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

林笙沒多的話，徐寫意更加張，聽筒里的男人似乎覺察了，輕笑了一聲，溫和地說：“不急，你慢慢收拾。”

走廊盡頭，林笙隨意地靠著窗邊的墻，指間香煙燃到一半。

走道的燈隔得稍遠，將他高大的廓勾勒，五影錯。

他拿著手機在聽，眼睛卻看向遠的教室門，第三排在慌慌張張收拾書包的孩。電話里，還在一個勁道歉。

林笙彎了下：

“沒關系，哥哥晚上沒有安排，不忙。收拾好慢慢出來，我在走廊左邊等你。”

教室有學生在關日燈了。徐寫意裝筆袋的手驀地一頓，差點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走廊？！

3分鐘后。

五班的教室門口出現了個背書包的生，左右張的時候馬尾甩，然后目鎖定一邊。

徐寫意發現了目標。

走廊盡頭的大方窗開著，深青長、白襯衫的男人隨意靠著墻，正沖微微笑。

他胳膊很長，手里夾著的香煙縷縷，在他襯袖口附近繚繞。

穩重。沒戴耳釘，那些許的氣也收斂了。

徐寫意知道那個角落，平時經常有男生聚在那里煙。

“林哥哥！”

迅速朝他小跑，然而期間樓道突然有大群人熙攘路過，差點撞上。

林笙忍不住笑：“慢點跑，看著點人。”

徐寫意點點頭，看眼走不完似的人群，又看一眼林笙。

見那樣子，林笙微瞇的眼睛有一點笑，皓齒潔凈。

就，那麼急啊。

第16章 chapter16

十點多，離校高峰期已經過了，校園里學生稀稀拉拉。

一排路燈下，跟在青年邊，亦步亦趨。

林笙長，步子大。

徐寫意看看他棕黑的皮鞋，邁得似乎很輕松，加快步伐，不敢松懈落下。

“作業做完了？”

“還差一點~不過一會兒回去補補就差不多了。”老實答。

林笙嗯了一聲，沒繼續問下去，顯然只是隨口說說。就像每年過年，親戚見面問候孩子績、高并不是真的在意，只是這話題不用過腦而已。

到校門口的停車場有六七分鐘路程，路上安靜，又不說話，氣氛難免有點尷尬。

“林哥哥今天忙嗎？”努力緩解這種沉默的尷尬。

“還好。”

“那平時的工作…都是做手嗎？”

路燈杏黃的里，有初秋的薄霧彌散。

林笙側頭，低垂的睫像兩排茂的黑森林，“我現在是外科醫生，主要工作當然是做手。”

徐寫意點點頭，又想起上次車里的對話。有些了然林笙說的“現在是”。

“高三開學后，班上的同學都在聊職業規劃，多想當醫生的。”

“是嗎。”

“嗯！真的很多，還有就是當老師。”

說著，徐寫意臉上出茫然，“但我還沒想好以后做什麼，什麼職業，上什麼大學……不過，醫生我肯定做不了。”

幾乎是斬釘截鐵，然后抬頭笑，“小時候我就怕進醫院，又是手刀又是針頭。”

“很怕？”

“嗯！我現在看見醫生還。”

林笙看一眼，角微彎，有點笑。

“”。

可真會形容。

“可我也是醫生，你不怕麼？”

“怕啊。我看見你就很啊，林哥哥。”徐寫意微笑著，捋了捋耳邊被風吹得的碎發。

林笙看一眼，短暫停頓后說：“以后，別再跟其他人說這話。”

“什麼話？”徐寫意眨眨眼。觀察林笙的臉，但一無所獲。

看懵懵懂懂，林笙又搖搖頭，笑自己。然后也讓自己單純一點，不去想多。

“沒什麼。哥哥隨口說說，別在意。”

然后徐寫意還是懵的：林哥哥…到底想說什麼呢？

他們一起往停車場走，要路過一教師宿舍。

學校年輕的單老師不住在這里。

每到夜晚，一扇扇窗臺都亮著燈，年輕老師都很努力，晚上經常批改作業、準備教案。

也偶爾有出來散步的老師。

所以通常學生都不會走這條路，但今天太晚了，徐寫意想省點時間，就領著林笙走了這條。

結果好死不死，路燈夾道的石子路上，迎面走來個穿格子襯衫的微胖青年男人。他就算化灰，徐寫意也認識。

——班主任，兼數學老師，高暢！

“高老師好。”

高暢剛在學校外頭吃了個便飯回來，推了推眼鏡，借著路燈認出是徐寫意。

“哦，好。這麼晚還沒回家呢？”他聲音刻板冷酷。

“今天做卷子耽擱了，走得晚一點。”

學生和老師之間總是保持著一定距離，高暢冷淡地點點頭，“趕回去休息吧。”

“好的，高老師。”

隨后高暢的目，往旁邊的高個男人帶了一下，稍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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