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到之後呢？”

    秦淩挑著眉問，“就算確認對方在故意坑你，你又當如何？”

    焦洪都聽不懂秦淩在說什麽。

    他滿眼莫名其妙地回頭：“當然是讓他把錢補上。”

    那可是大幾千萬！

    隻要能把這筆錢要回來，別說看病了，後期調理和以後的生活也再也不用發愁。

    焦洪是想想都覺得心澎湃，再也不想忍耐了，抓著手機就要撥出電話。

    “別著急啊。”

    秦淩再次把人住。

    他回頭看另外幾人一眼，示意沈源把他們這件事辦妥，自己走向焦洪。

    “我有些拙見，想和焦先生借一步說話，不知道焦先生願不願意給個麵子。”

    焦洪警惕地盯著秦淩。

    考慮到這人的份，他想著自己上也沒什麽好圖，才小幅度點點頭，跟秦淩走到無人的角落。

    “就這裏吧。”

    拐過兩個拐角，確定說話不會被聽到了，秦淩才問，“焦先生這電話是要打給買家吧，打算怎麽和電話那頭的人說？”

    焦洪還是不懂秦淩是何用意。

    在他看來，兩方關係分明已經惡化。

    以他的猜測，秦淩應該不得看他笑話才對。

    思及此，焦洪臉難看幾分，幹吐出一句：“直接問，不然還能怎麽樣。

    倒是你，這件事與你何幹，你要來追著我幹涉？”

    秦淩眉一挑。

    他不在意焦洪的態度，反而笑起來：“別擔心，我對你和你的錢不興趣。

    但你知道，齊老是我未來嶽父，我想把他代的事辦好，在他麵前討個好臉。

    我隻是在想，就算你現在找上門去，把話說，買家會心甘願地把錢給你嗎？”

    當然不會。

    古玩收藏和古董販子是兩回事。

    商人是要吃飯的。

    再加上這個行業定價本就虛浮，很多時候販子掙的就是信息上的差價。

    一如最常見的玉石行業，把十來塊的籽料打磨一下串起來，放在市場上就敢賣幾百幾千。

    易達，事後說自己虧了錢，還想去鬧，哪個商販會答應？

    這麽淺顯的事，焦洪不可能想不明白。

    他隻是覺得不甘心。

    “就算把臉皮撕破，我也多要他吐點出來！”

    那麽多錢！

    撇點零頭都夠買套房！

    他今天無論如何都得把錢搞到手。

    “別急啊。”

    秦淩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他語調很輕，其中還帶著笑意，“其實你也很清楚，那筆錢沒法通過正常手段要回來。

    你隻是咽不下這口氣，想竭力爭取。”

    焦洪沒說話，但移開了視線，不想多看秦淩一眼。

    難堪的緒積在心頭，他越發覺得這事惡心。

    連帶著看秦淩也覺得這小畜生就是要故意找他麻煩。

    直到秦淩說出那句話。

    “與其丟盡老臉給自己找麻煩，我更建議你按照我說的做。

    我這裏有更好的辦法讓你搞到……不好說，不過最多一周，我會讓你掙回更多錢的。”

    焦洪瞬間回頭。

    人生經曆太富，他骨子裏那點傲氣早就被磨得差不多了。

    大男人嘛，能屈能。

    “你有什麽主意？”

    秦淩笑瞇瞇地看著焦洪，不急著往深說，隻問：“焦先生相信我了？”

    焦洪眼中閃過惱火。

    他忍著不爽的勁，從牙裏出一句：“你他媽在耍我？”

    大家都是年人，談事點到即止，明白對方的意思不就行了。

    這小畜牲是什麽意思？還非得他道個歉？

    秦淩笑開了懷：“都說了別急。

    焦先生放心，我沒那麽多閑心思。

    隻是有些話現在還不好說，焦先生要是有意向，願意相信我，那就安心等幾天。”

    看到焦洪遊移不定的表，秦淩攤著手補充一句。

    “反正你自己也要不回來，死馬當活馬醫咯。”

    焦洪艱難調整好的心態，差點又被秦淩一句話擊潰。

    他閉上眼偏開頭，擺著手不停深呼吸。

    生怕自己沒忍住，連著秦淩一塊罵了。

    “我可以信你，但你拿什麽做保證？”

    氣定下來，焦洪便嚐試拿回主導權。

    他直勾勾盯著秦淩的眼睛，問，“要是你的法子搞不到錢，這空缺，你得負責吧？”

    秦淩聽得直咋舌。

    人窮起來真可怕，就差拿套碗筷上街了，見誰都得往人兜裏夾一筷子。

    “我給你負什麽責？”

    秦淩聳肩，“我隻是想討好一下未來嶽父，咱倆又不。

    你不願意就算了，我不強求，省得還要一直被你怪氣地針對。”

    他說完擺手，果斷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焦洪眼睛瞪大一圈。

    這小子懂不懂談判啊！

    說走就走，哪有這麽做生意的！

    “我沒說不願意！”

    他心裏著急，匆匆往秦淩那邊趕了幾步，“你又急什麽！我們好好聊聊啊！”

    兩個本來就沒走多遠。

    幾句話的功夫，秦淩已經走到能和決明子等人對視的位置。

    兩方人麵麵相覷，焦洪還是最丟臉的那個。

    他拽著秦淩的手腕，低聲音催促：“這件事就這麽說定了。

    你趕想想怎麽把事辦好，回頭我要找你問的！”

    話音未落，他已經換上自然的神，回到石桌邊上，幫妻子掖好毯子。

    “錢的事……”

    “你別心。”

    焦夫人手剛抬起來，又被焦洪按下去。

    氣得狠狠瞪焦洪一眼：“我怎麽可能不心？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這個家的一份子？！”

    焦洪無奈得很。

    他隻是不想讓妻子跟著發愁，怎麽又是他的錯？

    奈何妻子這狀態他連頂都得三思，隻能順著焦夫人的話哄，拍著的後背給順氣。

    “跟好好說說。”

    決明子看不下去，臭著臉幫了一句，“沒見過你這麽不會哄老婆的。”

    秦淩看得好笑。

    這看上去仙風道骨的老頭子，說話還接地氣。

    “決明子前輩，久仰。況沈教授跟你說過了吧？”

    決明子分神看秦淩一眼，不鹹不淡地嗯了聲。

    他不喜歡這種辦事囂張的二世祖，一個好臉都不想給。

    好不容易盼到他開口，也隻吐出三個字：“我沒空。”

    尷尬之中，焦洪率先起回頭。

    “大師，我老婆的況已經清楚，可以先吃幾天藥自己觀察。你先忙他們那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