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神尊？！大師兄，你在說什麽鬼話？！”

    七殺瞠目結舌。

    天樞：“這不是鬼話，是事實。”

    七殺想反駁。

    心裏卻有一個聲音冷靜地道，他沒說錯，你就是小神尊。

    是小神尊，很多事才解釋得通。

    飛升過仙門時，大師兄已做好闖的準備，卻沒有遇上任何阻撓。

    仙門攔的是未大道的凡人，不是回家的神明。

    為何一見小神尊，就不知不覺被帶過去了？

    因為那是回歸本。

    為何小神尊這般強大，卻發現不了上的掛件？

    因為那是祂自己，就像人的免疫係統不會攻擊自。

    為何神戰最後小神尊能用的力量？

    因為們本為一，那也是祂的力量。

    為何封神世界時，媧娘娘會問“你怎麽了”？

    因為媧娘娘一眼就看出也是神，還是出了問題的神。

    媧娘娘贈鴻蒙紫氣，是一位神明對另一位神明的同。

    屬於同類之間的關懷與憐憫，縱然不認識，也願鼎力相助，這是一種高貴的。

    如果七殺不是本人，而是旁觀者，說不定早就有所懷疑。

    可就是本人，所以怎麽能想到，自己竟然是神呢？

    話說，誰又會想過自己是神？那太莫名其妙了！

    好好一個人，忽然了神！

    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奇怪的事嗎？

    反正是做夢都沒夢到過。

    天樞也知一時難以相信，一手按在腰腹，道：“神格就在這兒，應到了麽？”

    如果神也會脆弱，也會被他抱在懷裏，那也沒有多神。

    並非高不可攀，並非無法及。

    七殺本來沒什麽覺，但他一說，立時應到了。

    神格無形無質，卻暖融融的，讓四肢百骸都很安定。

    它不是力量，似乎是一種證明，天地認可的證明。

    像是小神尊的份證。

    “......上次你說收好了，就是收在我啊？”

    天樞反問，“不然呢？”

    七殺無言以對。

    確實，的神格，就該收在的，沒有更合適的地方。

    可大師兄說話這語氣，讓覺得自己像個，容？

    天樞：“別想太多，睡罷。”

    七殺：“......睡不著。”

    再想起自己對小神尊的種種吐槽，覺臉一陣一陣疼。

    自己打的。

    還有，小神尊總是肖想大師兄，天天著天樞好......

    七殺果斷收回思緒。

    小神尊的行為想法，跟七殺有什麽關係？

    天樞客氣地道：“要我給你唱搖籃曲？”

    七殺驚悚搖頭。

    大師兄唱搖籃曲？畫麵太不敢想！

    天樞霸道地蒙住的眼睛，“睡。”

    一醒來，修複的速度就會變慢。

    七殺：“......我是神，對我客氣點！”

    耳畔傳來一聲輕笑。

    也胡思想著睡著了。

    天樞步出北鬥天宮，向下遙遙看去。

    他看到了濃濃的戾氣。

    可是，仙界本不該有戾氣。

    小神尊離開時說，祂死之後，他會發現有些事不對勁。

    他已經發現了。

    而且他比小神尊知道得更多，因為推演試錯千萬次。

    接下來，九幽之地將失去控製，天魔攻仙界。

    眾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退天魔。

    沒安定多久，一位姓趙的仙君突然想起，他凡間的母親，是被另一位劉姓仙君斬殺的，他要報仇。

    劉仙君則想起，他殺趙仙君的母親，是因為趙仙君的外祖家滅了他全族。

    此等海深仇，當然不能不報。

    兩仙爭鬥，累及旁人。

    而這隻是個開始。

    更多的仙君莫名有了仇家，或為奪妻之恨，或為滅族之仇，每一個都殺紅了眼，仙尊也不能例外。

    七層仙界殺聲四起，一團。

    甚至還波及眾多小世界。

    唯一保持冷靜的隻有他。

    其實，他也記起了一些很不好的事，天雷子飛升之前，似乎到過地川界，殺了他的啟蒙師尊。

    但因著小神尊的提醒，他知道這是主神回溯時間，改了眾仙的因果，是以強行克製自己的殺意，並極力解釋主神謀。

    眾仙有的信，有的不信。

    可就算是信了的那些，仇恨也刻骨銘心地在心間。

    比如項籍，他記得楚辭在凡間與他作對，搶走他的皇位，以及他心的子虞姬。

    楚辭則說，項籍是臣賊子，壞了他家的江山，至於虞姬，他並不稀罕，是自己死乞白賴要跟他。

    兩人在他的勸說下，勉強保持和平。

    但有一日，項籍沒忍住，在仙界第一層挑釁楚辭，大打出手。

    他趕到時，兩人已兩敗俱傷，仙核損，墮下凡塵。

    還有朱慈烺、顧蓉兒、崔黛青等，也因各種各樣的仇怨墮凡塵。

    維持住了理智，聚攏在他麾下聽他號令的不多，大約隻有兩千左右，其中包括天雷子、青江帝、秦廣王，和剛剛飛升的小仙瑤。

    最後，他不得不以雷霆手段強行鎮。

    死在他劍下的仙君數以萬計。

    仙界也總算恢複了寧靜。

    但那沒用。

    九幽之地的天魔又攻來了。

    不隻是這個時間段的天魔，還有之前，之後，加在一起多到難以計數。

    實力大損的仙界，本打不過天魔。

    為防止天魔進凡間，他凝聚所有仙力，揮出了三劍。

    第一劍，暫時退天魔。

    第二劍，斬斷各界通往仙界的通天梯、升天路。

    第三劍，破碎仙界。

    之後令追隨者匿凡間，靜候時機。

    為了不讓主神追蹤到眾仙的信息，去往凡間的通道也是他另開的，用完即毀。

    主神會鎖定仙界，定是在探查小神尊時間線時發現的。

    但他不怪小神尊。

    再沒有的仙君，也不該怪小神尊。

    主神一旦開始滅世，仙界必然得知，也必然阻止，大戰在所難免。

    小神尊隻是先鋒。

    過往的很多次，無論他怎麽努力，結局都是那一個。

    眾仙一定會仇，他一定會暴力鎮，天魔一定會攻來，仙界一定守不住。

    所以這一次，他不想等到天魔大軍境才斬斷通天梯、升天路。

    應該早一點。

    有些事也應該提早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