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貓耳小說 武俠仙俠 執魔 第1283章 一劍如蝶了前塵

《執魔》 第1283章 一劍如蝶了前塵

不言,不語,只有棋子落下的聲音作為回應。  “哦?居然敢和老夫?棋力雖然駁雜,但這份膽魄,倒也不負棋士之名了!之名了!只可惜,你的選擇,并非妙手,想必你平時很學習飛刀定式吧,且不關注

古老定式隨時代的演變...”

老者見寧凡的選點,并不是自己所學的最佳選點,頓時神一松。

對方的棋力,果然稀松尋常。

這一局,拿下了!

然而,局勢卻并沒有如老者預期的那樣發展...

只十余手棋之后,老者察覺到了不對。

“不對勁!他的選點,和老夫所學不同,但若說不是飛刀,也不盡然,這更像是飛刀的全新變化,而非隨手...”

又幾手棋之后,老者額頭開始冒汗。  “這才幾手棋,這就...這就能覺到小虧了?我看不出哪里虧損,但,棋魂能夠知到虧損存在...不對勁,不對勁,這和我從前所學全然不同,他下的,究竟

是什麼飛刀...”

老者的手微微抖,捻起一枚棋子,卻沒有拿住,掉了回去。

他強行保持鎮定,思索著反擊手段;他不愿相信,自己最擅長的飛刀定式,居然被一個棋力駁雜的小輩,三五下給擊潰了...

好在這才剛剛開局!

便是小虧,也不需要急!

不要慌,更不能慌...

頂尖棋士的對決,一時的虧損本不值一提。有無數劣勢的棋手,能憑神之一手,逆轉局勢,何況我只是小虧而已,這一局,還能下!

老者深吸一口氣,長考之后,落子。

面對老者的回擊,寧凡沒有思考太久,反而像是早有預料般,直接選擇了點位。

霎時間,老者的神,也如他此刻的形勢一般,愈發急轉直下了...

Advertisement

...

行至九十八手,老者終于長嘆一聲,似不甘,又似解,投子認輸了。

“是你贏了...可我不明白,你下的,是何人所授的飛刀,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凌厲的下法...”

“...”沒有回應,寧凡顯然還記得不能和奪靈將對話。  “抱歉,這一次,我并非故意...”老者不由赧然。此時他已輸棋,難逃一死,倒沒有拉寧凡一起去死的念頭了。之前過于專注棋局本,他已然忘記彼此

、此為何地。

甚至都忘了,自己已經是奪靈將的事實,而不是從前那個...一下棋便能下一整天的翩翩年...

而當棋局下到大劣,老者反而愈發忘我,那一刻的他,心里的想的不是一旦輸棋則死的懲罰,而以棋士本能,在爭這場勝負...

久違地,忘掉了自我...又久違地,找回了自我。

有多久,沒有如此酣暢淋漓下棋了,即使這種酣暢,最終以慘敗收尾...

上一次有這種覺,是在何時呢?

想不起來了,記憶,好殘破,好懷念,好...悔恨...

為什麼,要為奪靈將...

是誰,將我變作這般可憎的面目...

好恨,好恨...

不記得了,記不清了...

我是誰,我是誰呢...

我是南齊十杰的...第幾位呢...

南齊是哪里...

我到底,到底...

...

斗篷老者目驟然變得痛苦,軀則在緩緩化作黑氣消散,就連加護在上的不可滅,也被奪靈棋大把大把地收回...

他敗了,為奪靈將,若敗,則死,此為規則。

可從未有人告訴他,奪靈將的死亡,會...如此痛苦,如此漫長!

活人死亡,若足夠快,可能只需一剎,只需眼前一黑,便再也一無所知...  但,奪靈將的逝去,卻很慢。畢竟,有不奪靈將都非自愿變這般不人不鬼的樣子,總有一些忤逆者,寧肯死亡,也不為奪靈之奴,那麼你要死,則就

Advertisement

不能讓你輕易如愿了!

遵吾仙令,則一世之苦!

棄吾令者,則...十世之苦!

“啊啊啊啊啊...”

斗篷老者開始慘連連。

奪靈棋的空間,由荒來支配。

其時間,則由苦來支配。  這一刻的斗篷老者,好似沉苦海的放逐的魚,無盡不可見的海水,化作絕、痛苦、不堪回首的記憶,化作十世回不滅的噩夢,化作無空的地獄,沖刷

著他的...殘缺的魂。

此為,敗者之懲!

寧凡瞬間理解了一切。

接下來的十個時辰,斗篷老者會持續這種撕裂魂靈的苦痛,然而所謂的十個時辰,是勝者的觀

敗者的,十紀回的漫長...

平均一個時辰,要承圣人一紀回的苦痛。

這是...什麼概念!  以蟻主這等十紀圣人舉例,等同于是蟻主從出生開始,就一直遭痛苦折磨。畫面里,可憐的蟻主還是一個孩子,卻被鐵鏈捆綁在刑上,不得善果;在

的面前,站著面無表的寧凡,手持皮鞭和開天之劍,一劍又一劍,一秒都不停,朝蟻主一直刺,一直刺...

十年過去了,還在刺。

百年過去了。還在刺。

千年過去了,還在刺。

萬年,十萬年,百萬年...

終于,蟻主被折磨得不人形,終于撐過了一世回,險些沒被寧凡直接捅死。

可這時候呢,寧凡告訴,對不起,才過了一紀回啊小妹妹,接下來,還有九紀回,你再忍忍,很快就結束了...

痛!太痛了!

這是什麼非人折磨!

這奪靈棋,心未免有些過于扭曲了,就算是圣人,怕也不愿承這等十世之苦...

蟻主:“謝謝,但請你下回別再拿我來打比方...”

絕不承認,連這等圣人,都覺得奪靈棋的懲罰變態。

Advertisement

寧凡:“下次一定...”

...

奪靈棋的懲罰固然變態,但寧凡也不至于為一個剛剛還是敵人的人同心泛濫。

但有一點,寧凡不喜歡。

這一局,他明明下贏了,卻不能贏了就走;據奪靈棋的規則,他需要等對手死掉以后,才能離開。

換言之,他要在這里聽斗篷老者哀嚎十個時辰...他又不是待狂,更沒有多余的時間在這里浪費的。

前路或許還會遇到更多奪靈將,或許不會...但若還會遇到更多,若每一局他都拖上十個時辰去等奪靈將被折磨死,指不定十六天就這麼過去了...

北蠻神會用十六天來破奪靈棋,寧凡本以為十六天很多,如今卻又擔心不夠用...

那就不要等了。

寧凡無心拯救對方,也沒有那個本領,更不可能拯救敵人。

但若只是送其一死,給個痛快,且此事于己有利,倒也不是不行。

于是在斗篷老者不解的目中,寧凡召出逆海劍。

而后,劍斬落...

“沒...用的...等閑...手段...無法...斬斷....仙令...”

斗篷老者語氣虛弱道。

他似乎看出寧凡趕時間,不愿在此等他滅亡。

無論機如何,這一劍于他而言,都算是一種善意了。  可他不認為這一劍能給自己解...因為即是自己落敗,失去了被奪靈棋加護的資格,但奪靈棋出于懲罰的目的,還是會在奪靈將許不可滅的力量

,以此保證奪靈將能夠撐過十個時辰的懲罰,要是沒撐過去提前死了,豈不是讓奪靈棋失

殘留下來的不可滅很到只能維持奪靈將十個時辰不滅,極盡折磨...

但那力量的位格卻很高,等閑手段本不可能破除...  老者本是這般認定的,可當劍劃過,他的殘驅,竟在這一劍之后,生生斷為兩截,殘驅更是化作徐徐燃燒的虛幻的蝶,而后蝴蝶一點點飛遠,一點點飄散

Advertisement

,只剩微,而后連微都漸漸消失...

死亡,終于來臨...

十世之苦,也隨之解...  灰飛煙滅的瞬間,斗篷老者的思維被拉得極為漫長,眼前似有無數蝴蝶飛過,為他引路,帶著他的回憶緩緩而歸,于是無數他本該不再銘記的好,如逆流

而回的溫暖的海,在他的眼前一點點回放...

覺自己越來越輕,如化作了一只雨中的燕。

于是他在三月煙雨中前行,飛過大海,越過高山,越過漫長的時...  他來到一片陌生而悉水鄉,飛過一間又一間寺廟,最終停留在橋邊柳樹的枝杈上,而在這枝杈上,有另一只燕子等待著他,但那其實也不是什麼燕子,而

是一個溫子,正溫看著他,子的旁,還有他和的一雙孩兒...

“夫君...這些年,辛苦你了...”

“爹爹,爹爹!我們好想你,好想你...”

斗篷老者潸然淚下,仿佛這一刻,想起了一切...

前塵的與恨,恩與罪,都似在這一劍之中,回歸來...

“多...謝...”

老者含笑而散。

幾乎是老者消散的瞬間,一枚漆黑道果在老者消散之凝聚。

此為奪靈棋對勝者的獎勵。

同時到來,還有圣子雷書的獎勵。

然而此刻的寧凡,看得不是那些獎勵,而是...自己的劍。

“我的道法神通乃至道兵,似乎變得...”

變得更強了...

雖說斗篷老者剩余的不可滅,到可以忽略不計,但,寧凡絕不認為自己滅殺老者只需一劍...

然而結果卻是如此...

這一斬,超出了他平時的水準,且超出的不是一星半點...

不是量的改變,而是質的圓通合一...

逆海劍,是以斬憶道劍為基礎,鍛造而

他所用的劍,則是五劍的五劍合一。

而當斬出此劍之時,他心中所想的,卻是“送君一死”以及“人死如燈滅”。

三者結合,沒有刻意去想道法之形,但卻如行云流水,揮灑自如...

而后一劍出,斬出的也不是劍,反而是...蝴蝶的影...

這一劍,更像是將一所學,融到了本能,率而為,化繁去簡,而后去形留道,最后就連道都去了,只剩心中一念...

而那蝴蝶,便是心中之念折出的影...

寧凡似乎悟到了什麼,但卻難以宣之于口。

唯一能夠記下的,是揮劍時的緒...

“這是無涯海給予我的好麼...”

可那明明只是短暫聊天而已,真的能讓一個獲得如此巨大的提升麼?

或許,真能!因為,那是無數修士畢生求一遇的無涯海。

旁人一遇已是難求,而他...居然還被對方請去家中做客。

只不知這個約定有沒有希,若有,則他或許可以在無涯海的家中多住幾日...

...

同一時間。

此番奪靈棋的罪魁禍首,面一變。

“不好!有人在以因果之劍斬我!”

卻是有一道不知從何而來的蝴蝶劍,沿時長河逆溯而來,直接斬圣人的一方界之

那劍來得過于突然,有時長河為此劍隔絕時間,故而本沒有給人留下太多反應時間。

強如鳩圣,也只能須臾之間勉強抵擋。

好消息是,此劍很弱,僅僅只是穿越時長河,就似耗盡了全部力量,如雨點打在臉上,很輕,很涼,鳩毫半點損傷。

壞消息是,他堂堂圣人,被人襲打臉了...

“究竟是何人,居然如此戲我...”鳩圣深吸一口氣,掃凈心中嗔怒,暗暗推算。

而后,目容。

“不可思...我能理解無量劫之下天機難測,但這一次妨礙推算的,居然不是天機!”

“竟是不可思的無上存在...在斬我...”  念及于此,堂堂圣人,額頭竟是有冷汗流下...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