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之,真的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沈薇之頓了頓,然後牙齒咬著下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
「不能了,言彬,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我不可能永遠站在原地等你,也不是所有人都配得上好結局,可能我們就是沒有緣分,你走吧,以後好好生活。」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言彬覺得也就沒有繼續的必要了,他點點頭,然後默默轉。
他走的這樣乾脆不是說他不難過,是他本來就是一個很理智的人,他們這樣的人往往不會拖泥帶水的去做一件事。
就在言彬準備離開的時候,大廳里那兩扇厚重的電話大門突然被推開,從外面走進來兩名男子,他們的臉繃,看上去像是一副來尋仇的樣子。
還不等酒店保安出面阻攔,那兩名男子就從口袋裡掏出手槍對準言彬。
「砰砰!」
伴隨著兩聲槍響,現場一團,尖聲絡繹不絕,人群向四周散開。
「言彬,言彬。」
沈薇之提著婚紗不顧裴錦瀟以及家人的阻攔朝言彬奔跑去。
「薇薇。」
「薇薇,小心!!!」
沈薇之像是沒有聽見一樣與人群竄逃的方向逆行。
「言彬。」
「我在這。」
言彬靠在地上,他捂著鮮淋漓的手臂,聲音有一些微弱。
「言彬,你沒事吧?」
沈薇之跪在言彬邊,看著他傷的手臂膽戰心驚。
「沒事,快走,這裡危險。」
剛才那兩名黑子男子是沖著言彬來的,所以他不能讓沈薇之留在自己邊。
「去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聽話,不要管我。」
言彬出鮮淋漓去推沈薇之,哪知這傻姑娘就是不肯走。
「不行,言彬我不能丟下你,走,我帶你一起走。」
沈薇之準備起去攙扶言彬,可無奈上的婚紗太過繁重,好幾次都沒能功。
就在這時,那兩名開槍的男子突然來到他們面前,只見他們面無表地緩緩舉起手裡的搶對準言彬的額頭。
「不要!」
如耀眼流星劃過霎那間,沈薇之便用自己的為盾擋在言彬面前,直膛,完全將他護在後。
「沈…」
「砰!」
言彬還來不及把沈薇之的名字全,他的耳邊就劃過一聲槍響,接著他便看見倒在自己懷裡,眉心間有子彈穿的痕跡。
「…」
「…」
言彬當場就慌了,他的手抖的像是停不下來,他想去抱但是不敢。
言彬顧不得自己還在危險之中,他眼眶猩紅地對著周圍大聲扯開嗓子聲嘶力竭地喊道:「快,快救護車。」
誰都知道這現在救護車只是徒勞了,就像言彬現在想要彌補所有虧欠沈薇之的,都已經晚了。
「沈薇之,沈薇之,你不要睡。」
「你醒醒,我們不是還有好多事沒做嗎?」
「以前是我錯了,我真的不應該那麼對你,你不是總是把喜歡我好幾年掛在上嗎?那你醒過來,現在換我喜歡你好幾年,好幾十年好不好。」
「…」
言彬慌了,他活了這麼些年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一刻一樣失態。
現在,他好希有人能給他一槍,那樣他就不用像現在這樣難過了。
只可惜,他的願只差那麼一點就實現了,就在那兩名男子再一次將槍口瞄準言彬的時候,警/cha到了,他們當場擊斃了那兩個行兇者。
多好的日子啊,怎麼一場婚禮就會變了一場葬禮呢。
沈薇之走了,人間好留不住,言彬遲來的也沒有留住,的生命永遠被定格在了這一年。
言彬終究還是把沈薇之弄丟在了人里。
沈薇之下葬的那天,言彬沒去,後來,再沒有人在申城見過他,很突然之間就這麼銷聲匿跡了。
*
熬過蕭索單調的冬季,等來了草長鶯飛的春天。踏過驕似火的炎夏,盼來了碩果累累的金秋,一年時間好似彈指一揮間的事。
在九月這個金秋,紀航終於等來了他這輩子最想要的收穫。
他收穫了一個太太,一個他想要一輩子的人,當然,可能這個收穫的過程有些不厚道,但到底這「果實」還是被他收囊中了。
紀航再一次把子期變了他的合法妻子,但這一次是靠「忽悠」得來的。
這一年,子期的記憶力已經下降了很多,開始不認識很多人,也開始混淆許多事了。
生活的時空不是正常的,就是記憶在以前的生活軌跡里跳來跳去。
紀航等不及了,沈薇之的死給了他非常大的,讓他明白來日方長的背後一定有世事無常在等著,他不想這樣。
所以,哪怕這婚姻是他騙來的,他也不在意。
民政局外,紀航和子期閃著手一起從裡面走出來,忽然一陣秋風拂過,送來了桂花的香味,同時也帶來幾寒意。
「阿嚏~」
子期立刻打了一個噴嚏,紀航見狀趕忙把自己的外套下來披在上。
「我不冷,你穿著吧,老郁。」
聽到子期自己郁卿的稱呼,紀航覺這冷意比剛才那陣秋風不知道多了多。
哎,現在記憶障礙到都已經混淆人了,紀航想現在最壞的況應該也不過就是如此了吧。
無奈地笑了笑,紀航溫地將子期額前的一縷碎發到耳朵後面,「期期,我不是郁卿,我是紀航,你多看我兩眼,記住我的長相下次別錯了。」
「紀航?你不是和陸綰在一起了嗎?」
子期現在的記憶很混,的腦海里就像是有無數的碎片,可以想起來其中某個碎片的記憶,但是卻沒有辦法完整的拼在一起。
就像現在,的記憶又回到了之前紀航和陸綰結婚的時候。
「沒有,我沒有和在一起,我和你在一起,你是我的妻子。」
「我們結婚了?」
子期棕的瞳仁里閃爍著好奇的目。
「是,我們結婚了,我們現在住在萬科花園,那是我們的家。」
說著他便從口袋裡掏出兩本結婚證,「你看,我們是合法夫妻了。」
其實類似這樣耐心的解釋紀航不知道做了多次了,可是每次子期沒過多久都會忘。
「哦,我們結婚了。」
「是的,你是我的妻子,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你想去哪或者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
子期開心地挽著紀航的胳膊,說道:「好啊,我想去吃甜品。」
「甜品啊,行啊,我陪你。」
「走!」
那天晚上他們一起吃了甜品,然後回到了之前萬科的那套婚房。
紀航已經派人收拾過了,完全可以住人了。
那天晚上很幸運,子期沒有在很短暫的時間忘記紀航,他們相的非常愉快。
回到家,兩個人溫存了一會,便難捨難分外加不自。
紀航已經記不得有多久他沒有子期了,曾幾何時,無數個午夜夢回,他都在想是不是這輩子自己到生命終止的那一刻或許都等不到這一天了。
然而,老天爺厚待,這一天終於是給他等來了。
子期被紀航地擁抱在懷裡,眼裡被意佔滿。
「紀航,你我嗎?以後,我們會結婚嗎?」
這話紀航很悉,是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把自己給他時問的一句話。
紀航想子期這記憶又跑錯了片場了。
不過,沒關係,不管變什麼樣,他永遠都會配合。
「會!」
紀航很有儀式地吻了吻子期的額頭,用真誠且肯定地語氣回答了的問題,「會,我會娶你,子期是紀航這輩子唯一想娶的人,我你,永遠你。」
「嗯,我也你。」
子期閉上眼,摟著紀航的脖子,主獻上自己的吻。
那晚,他們從彼此上得到了悉的快樂與滿足…
第二天,紀航就開始懊悔了,昨晚他太過放任自己了,這萬一讓子期懷孕怎麼辦?
雖然,他非常想和擁有一個孩子,完完全全屬於他們的孩子,可是只要想到子期生孩子會經歷的危險,他立刻就著自己打消這個念頭。
他們現在是夫妻,親的事必不可,哪怕紀航每次做措施,也不見得沒有疏的時候。
他現在擔心這個問題的,所以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來解決這個問題。
思來想去,紀航翻遍了百度,最後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他去結紮。
一來,這樣子期不會再有懷孕的風險,二來,這個方法不會傷害方的。
不過,紀航如果真的去結紮了,就意味著他除了綿綿之外再也不可能會有孩子了。
這事不管是從心理上還是理上來說對一個男人都是莫大的考驗。
紀航想了很久,最後他還是決定去做這件事,很任,但是為了子期,他願意如此。
就這樣,紀航找了一家高級私立醫院,在沒有任何人知道的況下把這個手做了。
手后,他沒有聽取醫生的建議留下來休息,而是不顧自己地趕回了家。
一進門,他看見子期坐在沙發上抱著吉他彈奏,看到這一幕,他莫名很安心。
「小凡?」
子期一看紀航就喊了紀小凡的名字。
因為他們兩個是兄弟長相比較相似的原因,子期非常容易將他們混為一談。
「不是,我是紀航。」
仍舊是那般的有耐心,紀航忍著的不適朝子期走去。
「今天都在家幹嘛了?」
「額,就是彈吉他。」
子期聲音聽上去興緻不高,有點悶悶不樂的意思。
「怎麼了?」
紀航見這樣連忙關心問道。
子期把吉他放在一旁,很認真地看著紀航,握住他冰涼的手,開口說道:「我是不是病的很厲害?我覺得我的腦子好啊,每天昏昏沉沉的,明明前一秒想起來的事,怎麼后一秒就忘了。還有,我本來今天是想出門的,可是我不知道可以去哪?真的,我覺得我現在每一天大腦里的東西都在刪除,我這是怎麼了?」
子期當然不可能記得生病的事,現在的只能做一些簡單的事,每天最長待的地方就是家裡。
雖然,記憶障礙退化,但是的思想和意識還是存在的,會有自己主觀的想法。
「沒有,你沒有病,你很正常,子期,你不要有負擔,有我在,一切都會好。還有,你想出門是嗎?」
「是的,我不想整天待在家裡,但是我又不敢出去,那天我不過就是出門倒個垃圾,我就把自己鎖在了門外,因為我記不得碼,現在如果我要出門,我必須把碼寫在手上。」
聽著子期的敘述,紀航覺得難過得不得了,子期會有今天這樣完全就是因為他。
如果當年他沒有玩弄的,沒有讓經歷那場網路暴力,沒有棄於不顧,也就不會得抑鬱癥,更不用去吃那些讓傷害的葯。
紀航的自責沒有人能懂,那種每每回想起來的追悔莫及幾天像是一把割心肝的刀,它一片一片凌遲著他的心臟,另他悲痛絕。
「…」
「你怎麼了?」
子期見紀航不說話便主詢問,「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
「沒有,你沒有錯,你什麼錯都沒有,子期,以後你想做什麼一定要全部都告訴我,好嗎?」
「嗯。」
從那天開始紀航就走到哪就把子期帶到哪,哪怕是非常重要的商務談判,他也一定會帶著,讓在他的視線範圍里。
*
這日,紀航正準備和子期出門,臨行前,忽然接到照顧綿綿保姆打來的電話。
「喂,陳阿姨,怎麼了?」
紀航一邊打電話,一邊幫子期整理圍巾。
「紀先生,今天是周末,我想問問你有沒時間回來看看孩子,綿綿想你的。」
電話里保姆態度十分誠懇,其實的要求一點都不過分,父親陪孩子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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