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淩自己就是開網店的,運營數據的分析他再擅長不過。
直播間的收益和店鋪況相去甚遠,代表其中必定有人做了什麽小作。
再三思慮後,秦淩還是撥通了秦冰的電話。
“秦姐?”
接到電話時,秦冰正在指導手底下的客服接待金主。
沒想到秦淩會在這時候主找,腦瘋狂猜測況,在心中構思應對方法。
客服看老板忽然愣住,才小心地試探一句:“您要不去接個電話?”
秦冰回過神,不好意思地笑笑。
“稍微等我一會兒。”
走到沒人的窗口,忐忑地按下接通鍵。
“秦淩?剛剛在忙,沒注意到靜。
你怎麽想起來主打給我,是找我有什麽事?”
電話另一頭的秦淩安靜一瞬。
他對秦冰說不上多了解,悉還是有的。
短短兩句話,他就能聽出秦冰正在張。
是有什麽事怕他知道?
“方便出來見一麵嗎,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秦淩聲音溫和,聽不出別的意思。
越是如此,秦冰越覺得不安。
回頭看了一眼倉庫裏展出的各類皮草,咬牙搖頭。
“最近工作有變,我這邊忙的,應該不出空。
有什麽就電話裏說吧。”
線上通會留痕,容易為他人把柄。
秦淩約麵談是為了秦冰好,但人家不領,他也懶得堅持。
“什麽變,你是說你那個皮革品牌?
我看直播間的收益算不上誇張,怎麽會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該不會是私底下售賣別的吧?”
秦冰心一。
扯著角,僵地打哈哈:“那幾個圖片鏈接當然沒辦法展現所有產品。別說網店,是實店的生意已經夠我忙呢。
你特地打過來,到底是有什麽事?”
秦淩的心一沉再沉。
他對秦冰沒什麽耐心,更別提追著幫人屁。
“別繞彎子了,直說吧,你是不是在暗中售賣線的東西?
尤其是什麽珍稀的保護,過嗎?”
秦冰咬住,用疼痛自己保持清醒。
就知道,什麽都瞞不住秦淩。
“怎麽會?我們這都是正規途徑購的,源頭可查。”
秦冰笑得輕鬆,“那些比較高端的貨部分是鹿皮,還有就是和別人合作的,給自然死亡的做善終服務。
放心,爬滾打這麽多年,哪些紅線不能,我清楚得很。”
態度坦率大方,鎮定過頭。
秦淩又沉默幾秒,啞聲強調:“既然知道,為什麽還把事辦這樣?
你店裏的況我不了解,但我希你能和你的律師好好談談,考慮考慮後果。
我最後問你一次,有沒有賣不能的東西?”
秦冰咬牙關,堅定否決:“沒有,我不可能做那種事。
但我很高興你會替我考慮,還把我當姐姐。”
調整呼吸,出個笑來,“果然是長大了,懂事不。
店裏正在擴招人手,等我這邊空閑下來,一定帶你出來,好好散散心。”
秦淩悠悠歎出口氣。
不管是真是假,秦冰的態度都很明顯——不希他手。
他沒有糾纏的必要。
“有機會再說。
你先去忙吧,回頭再聯係。”
這通電話來得倉促,掛得也倉促。
秦冰的客氣話還沒說完,就聽“滴”的一聲。
盯著屏幕看了幾秒,握手機,越發覺得心上著一塊大石頭,讓人不過氣。
但沒覺得自己有錯。
大家都是在爭取更好的生活,隻是選擇了別人不敢用的方法。
富貴險中求。
想功就得有往前邁的魄力。
秦冰反複安自己,告訴自己這樣做沒問題,轉繼續投工作。
在此之後,還特地招呼大家開個小會。
“我也不想耽誤大家下班時間,咱們說完就走。”
會議室裏,秦冰屈指敲敲桌麵,低聲音強調,“有些東西要盡可能保,絕對不能搬到明麵上。
減宣傳,隻推薦給目標客戶,其他的不用多說,免得招來麻煩。”
一群人麵麵相覷。
在秦冰邊幹了一段時間,他們大概明白真正賣的是什麽。
但沒人覺得不妥,畢竟有錢人的遊戲嘛,不關他們這些打工人的事。
聽到秦冰這樣的要求,他們也隻是點頭表示了解。
“那行,收拾東西去吧。”
秦冰鬆口氣,揮揮手,換上笑容,“這段時間熱度還在往上爬,可能會比較辛苦。
麻煩大家上上心思,獎金和福利一定不會的。”
人群中終於出現幾句附和。
“這本來也是我們該做的。”
“就是啊,姐你不用這樣,我們都懂的。”
“我家裏人都很喜歡這家店,小妹知道我在這裏任職還高興得不行,我能不能回頭讓卷卷簽個名?”
氣氛漸漸變得活躍,秦冰的心也逐漸安定下來。
看,邊還是有支持者的。
大家能理解的。
秦冰笑著答應員工的要求,揮手把人送走。
一天的忙碌結束,去和上晚班的人打了招呼,確定一切正常,才回家休息。
“新一批貨搞到了。”
林城回來得比秦冰早點,正躺在椅子裏煙,滿臉疲倦,“爸那邊一直沒給明確態度,不就是不想表態?
我陪著喝了兩場弄來的,你回頭給提提價。”
秦冰在門口站定片刻,從鼻子裏出一聲嗯,繞過林城回房。
就當聞不到客廳裏環繞的煙酒臭味,林城也不去攪和前臺的事,雙方算是互相理解。
皮草,稀罕貨,和市場上的皮皮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他們家有國外進修回來的設計師,有珍稀皮,本和手工附加其他價值,想把價格往上抬易如反掌。
秦冰沒想到的是,給售價本就漂亮的大皮草往上提個幾千塊,就有人會因此鬧上門來。
三天後的下午,一輛造型誇張的大奔停在他們店門口。
車門打開,下來一個脖子上掛著大金鏈子的男人。
“就是你們這裏賣皮草?”
男人不顧導購的勸阻,直接上手翻店裏展示的貨,一件件魯地扯著看過去。
“老子倒要看看,你們這服是鑲了幾層金,能賣得比你媽的骨灰盒還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