著一堵牆。
伍棟飛本來就把主意打到外來人員上,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鎮上的賓館,他在鎮上住了四十多年,和鎮上很多人都,與賓館老闆也是人,所以故意去賓館蹲點,留意了好那幾天絕大多數人登記住的份信息,最後挑中了八字特殊的司景景。
這本來就是大海撈針的笨辦法,加上鎮上出了失蹤案,所以住的人不多,他蹲了好幾天,沒想到真的到一個合適的。
所以,伍棟飛又找了機會,在司景景去寫生的路上下手了。
……
元酒從江括那裡拿到三個人的生辰八字,又翻看了一下伍棟飛兒,伍舒婭的份信息。
伍舒婭是八字全之人,這是非常罕見的。
一般這類人天生就能通靈見鬼,本不需要外協助開天眼。
但是縱觀江括拿到的資料,這個伍舒婭從出生到上高中,一直都很正常,從沒出現過神神叨叨,被人誤會的況。
「這有些說不通啊。」
八字全之人,不修道,不得法寶庇護,肯定會為魂纏,不了的人多半會瘋,或則羸弱。
江括從平板里翻出一份檔案:「伍舒婭母親,是特管局裡登記在冊的神婆。」
「嗯?神婆?」元酒看了眼伍舒婭母親的檔案。
伍舒婭母親胥靈,從十幾歲開始就是個小有名氣的神婆,後來結婚後就再也不幫人相看了。
和伍棟飛結婚兩年後生下兒伍舒婭,又在伍舒婭六歲時,突然病故。
「突然病故?」
元酒盯著這四個字,覺得有些意思。
母親是神婆,那應該早就知道伍舒婭的八字命格,肯定會想盡辦法讓兒過正常人的生活。
那麼伍舒婭可能因為胥靈的保護,一直沒有見過鬼,這命格也一直被母親用某種手段制著。
直到伍舒婭亡后,的命格便再也遮擋不住,這才了那個邪師的眼。
「說不定胥靈的突然病故,和伍舒婭還有些關係。」元酒合理猜測。
江括微微頷首:「我也是這麼想的,伍舒婭在六歲時住院一個月,一直沒有好轉。」
「之後就突然好了,但沒過多久,母親胥靈就病故了。」
總是有些關係的。
「可能是因為胥靈的緣故,伍棟飛是相信這世上有人擁有神的力量,可以讓他的兒起死回生。」江括皺著眉頭,語氣有些凝重,「這個人……在伍舒婭出事之前,不管是親朋好友,還是同事鄰居,對他的評價都非常高。」
「越是這樣的人,陷魔障之中,就越是容易劍走偏鋒。」
元酒並不意外,對於伍棟飛從一個善人短時間變一個劊子手沒什麼興趣。
這世上,惡人總有自己作惡的理由。
就像古代君王,邊疆胡虜,誰不知道打仗意味著勞民傷財,與無數的死亡。
但是戰爭不會停止。
直至今日,誰又能阻止炮灰紛飛呢?
沒有人。
「同,是很無用的東西。」元酒將平板還給江括,輕輕嘆氣道,「你也不必慨,這個世上善良的人,總是比壞人要多。」
「大多數人,哪怕做不到至善至,但也不會從惡。」
「世界守恆,就像有必有影,有善必有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