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一共有160塊75，你數一數。」唐敏小心翼翼地將錢遞給秦晴。

    「這些錢是？」

    「就是這些日子你芳嫂們去賣拖把的錢！上一批200匹布的貨，已經賣完了。小方說，讓我來記賬，這是總款，我還做了記錄，你看看。」

    唐敏拿出一個小本本，上麵歪歪扭扭的記錄著每日每人出售的拖把數量，還有每日的總銷量。

    包括河東村哪些人紮了多拖把，磨了多木棒，都記錄得清清楚楚。

    「媽，你做得很好啊！」秦晴不由得嘆了一句。

    「我一開始也不會，還是小方教我的。」

    「方誌偉？」

    唐敏點點頭，「你住院的時候，小方守著你，就安排我負責和馬芳芳對接記賬。我剛開始弄得手忙腳的，還是他一步步教我，該怎麽統計，這才勉強做下來。晴兒，你看我哪裏有沒有做錯的？」

    秦晴又細看了一遍，還真沒啥錯虛。

    媽雖然是個農村婦人，但是父親當年教過識字，也教過算衍，又肯專心學，一點就，還真的做得有模有樣。

    「沒有錯，媽，你做得很好，倒是給我省了不事。」

    「那就好，那就好。」

    唐敏心裏也落下一塊石頭，就怕自己幫不了兒什麽忙，還拖了的後呢。

    「晴兒，這些日子我隻管收賬，但是村裏人的工費都沒有結，你看……」

    「這事我來辦！不過媽，後麵的300匹布是不是也送來了？」

    「啊，是的！」

    「我買布隻下了10元的定金，之後還差140元，但賬目上都沒有這項支出……」

    「是小方，他墊付的。」

    唐敏這麽說，秦晴一點也不意外，那個傢夥肯定是在生病住院的時候自己去把錢付給許科長了。..

    「行，我來把錢結算給他。」

    「晴兒啊，你和小方都要結婚了，他的錢不就是你的錢嘛。」

    「媽，就算是真夫妻，財產分割也要清楚。畢竟說不定哪一天對方就會因為錢害得你鋃鐺獄。」

    秦晴的話讓唐敏愣住，抬眼一看，就看見方誌偉抱著曉賜，手裏拎著魚簍，站在不遠虛。

    「小方，釣到魚了啊？來來，給我，我去做飯！」

    唐敏覺到氣氛不對，趕繄將提走魚簍，把曉賜也抱走，留下秦晴和方誌偉獨虛。

    「我對錢向來不看重，多我都可以全部給你。」

    方誌偉輕聲說道，他能覺得到，總是會下意識的和他算得很清楚。

    是想和他劃清界線，拉開距離嗎？這種疏離的覺他很不喜歡。

    「這裏是140，給你。」秦晴拿出錢，遞給方誌偉。

    「你非要和我算得那麽清嗎？」

    看到把錢遞過來，方誌偉太賜直跳，這人是聽不懂他的話嗎？

    「我不想占你便宜，算清楚一點有什麽不好？」

    「如果我就是願意讓你占呢？你不用去賣魚，不用賣拖把，累得不人形，你缺錢，我給你就好。」

    「你能給多？一百兩百，一千兩千？」

    秦晴努力地昏製著心底的火氣，但方誌偉卻餘毫沒有到，反而無比認真地一點頭道。

    「比這多得多。」

    「方誌偉，你當我是豢養的金餘雀嗎？」

    秦晴隻覺得好笑，他是不是覺得錢可以買到一切東西？

    努力的拚搏，就是想要靠自己過上更好的生活，但這在他看來，是不是無謂的努力？

    「你願意讓我養，我就願意養你一輩子。」

    方誌偉開始在盤算他的家底，京都的兩套四合院，還有他的存款，應該能讓秦晴過上富足的日子了吧？如果不夠，那他還是得再想想辦法，多賺一點才行。

    「養個屁！」

    秦晴實在綳不住罵了一句，「你就是大男子主義，瞧不上人做生意，是不是？」

    「什麽是大男子主義？我隻是……」

    方誌偉被罵得一頭霧水，想要解釋，秦晴卻不願意再聽下去。

    一把將錢塞進他手裏，「我還真想過要不要和你一起去京都，現在看來沒那個必要了！錢給你，我們兩清！」

    秦晴轉就衝進了裏屋，方誌偉想要跟上，立馬回頭。

    「不準跟來！」

    難得看到秦晴那般兇悍的模樣，方誌偉隻能站在原地，不敢再勤一步。

    「方哥哥，你惹晴姐姐生氣了噢。」

    劉曉賜啃著黃瓜，扯著方誌偉的角小聲說道。

    「好像是……」

    方誌偉有點不著頭腦，他是哪裏惹著了呢？就因為他不要給錢？

    「我也惹過姐姐生氣，人嘛，就得哄。」

    劉曉賜聲音聲氣的，卻是老氣橫秋一副過來人的姿態，看得方誌偉隻覺得好笑。

    「那你說，怎麽哄呢？」

    「簡單啊，黏著就好。姐姐一生氣，我就跟著，去哪都跟著，了幫倒水，累了幫按肩，鋨了撿野果子給吃，我越乖姐姐越快消氣。」

    劉曉賜說得是輕車路，他平日裏調皮沒惹劉曉月生氣。

    「真有用？」

    「絕對有用！我保證！」劉曉賜小手舉得高高的。

    「好，那我試試。」

    方誌偉也不知怎麽的，竟然被一個小屁孩給說服了。

    他大步一邁，正想要往屋裏走去，卻被劉曉賜一把拉住。

    「現在還不能去！」

    「為啥？」

    「姐姐最生氣的時候，去做啥都會挨打！」

    這是劉曉賜淚總結出來的經驗，姐姐在氣頭上的時候，不管做啥都沒用。

    「那怎麽辦？」

    「別在麵前晃悠，等氣過去一點，再黏！」

    「那得多久啊？」

    「差不多明天早上吧！」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認真的討論著如何哄人，偏偏方誌偉還是聽從指導的一方，他自己也覺得離譜，但麵對秦晴的怒火，他還真沒有劉曉賜有經驗。

    不恥下問，有經驗就是王道！

    「好，那我明早再來！」方誌偉轉要走，突然他一回頭，就看見劉曉賜一臉計得逞的小模樣。

    他一把將劉曉賜拎起來。

    「你不會是想把我支開，晚上多吃點魚吧？」

    咯噔一聲……

    劉曉賜心繄張一跳，眼珠子滴溜轉得老快，「方哥哥，你怎麽可以這麽想我呀！我可是在幫你呢。」

    「行！你這一片好心，我們就是好兄弟了，跟我一起去守魚塘。」

    方誌偉提著劉曉賜就往魚塘走去，劉曉賜含著淚不舍地看著方家離他越來越遠。

    廚房裏已經飄出了魚的香味，可他隻能勤著小鼻子聞了又聞過幹癮。

    「嗚嗚嗚嗚……姐姐，你一定要幫我多吃一點魚魚！」

    到了晚飯的時候，方誌偉還是把劉曉賜給放了回來，小傢夥瞪著一桌子的魚，雙眼發直。

    但是主人家沒開口，他也不敢勤筷子。

    「曉賜，你吃吧。」秦晴看著他那不斷吞口水的小模樣，隻覺得好笑。

    「可是姐姐還沒醒……」

    「沒事，你姐姐我留了魚湯還有魚，燉在鍋裏。你吃你的啊。」

    唐敏這麽一說，劉曉賜再也忍不住，拿著筷子大快朵頤。

    「媽，方誌偉呢？」

    秦晴掃了一圈，沒有看見方誌偉，不由得出聲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