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宸打了幾種酒水,出了酒樓在門口角落耐心等待,果然在不久后,那說書人帶著他的孫子就離開了酒樓。
“老人家,且慢走,我有幾句話要說!”蘇宸走上前去。
“你是?”說書人愕然轉過,有些驚詫。
蘇宸說道:“方才在范家酒樓,聽了閣下的說書,有些想法,打算彼此聊一下。”
張老頭見他著書生打扮,舉止得,有些學問的樣子,不敢怠慢,拱手道:“公子客氣了,老可姓張,張大川,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蘇宸道:“請問閣下,可還有新的話本故事?”
張老頭搖著頭,汗道:“說來慚愧,老頭子所知的話本有限,能講的都講完了,反復循環講了幾遍,但效果不佳,打算說到月底,就離開潤州南下了。”
蘇宸心想那正好,雪中送炭,總比錦上添花更容易促合作。
“老先生,咱們邊走邊聊。”
“那好!”張老頭見這公子知書達理的樣子,也不像紈绔子弟,遂放松了戒備,拉著孫子跟著蘇宸走在街道上,繼續向北前行。
“我呢,平時聽說書,自己也喜歡寫一下傳奇故事,志怪小說,可以作為話本,供老先生來說書!”
“你會寫話本?”張老頭到吃驚意外。
因為自魏晉隋唐數百年下來,詩詞歌賦流傳不,但是傳奇話本卻不多,一來是許多文人墨客覺得話本乃是鄙文字,寫的人很,是給鄉野村漢,沒文化之人看的、聽的,登不上大雅之堂,比曲詞還不如。
二來,寫詩詞已經有了思維定式和規矩,五言七律,曲牌填詞,都是形了的系。傳奇小說這些,暫時還不章法,加上隋唐朝廷對志怪神鬼的言論管控,所以傳奇小說發展還是緩慢的。
別說張老頭接的,就是上流社會的人,能夠接到的小說話本也不多,市面流通和傳頌的本來就甚。
蘇宸點頭道:“是的,我比較偏好這口,所以就寫了些。”
張大川聞言之后眼神發亮,似乎猜到了對方來意,說道:“可否讓老頭子借閱一下,若是能用上,咱可出錢買話本,雖然咱錢不多,但可以找同行一起出資,合力買下。”
蘇宸微笑道:“這樣吧,我明天拿給你一份話本手稿,你看一看,是否能用,如果可以,我們可以合作,不過不用提前支付傭金收購,我只要利潤分紅,你用我的話本容,每天賺到錢跟我平分。”
“這個……”張大川思索了一下,分走一半的確不,除非話本容真的很好,收能夠增多,才劃算。
“那要先看過容才能定下,若是話本不歡迎,講書之后利潤被酒樓扣除一半,再與你分走一半,老朽這里,怕是不夠糊口的了。”
蘇宸竹在握道:“大可放心,這評書話本應該能夠勾起聽眾興趣,每日進賬破千錢,也是有可能的,同一章回,你可以晌午和下午各說一回,等次日再說新的容,連續講下去,聽眾會越來越多。”
“哦,章回很多?”
“不錯,是你現在講的這種短話本量的二三十倍,可以拉長,形效應。”
什麼,張老漢不懂,但是量大,的確能夠吸引住更多聽眾,經常來聽。
“那就先試試?老朽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到話本容了。”
“那好,明天早晨,約在前面那座關河橋頭見吧。”蘇宸說道。
“好嘞!”張大川點頭答應,多問了一句:“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蘇……以軒!”蘇宸暫時不想說出自己的名字,免得對方聽說自己是個紈绔,還欠人巨債,把他跟不靠譜的子聯系到一起。
“是蘇公子!”張大川下意識拱手。
“明兒見!”蘇宸擺擺手,不理這虛禮兒,要趕回去制作糖葫蘆,研究香皂加工方法。
張大川著蘇宸遠去的背影,忽然,下意識驚道:“蘇什麼?”
“爺爺,是蘇以軒!”旁邊的孫子都記住了。
“難道他就是寫下《曲玉管》的蘇以軒?白家小娘子白素素所慕的金陵才子?”張大川想到這些,頓時興起來,他既能寫出流傳后世的曲詞,話本想必也不會差到哪去,這次自己真的是撞大運了。
“爺爺,什麼曲玉管啊?”小孩子還沒聽明白。
“不要多打聽,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也不要這位公子的名諱,否則,這位公子很容易被別人挖走,咱就不能賺大錢了。”張大川也很明,下意識打算捂住消息,只讓自己爺孫知道就行了,免得遭到同行過來挖墻角兒。
………
蘇宸回到家里,靈兒已經整理出一籮筐的無核兒山里果,非常認真。
“蘇宸哥哥,你回來了。”楊靈兒很開心,站起跑過來迎接,看到他手中提著不東西,好奇問:“這些是何呀?”
“制作皂的材料。”蘇宸簡單說了一句,再多,也聽不懂了。
“那……這些酒呢?”
“放進不同的酒斛里,回頭我要用到!”
代完這些,蘇宸開始思索在高中做實驗時,造皂的原理。
材料湊齊全了,有豬油,食鹽,石灰堿等。
第一步攪拌,在一口閑置的鍋加水,同時加堿,等堿全部化開后,加油脂,繼續加熱并不斷攪拌。
第二步是皂化,等鍋里的材料煮沸后改用小火繼續加熱,并且還要不斷攪拌,使油充分皂化,這個過程需要很長時間,甚至一整天。
蘇宸叮囑靈兒不時地往爐灶加一些木柴,火不能斷,然后就等著它自行皂化。便轉過頭開始制作糖葫蘆,這東西是他前期最直接的盈利項目,需要堅持做下去,活資金夠了,才能投皂和釀酒項目。
否則,沒有資金支撐,本就沒有材料來制作,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忙碌到晚上,靈兒煮了碴子粥,蘿卜兒咸菜,就這樣對付一頓。
“就吃這個?”
“蘇宸哥哥,家里,沒有別的……”
“…….”蘇宸無語了。
他是吃著難以下咽,但楊靈兒卻吃得很香,也許過去兩年總挨的緣故,小妮子十二歲的年紀,材并不高挑,也就一米三四的個頭兒,比較玲瓏小,皮也有些黝黑,好在五致,雙眼皮,眼眸黑白分明,很靈有神。
“等明天再賣了錢,你去買十斤稻米吧,稱幾斤回來,還有青菜,調料等,我們也要改善生活了,看把你瘦的。”蘇宸有些心疼。
楊靈兒道:“蘇宸哥哥,我們還要攢錢還債呢。”
蘇宸搖頭失笑:“不在乎那一點,只有我們吃好吃飽,才有力干活,盡快賺夠五百貫!”
“那好吧。”楊靈兒有些舍不得,但還是拗不過蘇宸。
“洗過碗后,到書房來讀書!”蘇宸對靈兒的讀書學習很上心,再不管教,以后文盲了,怎麼能嫁到好人家去。
夜,江南的雨說來就來,外面雨水潺潺,落在庭院的芭蕉葉上,發出清脆回聲。
書房,燈如豆,楊靈兒坐在桌前認真讀書,而旁邊的蘇宸則在筆疾書,寫下了《隋唐演義》的第一回:隋主起兵代陳,晉王樹功奪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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