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一馬當先,手中拿著一柄桃木劍。
桃木乃神木,據說地獄之中便生長一棵參天桃木,古代為了辟邪,每年春天都用桃木製作木符掛在門口,妖魔鬼怪就無法進屋中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新桃換舊符”。
大師兄一腳踢開了病房破破爛爛的門,腳有些疼,心中暗暗道:“這房門怎麽這麽,不是木門嗎?”
“大膽靈怪,竟然敢襲擊活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他忍著腳上的疼,厲聲道。
那個老頭就站在窗戶邊,臉上滿是老年斑,皮像幹枯的樹皮一樣,腦袋上沒有幾頭發,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那眼神實在太可怕了,幾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大師兄的膽子最大,想著對方不過是個一級靈怪,而自己是二級玄師,要殺它輕而易舉,便一劍朝著老頭刺了過去。
“靈怪,死!”
“啊!”一聲慘傳來,他眼睛一花,卻發現自己這一劍刺在了一個師弟的上,好在這隻是桃木劍,如果是真劍,這一劍就能要了他的命。
“二師弟,怎麽是你?”大師兄驚道。
二師弟指著他的後,驚恐地道:“他,他在你後麵!”
大師兄頭皮一陣發麻,猛然轉,一劍砍向後的老頭。
“啊!”又是一聲慘,那老頭居然又變了三師弟。
“大師兄,你為什麽砍我!”三師弟指著二師弟大吼,“快砍他啊,他是靈怪!”
大師兄再次驚恐地回頭,看到二師弟又變了那個恐怖的老頭,那雙瞪著老大的眼睛近在咫尺地盯著他,仿佛要把他的靈魂都吸走。
“混賬!”大師兄怒喝,手腕一翻,忽然出現了一張符籙,“欺人太甚!死吧!”
他將那張符籙猛地在了老頭的額頭上,然後一劍刺進了老頭的眼睛。
“啊!”二師弟的慘聲響起,大師兄這才真正醒轉,發現二師弟正捂著自己的右眼,痛苦地彎下腰去,鮮從指之中流出。
“大師兄,你,你為什麽這麽做?”其他幾個師弟驚恐地著他。
他這才發現,自己並沒有進那間病房,還在走廊上,剛才踢的也不是門,而是走廊的牆壁。
他完全被靈怪的幻覺給迷住了。
這時,沉重的腳步聲傳來,師兄弟們一起回頭,看見那詭異老頭正站在走廊的盡頭,依然是那副詭異的模樣。
他看了師兄弟們一眼,轉朝樓下走去。
大師兄咬牙切齒,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沒有這麽丟臉過。
他一定要殺了這隻靈怪。
“我們走!”大師兄厲聲道。
師弟們沒有辦法,也隻得跟上。
葉思也悄悄地跟在他們後麵,在經過走廊的時候,看見地上有一些老舊發黃的廢紙,被隨意地丟在角落裏,便撿起來看了看,竟然是當年療養院過春節時舉辦聯歡晚會的節目單。
本想隨手扔掉,卻突然想到了什麽,又拿起來仔細看了看。
“這個……難道是?”吞了口唾沫,臉上滿是驚愕之。
立刻拿出了另外一個手機,給之打了個電話過去。
之似乎剛剛睡著,聲音有些慵懶,道:“思,這麽晚了什麽事啊?”
葉思道:“兄弟,有件事要麻煩你幫我調查一下。”
曹家的五個師兄弟跟著那老頭來到了負一樓的樓道口,大師兄剛要下去,就被三師弟給拉住了,道:“大師兄,我聽說負一樓是停房啊,咱們真的要下去嗎?”
大師兄步子一頓。
他朝黑漆漆的樓道口看了一眼,有種想要扭頭就走的衝。
這個時候,二師弟開口了,他滿臉是,咬牙切齒道:“那個靈怪把我害這個樣子,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大師兄本想嗬斥他,但話到邊又吞了回去,二師弟畢竟是被他所傷,要是他這個時候逃了,以後還怎麽當他們的大師兄?
他隻得咬了咬牙,道:“好!咱們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有我們五兄弟在,還怕一隻靈怪不?”
他將桃木劍拿起,四個師弟也一臉的堅毅,毅然決然地走進了負一樓。
借著月,他們清晰地看見負一樓上掛的牌子,赫然就是“太平間”。
四周風陣陣,五人都放慢了腳步,臉上出了幾分怯。
大師兄咬了咬牙,上前又是一腳踢在了門上,誰知道門竟然無聲無息地開了,他重心不穩,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好在他手上還有點功夫,一個前空翻,才沒有出醜。
玄師的目力比普通人要強,地下室雖然一片黑暗,但幾人都能看見。
“大,大師兄,為什麽這麽多年了,這地下室還這麽幹淨啊?”三師弟低聲問。
“閉!”大師兄低聲怒喝。
你是嫌我還不夠害怕嗎?
太平間,一片死寂。
仿佛這個世界唯一剩下的聲音,就是他們的呼吸和心跳。
突然,哢噠一聲輕響。
幾人一震,循聲去,隻見一隻冰櫃從牆壁出了一道隙。
大師兄鼓足勇氣一聲大喝:“何方妖孽!還不快快顯形!”
仿佛是聽到他的聲音一般,那隻冰櫃嘩啦一聲了出來,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十幾個冰櫃從牆壁裏出,裏麵似乎還通著電,有陣陣寒氣彌漫。
曹家師兄弟們都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怎麽這麽多?
他們能對付這麽多靈怪嗎?
忽然,最先出的那個冰櫃之中,有一個人影猛地坐了起來,又嚇得幾人一個激靈。
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所有的都坐了起來。
這些人之中,有男有、有老有,但他們都是同一個表,瞪著一雙眼睛,目空無神,和那老頭一模一樣,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大,大師兄……”三師弟戰戰兢兢地問,“難道……他們都是……傀?”
“這麽多一級傀,我們,我們能對付得了嗎?”
大師兄深吸了一口氣,道:“此地兇險,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應當保存實力,出去尋找支援,再來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