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個不速之客，清秋已經做出了決戰的姿態。

反正以的格，絕對不會束手就擒。

可沒想到，這士抬眼看著清秋，卻忽然皺了皺眉。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吞了那狼妖的丹？”

清秋以為這士是找自己算賬的，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臉，滿不在乎道：“上說著是為那獵戶一家老小報仇，原來你要的是這狼妖的丹啊，心口不一，卑鄙無恥。本來那丹我還不在乎，它自己進了我里，現在好了，既然是你要，那我還告訴你，丹我吞了，有本事你殺了我取走啊。”

袁淳風無奈哼笑一聲道：“還是個小辣椒！自覺英勇，實則無知。唉，真是運數難料。就這麼小會的功夫，我竟然釀這麼大罪過。”

“什麼意思？”清秋不知道對方這莫名其妙的話什麼意思，便大聲道：“想殺我就手吧，別在那自言自語，莫名其妙，反正我不怕你。”

袁淳風幽幽道：“伏虎大和尚說，你殺了人？”

“殺了，就是我殺的！”清秋正道：“一人做事一人當，那死鬼本就該死。”

“你倒是敢承認！可不管什麼原因，妖就是不能殺人！”袁淳風咂舌道：“伏虎老和尚讓我來，就是……嘖嘖，什麼味道？”

袁淳風忽然了鼻息，道：“酒，終南釀的味道。喂喂，你這里有終南釀？”

“有，怎麼了？”清秋不屑道：“誰規定，妖不能喝酒了？”

袁淳風咽著嚨，著角趕道：“誰說你不能喝酒了？我是說，趕給我來一壺。”

“憑什麼！”清秋怒道：“想要我的命，還想喝我的酒，得你。要手趕的，廢話。”

“你這小妖怎麼這麼軸呢！”袁淳風道：“從我離開終南山，一晃四五十年沒喝過終南釀了，多日子，那夢里都想著這口。你就趕給我喝一口唄。有酒不給人喝，罪過賽過殺人。”

“你也是終南山的？”

“當然啊！要不為什麼我一聞就知道你這里有終南釀呢！求求你了，給我喝一杯吧，我告訴伏虎和尚，不許再追殺你還不行嗎？”

嗯？

清秋心中一樂，忙問道：“當真？”

“當真，絕對當真！”袁淳風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實話告訴你把，伏虎和尚告訴了我事的原委之后，我也覺得那鬼該死，可在人的觀念里，就算再該死的人，人殺可以，妖殺就不行。”

“為什麼啊？”

“因為這是人的世界啊，如果人的禮儀道德由妖評判，那妖就了人的主宰了，這在人的眼中，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

清秋鄙夷道：“你們人來主宰妖的命運，那你們人的命運誰來主宰？說一套做一套，沒有比你們更虛偽的。就拿你來說，一個道士，本該清規戒律，竟然逛青樓，喝花酒。”

“喂喂，先說好了，我可不是道士，我是天師！”袁淳風道：“嚴格意義上，我就是個士，和普通人沒啥區別，行了，趕給我酒吧。我也是花了銀子的客人啊！”

清秋雖然不想搭理他，可他畢竟說，喝了酒就可以不再糾纏自己，倒也合算。

于是清秋還是端來了一壺酒，遞給了袁淳風。

袁淳風貪婪得趕喝了一杯，道：“就是這味道，我魂牽夢繞的終南釀啊。一會我給老板娘一筆錢，告訴，以后我會定時來這里喝酒，就喝這終南釀。姑娘有勞啦哈！”

“呵呵，都改口姑娘了，不小妖了？”清秋撇道：“話說，你不是天師嘛，不再山野修行，來這中都城干嘛？難不也要歸順大金國，給他們求風求雨？”

“我啊，是來這里等一個人！”

“什麼人？”

“說不準，還沒見，我也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反正我算定了，我要是想在百年之后，魂靈不滅，有所造化，那就得來中都。不單單我，伏虎和尚也是如此，我們都是在等這麼一個有緣人，只有見過他，我們才能有大造化。”

清秋撇撇道：“等人等到窯子里，鬼才信你的話。行了，酒也喝了，大師該走了吧。”

袁淳風將最后一滴酒喝盡，搖搖晃晃站起，看了清秋一眼，言又止，臨出門才喃喃道：“小妖，你啊，珍惜眼前的日子吧。唉，都是造化命數。”

清秋看著袁淳風的背影，哼聲道：“那還用你說？姑我哪一天不是過的高高興興。”

雖然以后自己要管袁淳風的酒，但清秋還是很高興，至自己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一想到自己重新自由，清秋就忍不住地哼起了歌。

正看著外面的月亮，沒想到獨虎信此時無聲息地走了進來。

“你怎麼突然來了？鴇媽也沒有通告啊！”清秋趕給獨虎信倒了一杯茶水。

因為看見獨虎信醉洶洶的，臉奇差，臉頰還有點淤青。

“你沒事吧？用不用抹點金瘡藥！”

“不用忙了，我坐會就走！”獨虎信坐在窗子邊，喝了口茶水道：“我可能要出征了。”

“出征？”

“是的！”獨虎信道：“獨虎是金國的黑號之姓，我父輩雖然有軍功，可離提白號還差了一點，如今能建功立業的，只有我了。”

“可是……我記得你說過，你的三個哥哥都已經死在戰場了啊，如果你還去前線……”

“呵呵！”獨虎信無聲一笑道：“大金要打大宋，蒙古要打大金，這仗怎麼就停不下來呢？今天父親發火了，他打了我，說如果我沒勇氣上戰場，就滾出獨虎家族。死有什麼好怕的？我就是不明白，黑號之姓怎麼了？為什麼就非要去打仗呢？”

清秋有些難過。

這麼長時間的相，已經把獨虎信當了朋友，知道，其實獨虎信是個很有才的人，只是，被家族迫的久了，才讓他刻意了一個縱酒縱的浪公子。

“去哪里？”

“北面，和汪谷部落決戰！”獨虎信扭過頭，看著清秋滿眼深邃道：“花娘，今晚我留在這里嗎？”

清秋知道獨虎信的心意，對獨虎信沒有一點厭惡，甚至，也有些好，但也只是好而已。可能是出于陸展緣和清夏這件事的緣故，也可能本并不知道自己喜歡一個什麼樣的人，總之，覺得獨虎信確實善良和有才華，但卻總是了一點什麼……..

“可以啊！”清秋佯做不知其意道：“我這就告訴鴇媽，讓他安排您休息。”

“我說的不是其他人的房間！”獨虎信道：“是你這里。”

清秋低下頭，正道：“也好，你醉了，睡吧，我看著你。”

獨虎信已然明白了清秋的意思，一笑道：“好了，不難為你了，咱們還是按照之前的君子之約，你只唱歌。唱一曲吧，我稍后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