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我們從不屑於世俗

    大臣們聚在靈堂外，抱團小聲議論：“唉，我以前總以為陛下最寵的是王爺，東宮之位也非他莫屬，沒想到……就算王爺殺人是一時衝，可是他為母報仇，無可厚非。那一百杖，可是一不小心就能要人命的。”

    “真要把人打死了，陛下一下子就痛失兩個兒子和心的皇後，這是何苦呢？他若不是氣昏了頭，那就是早對王爺……”

    “噓！這話可不敢說，小心你的腦袋！”有人立馬喝止，但眾人麵麵相覷，多心知肚明了。

    隻怕皇帝對這個大兒子的疼，十有九虛。

    這父子倆如今是明著撕破了臉皮，戰一即發，頂頭遭殃的就是宗親和文武百。

    有人心裏也不免怨懟：夏凜梟就是天生的戰場殺神，走到哪裏都要挑起爭鬥，這樣的殺伐腥之人，一旦登基，倒黴的還不是百？

    這時，又有人小聲讚道：“要說咱們王爺還真是漢子，拖著重傷的還堅持為娘娘跪靈，不吃不喝三日才堅持不住地倒下……百善孝為先，如此純孝之人，又怎麽會是冷漠無的殺神呢？”

    “什麽殺神！王爺拚死保衛邊關十幾年，才有我們遠在京都的安逸，百姓的富足和平，哪個沒良心的會因此汙蔑王爺冷漠無？”

    一句話挑起了眾人對戰神的崇拜和熱，現場議論的聲音愈發的多了。

    屋子裏，太醫診治用藥之後離開。

    蕭楚聽著侍衛瞬心的匯報，對外麵那些牆頭草的議論隻是一臉嗤笑，執意道：“九安排在下葬之日對老皇帝手吧，我都迫不及待了。”

    “下葬之日？”瞬心震驚了，不解其意，“那可是四日之後！太倉促了些吧？”

    “……”蕭楚冷冷瞥他一眼，還未訓斥，一人從暗走來，厲聲道，“不行！手這麽倉促，你瘋了吧？”

    瞬心抱拳：“國師。”

    然後便退守一旁。

    陌離麵帶白玉麵，一素縞，穿著孝，多了一抹清冷肅殺之氣：“蕭楚，你的辦法太過冒險了。我也想為姑母報仇，為楚家沉冤昭雪，但是，現在你的不允許這麽折騰。”

    蕭楚不聲地攥了手指，平靜反駁道：“正因為我的不允許，老皇帝才能放心。”

    而且……

    “這一戰，不管勝負，我都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他閉上眼睛，一副油鹽不進的堅定模樣，“國師大人，眼下未央殿耳目眾多，你不該擅自來。這一次的行，你不要手，盡好國師的本分。”

    “若我勝了，你就能複楚家，封王拜相；若我輸了，你就是楚家的最後絕招，不到最後一刻，不能暴。”

    “不管勝負？”陌離瞇了瞇眼睛，“你想要的結果，到底是什麽？蕭楚，如今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你的想法了。”

    所有人都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剛剛踏門的左文青一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蕭楚，沉默不言。

    “沒人能懂我，但至我們的目標一致。”蕭楚說完就送客，一臉的高深莫測，疏離愈發的重了。

    陌離皺了皺眉。

    姑母突然離世，給他們的複仇計劃帶來了不可毀滅的打擊。老皇帝如此心狠手辣，他們隻殺一個夏謹言確實不夠解氣，但目前不是手的好時機，甚至是最爛的時機。

    蕭楚到底想幹嘛？

    等到其他人都離開，左文青這才沉默上前，並沒有先開口，而是等著蕭楚的命令。

    “說說吧，又幹了什麽新鮮事？”蕭楚睜開眼看過來，氣息不勻地咳了半晌，眼神卻是亮晶晶的。

    “是。”左文青神一頓，隨後一五一十地匯報蘇染汐的事，包括安心對的試探。

    聽說蘇染汐很快就要執掌東島水軍，蕭楚眼神不乏欣賞，“總是這樣出人意料，從沒讓我失過。”

    那副神高興的好像是的老父親，充滿了欣和與有榮焉，這不是對待一個棋子該有的態度。左文青默然一瞬，忍不住問：“王妃待你如此冷漠，公子不生氣嗎？”

    “為何要生氣？”蕭楚滿眼不理解，“若換了我是，隻會做得更絕，說得更狠。無用的深最讓人作嘔，同樣強大的人才能比肩而立……文青，不要用世俗的標準來看待我，更不能用世俗的標準去要求。”

    他突然輕笑出聲，即便麵病弱蒼白，依舊俊無雙，多了一抹別樣的彩，“我們，從不屑於世俗。”

    左文青言又止：“公子如此……用心，他日可能舍得？？”

    宛如一盆冷水兜頭澆滅了心頭的熱似火，蕭楚頗為掃興地看了他一眼，不急不慢道：“沒人能左右我的目標！任何人！蘇染汐，也不例外。”

    “公子心智堅韌非常，是我多慮了。”左文青像是鬆了一口氣，卻又不知道這口氣是不是真的能徹底鬆開。

    打發了左文青，蕭楚看著空的房間，聽著外頭的哀樂不斷，心裏仿佛被無形的利爪扼住了，疼得厲害。

    “怪我麽？”他突然向心髒，起踉蹌著走向鏡前，從自己眼底看到了濃濃的憤怒和悲傷。

    “那個人待了你十多年，有什麽可傷心的？夏凜梟，你真是矯得讓人惡心。”

    心底的劇痛突然加倍，像是有一頭巨在無聲咆哮，想要將他徹底撕碎。

    “沒用的！我不會再讓你出來，壞我好事。那時你救不了那個黑心爛肺的瘋人，以後也別想阻止我做任何事。”

    蕭楚狠狠按住鏡麵，像是扼住了夏凜梟的嚨：“你憑什麽傷心憤怒？還不是因為給你的待、痛苦和絕，全部是由我代你承的，所以你就能偽裝孝子，塵埃落定之後才冒出來假仁假義的來譴責我不該狠下毒手！”

    “可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得太久了！放心吧，那個瘋人不會白死的。所以，收起你那點婦人之仁，至我答應幫報仇雪恨，奪回丈夫和兒子的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