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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嘯的衝擊令得不可思議的月桂樹也為之劇烈震,樹皮樹葉樹枝嘩嘩往下掉,張子安躲在一橫生枝杈的下面,死死抱著樹幹,防止被震下來。
海浪的白沫濺到了他的臉上和上,往下看是一片洶湧的灰激流,耳中除了咆哮聲之外什麼都聽不到。
海嘯來得快,去得也快,沒有等太久,水就陸續從林間向海中回流。
「嘎嘎!你這個白癡,作還是蠻麻利的,大腦雖然不發達,但小腦很給力嘛!」理察見危險消退,撲騰著翅膀飛下來。
張子安疲憊地坐在橫生的樹枝上,背靠樹幹,渾像散了架一樣累,半點兒也不想了。
像這些事如果再多經歷幾次,肯定會夭壽的。
「我說,下次看見海嘯,你能不能早點兒吱聲?」幾分鐘後,他出言抱怨道。
海水一時半刻尚未完全退去,這時候下樹,恐怕要蹚著齊膝深的水前進,水灌進鞋子裡像綁了鉛塊一樣難,所以他打算在樹上休息夠了再下樹。(5,0);
「嘎?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本大爺救了你一條狗命,你還敢跟本大爺講條件?」理察憤憤不平地道,「再說那本就不是海嘯!」
「不是海嘯?」
張子安聽得半信半疑,海水先快速回退,然後凝起巨浪迅猛衝擊海岸的樣子,分明就是海嘯。
理察心有餘悸地回頭盯著大海,「一開始,大海還是平靜的,就在你們快抵達岸邊時,本大爺突然看到海面之下有一道巨大的影向你們追過來,然後……」
「然後怎麼了?」張子安聽得骨悚然。
「然後……海面上出現一張大,一半出海面,一半低於海面,像是吸了一口氣,海水就開始往那張大裡倒灌,本大爺都想像不出來,能一口氣喝進這麼多海水的,得是多麼大的一個傢伙……接著,那傢伙又把吸進去的海水全噴出來,就形了你這個白癡口口聲聲說的海嘯。」理察打著寒。
張子安目瞪口呆,不是他不相信它,委實是因為太荒誕了。
「那傢伙是什麼東西,你看清了麼?」他追問。(5,0);
「它的一直沒有浮上來,本大爺從海面上顯出來的影廓,覺得那好像是一隻……超級巨大的蟾蜍。」理察說道。
「蛤?」張子安愕然。
巨大的蟾蜍……
在能見度很高的滿月之夜,從地球上凝視月球,月球並不是一個無暇的銀盤,而是分布著很多不規則影。古人們據影的形狀,充分發揮想像力,覺得影很像一隻蟾蜍和一隻兔子。
最早的時候,人們認為是蟾蜍吞月,而不是天狗食月,天狗食月是很後來的時候才流行於民間的傳說,也許是因為家家戶戶養的狗在月食時會不安地吠吧。
蟾宮折桂,如果沒有蟾,又怎麼能蟾宮?
他之前的經歷里,只有埃及之行與紅木森林之行算得上真正的探險,但畢竟那是在地球上,是在現實生活中,而這裡的一切都太詭異了,不按套路出牌,是一個神話與現實結合的奇幻世界。
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先把除了世華以外的其他靈釋放出來,大家集思廣益比較好。(5,0);
靈們陸續出現在樹枝上。
「這是什麼地方?」菲娜疑地問。
「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倒是一避世居的好所在。」老茶贊道。
飛瑪斯打量著他,「子安,你怎麼弄得如此狼狽?」
張子安一邊休息,一邊把之前發生的事講給靈們。
理察在旁邊做了補充,特別強調了它的功勞。
靈們全都聽得出神,驚嘆於這個神奇、詭異而危機四伏的世界。
最令它們驚訝的還是這裡的低重力,稍加適應之後,它們簡直是飛天遁地無所不能,像菲娜和老茶往前一躥能躥出十幾米,飛瑪斯往高一跳同樣能跳起十幾米,像騰雲駕霧一樣,就連一向笨拙的雪獅子都輕如燕。
「吱吱。」
π沒有參與靈們的玩耍,而是對著月桂樹比比劃劃,顯得心難耐。
張子安知道它想要什麼,反正目前正在休息,於是找了細長短合適的樹枝,掰斷了用瑞士軍刀給它把樹皮削掉,再把倒刺磨乾淨,得到了一瑩白如玉、散發著淡淡清香的木,而且非常輕。(5,0);
來自紅木森林的那木是木並且微微泛紅,留在寵店裡沒帶著,π對新武很喜歡,拿到之後立刻開始舞槍弄。
靈們適應了環境之後,弗拉基米爾問道:「我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只等閒!局座,此地既然號稱月桂森林迷宮,肯定不是能輕易走出去的,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張子安剛才就在思考這個問題。
這片月桂森林是一片未經人類踏足的原始森林,比紅木森林更加茂,面積也不知道大了多倍,他站在樹枝上向周圍眺,除了海的那一面之外,其他三面全都一樣,到都是一無際的森林,沒有任何區別。
在地球上,他有GPS,有地圖,現在他什麼都沒有,連往哪個方向走都不知道。
「嘎嘎!這時候就知道本大爺的重要了吧?本大爺可以自由翱翔在空中,飛一圈就知道往哪邊走了。」理察有意出風頭,自告勇。
「你確定?」
張子安從樹枝上撿起一褐的羽,放到理察邊對比,這羽顯然不屬於它,比它上最最長的羽還要大幾倍。(5,0);
理察:「……這是啥?不就是一羽嗎?雖然比本大爺的更更長,但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活百歲,大未必活兒好,泰迪雖小,可日哈士奇……」
「這很可能是一來自某種猛禽的次級飛羽。」張子安打斷它的聒噪。
鳥類翅膀下半部分包括兩種羽,一種是次級飛羽,一種是初級飛羽,前者靠近,後者遠離。
「嘎?」
理察聽懂了他的意思,如果這是一來自猛禽的次級飛羽,那這隻猛禽得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