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嘉至聽到靜,從沙發上起走過來。

莫沁在門口換拖鞋，轉頭看他一眼：“你來的時候沒被人發現吧？”

“沒有。”

莫沁想想也是，他是素人,沒有狗仔會關注，而且也沒那麼火。

趿著拖鞋走進來,莫沁看到沙發邊上放著一個行李箱,好像是聞嘉至之前搬去公寓住時用的那個。

“你把行李都拿來了？”詫異地轉頭，這才注意到聞嘉至上穿的是睡，兩人離得很近,能聞到他上清淡好聞的氣息,是放在酒店里的沐浴清香。

他甚至都已經洗過澡了。

面對莫沁質問的語氣,聞嘉至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你給我房卡,不是讓我搬過來的意思？”

“我沒讓你搬過來住，房卡只是方便你隨時過來看我。”

“那我直接在這里住下，每天都能來看你，這樣不是更好？”

他一臉的理所當然，莫沁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

默了好一會兒，小聲說：“我好像還沒有明確表示，你現在是我男朋友,怎麼能睡一起？”

“我可以不睡床，你讓我住在這里就行。”

莫沁看一眼比公寓里還要小的沙發，有點不忍心，他老睡不好會影響工作的吧？

多次言又止,莫沁最后也做不到說讓他睡床，只有點煩躁地嘀咕一句：“算了，你睡哪就睡哪吧。”

“我要去洗澡了。”說著去翻找出睡，抱著進浴室。

洗完出來,看一眼仍在沙發上坐著的聞嘉至，莫沁直接去床上躺著。

今天晚上的劇首播，莫沁不好意思看自己演的劇，覺得無比恥，但對大家的觀后還是充滿期待的。

攏著被子拿起手機，發現熱搜上有詞條，于是點進去翻看。

正看得神，聞嘉至不知何時走了過來，關切地問：“下午拍戲覺怎麼樣，腰疼不疼？”

莫沁：“還好，導演說最近不拍打斗的戲份，我還能休息一段時間。”

“那就好，但還是要多注意休息。”聞嘉至在床沿坐下，“我再幫你按按？”

之前在公寓里，聞嘉至每天都會幫熱敷按。

正是因為他的悉心照顧，莫沁覺得自己才能恢復得這麼快，而且也很被他照顧。

“好啊。”也不扭，換了個睡姿趴在床上。

男人指間的力道剛剛好，莫沁刷著手機，整個人慢慢放松下來，后來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哼，聲音的，著，惹人遐想。

下一瞬，莫沁覺腰間的力道停止了。

之前都要按很久，這才剛開始，莫沁不解地轉頭：“怎麼停了？”

聞嘉至一手撐在床上，上前傾，那張俊逸的臉朝過來，停在與相距咫尺的位置。

莫沁覺只要再近一點點，兩人的鼻尖就能在一起。

溫熱的鼻息噴過來，引得一陣臉熱。

暖燈映襯下，看到聞嘉至的結緩慢了一下，凝向的目變得熾熱：“沁沁，我想接吻，可以嗎？”

莫沁被他的問題搞得愣了頃，迅速偏頭看向手機，掩蓋眸中的赧與慌：“你不好好幫我按，突然問什麼七八糟的問題？”

隨著扭頭，聞嘉至的靠近耳邊，溫熱的呼吸拂過耳際，再開口時聲線越發繾綣：“你說過，我以后要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

他薄越靠越近，低沉的嗓音再次重復，“我現在想親你。”

莫沁的耳快要滴出來，心跳加速的同時又有點無語。

這男人到底算是學明白了，還是沒學明白？

他到底知不知道，有時候可能不需要用語言表達出來，而是可以直接付諸行的？

剛才已經湊那麼近，如果他直接親了，其實也不會拒絕。

但是如今非要說出來，詢問的意思，這話讓怎麼接？

總不能自己把臉湊過去，跟他說：來，你親吧。

這怎麼可能？

室靜了半晌，莫沁拉下臉來：“你還要不要幫我按了？”

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聞嘉至失地嘆了口氣，繼續幫按腰部。

穿著淺紫真睡，上卷起一些，出一截腰線。

腰部先前青紫的部位已經好得差不多，白似玉，又綿有彈，掌心上時順的覺讓人不釋手。

聞嘉至努力拋開雜念，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見莫沁還在刷與新劇相關的微博，他主開口跟聊天：“今晚剛上映的時候我就去看了，你演的很好，好多人夸你。”

莫沁撇了撇，輕嗤道：“現在倒是主，這部戲我去年在瀾大拍了兩個多月，也沒見你去看過我一次。”

聞嘉至掀起眼瞼：“我去了，你不知道而已。”

莫沁眸中劃過一抹異樣，轉過來側躺著：“你去了？”

“嗯。”

那時候他都覺得喜歡別人了，居然還去看拍戲？

莫沁心里不可思議的，因為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聞嘉至更多。

忽然有點好奇：“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聞嘉至看向：“你忘了高中的時候，我坐你后面？”

這個莫沁當然知道。

當時的座位要據績自行挑選，聞嘉至每次都坐第二排靠墻的位置。

奚漫知道喜歡聞嘉至，每次都選擇坐在聞嘉至斜前方，再把同桌的位置留給。

莫沁很喜歡那個位置，那時候四人一個小組，剛好可以和聞嘉至風在同一組，而且每次小組討論的時候，可以轉過去，趴在他的課桌上與他面對面。

“原來你是那個時候關注到我的。”莫沁想起那段回憶，忽然很懷念。

聞嘉至著，眼底浮出溫暖的笑意：“那時候一抬頭就能看到你，覺得你很可，后來發現，你總是經常看我。”

莫沁突然很沒面子：“我也沒有經常看你吧。”

聞嘉至沉片刻：“如果每節課回頭看一眼不算經常的話，那就沒有。”

莫沁：“……”

對于莫沁來說，關注到聞嘉至的時間，要更早一點。

那是中考后的暑假，生日那天爸爸帶出去玩，中途接到聞董事長的電話，讓爸爸過去聊什麼事。

那是第一次去聞家，爸爸怕跑沒讓下車，把車停在別墅門口后自己進去。

莫沁獨自坐在車里，過白木柵欄往里看，鏤空雕花的大門，尖聳的屋頂，院子里開滿了鮮花，顯現出寧靜清雅的格調。

正驚嘆房子的漂亮，一抬頭，目被一抹影吸引。

二樓的天臺上，白年端正地坐在那，手上拿著一本書翻看。

他毫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注視，側臉俊逸，溫潤雅致，和這棟漂亮的別墅融為一，如夏日里偶然吹來的一縷清風。

莫沁待在車廂里原本極為燥熱難耐，卻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從來沒見過那樣干凈好的男生。

后來爸爸歡歡喜喜地從聞家跑出來，上車后跟說，聞董事長之前答應讓去私高讀書，如今終于定下來了，校方那邊給留出了一個名額。

當時聽完爸爸的話，莫沁鬼使神差地又了一眼二樓的年。

他看起來年紀跟差不多大，應該也在那所學校讀書吧？

后來才知道，他跟在同一個班。

其實高中的時候，莫沁對聞嘉至應該只算得上是傾慕。

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份與他的世界差之千里，就連進私高的機會，也源自于他父親聞董事長的關懷。

若非如此，連靠近他的機會都沒有。

當時在學校里，簡灼白追奚漫追得不加掩飾，人盡皆知，以至于學校很多生都喜歡聞嘉至。

他安靜看書時的樣子，符合生對另一半的所有幻想。

莫沁經常看到生把他去樓道口說話，送禮。

那些人個個都是富家千金，比的家世好上太多。

在仰慕聞嘉至的一眾生里，是最不起眼的那個。

所以除了忍不住關注他以外，莫沁從不敢奢求更多。

一整個高中，即便坐在他前面，即便在同一個小組，沒有主和聞嘉至說過太多話，只敢把自己的喜歡默默藏在心底。

直到高考后，看到聞嘉至為了學醫不惜與家人對抗，甚至頂著炎熱酷暑出去打工。

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也沒吃過那種苦頭。

莫沁從他上看到為了所拼盡一切的勇氣。

一時被他染，再加上考上了心儀的大學，自信心棚，這才敢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跟他告白。

是抱著被拒絕的心態去的，一見面直接問他能不能做男朋友。

結果聞嘉至看著，言簡意賅地說了一個：“好。”

莫沁當時是懵的，完全沒做好心理準備。

以至于剛在一起那幾天格外張，生怕他后悔了，要退貨。

甚至還在聞嘉至面前裝了一段時間文靜淑，約會的時候幾乎不說話。

結果發現，聞嘉至也不說話。

于是兩人約會的時候，就是找一個咖啡廳，點兩杯咖啡，面對面坐著，大眼瞪小眼。

氣氛很尷尬。

幾天后莫沁發現這樣下去不行，簡直沒有半點談的覺，這才試探著開始主找話題。

時間久了，先前的張放松下來，逐漸暴本，在他面前嘰嘰喳喳，越來越主。

其實大學跟他談的那段時，這幾年莫沁一度回想起來，都覺得是來的幸福。

所以縱使兩人分手，誤會聞嘉至沒有過，也從不允許別人說他的不是。

因為他在心里，一直都是好的。

思緒回轉，莫沁看著俊逸溫潤的男人，忽然從床上爬起來，坐在他的上，勾住他的脖子。

聞嘉至下意識環上的腰，眼底寫滿了困。

莫沁捧起他的臉，漂亮的眸子認真地凝向他：“聞嘉至，你知道嗎，從奚漫那里知道分手那天你曾追去長莞，為我不舍流淚，我就被你打敗了。”

從始至終，想要的便是他也喜歡。

聞嘉至單手扣住的后頸，指腹挲著頸間細的，含脈脈地著，無比鄭重真摯地開口：“我只喜歡你。”

四目相對，聞嘉至漆深的眸底盛滿纏綿的意。

他垂眸看著的，越湊越近，快上時頭滾了滾，啞聲問：“真的很想親，可以嗎？”

莫沁等了半天，眼睛都閉上了最后換來這麼一句。

氣得在他肩頭拍了一下：“你能不能別問？”

聞嘉至淺淺笑了聲：“我說出來你不喜歡嗎？”

著懷中人紅的臉，他目漸沉，終于低頭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