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垂眸，看著面前著酒瓶，骨節分明蒼勁有力的大手。

接過酒瓶后，驀地笑了起來，心中終于做下一個決定。

走到已經面驚惶、退無可退的趙金面前，揚起酒瓶就砸了下去。

不為自己，而是為安歲歲。

安歲歲那樣好，誰也不能說他半點不是。

無法容忍。

“砰”的一聲，趙金暈了過去。

墨玉丟下手中的酒瓶，走到安歲歲面前，紅輕輕一扯：“爺，沒給你丟人吧？”

安歲歲眸微亮，朝豎起一個大拇指：“做得不錯。”

隨后，他放下手拉住墨玉的手腕：“走，我帶你去醫院看一下你的傷。”

墨玉任由他拉著，沒有反抗。

在走到江時堰邊時，安歲歲淡聲道：“勞煩江大給他個救護車了。”

江時堰對安歲歲比了個OK的手勢，隨后又對墨玉眉弄眼。

墨玉看懂了他的意思，安歲歲卻認為他們又在眉來眼去，剛才還算和的神又沉了下來。

他手上用力，把墨玉朝前拽了一把。

“還不趕走，等會兒拖太久腦子變傻了我可不負責。”

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忘跟江時堰調，安歲歲莫名又到有些煩躁。

墨玉連忙收回視線，眼神晶亮地看著安歲歲拉著的大手，緩緩勾起角。

“哦，知道了。”

安歲歲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了墨玉一眼。

是錯覺嗎，他怎麼覺得墨玉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墨玉傷了，所以去醫院的時候是安歲歲開的車。

醫院。

醫生正在給墨玉檢查傷口，安歲歲皺著眉頭站在一旁，雙抿，言又止。

墨玉一臉疑：“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見一臉淡定，安歲歲問：“你不痛嗎？”

若是暖暖了這樣的傷，這會早就淚眼汪汪喊疼了。

剛才醫生檢查時，他清楚看到墨玉頭上有一條小拇指長的傷口，怕是要針的，可墨玉卻從頭到尾沒有喊過一聲疼。

小時候媽咪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那像墨玉這樣的，是因為不會哭才沒糖吃，還是因為沒糖吃，所以才學會了不哭？

這時醫生打了局部麻藥，開始在做針理，墨玉毫不在意道：“打麻藥了，不疼，我都習慣了。”

“你以前經常傷？”

墨玉一愣，眼底閃過一不自然：“嗯。”

Y國，是一個十分排外的地方，被墨家找回就被送到了Y國。

墨家只負責讓食無憂，其余什麼都不管。

初到時，周圍的小孩總是用好奇的眼打量著，后來不知從哪天開始，逐漸有小孩用異樣的眼看，甚至說是野孩子。

在墨家，是用武力說話的，只是個私生，更不會有人教遇到這種況要怎麼辦。

剛開始墨玉很害怕，不想再繼續過曾經那種躲在黑暗中猶如老鼠般的生活，害怕好不容易可以吃飽肚子，穿暖服的生活會消失，所以默默忍著一切。

直到有一天，在一張被人丟棄的娛樂報紙上，看到了一個悉的影。

第一次開始嘗試跟別人通，指著報紙上雕玉琢的男孩，詢問著男孩的況。

磕磕絆絆問了許多人后，終于知道了那個男孩，安歲歲，是華國海城戰家的孩子。

那個曾在暗無天日的日子，給予過的男孩，竟這般耀眼，從一開始就站在了遙不可及的高度。

那天，墨玉攥著破舊的報紙，小心翼翼平報紙上的褶皺，心中生出一個念頭：變強大，強大到有一天可以明正大站在他邊。

從那之后，那些傷人骯臟的話，再也傷不到分毫，因為會揮舞著小小的拳頭，狠狠打回去。

即便會遍鱗傷，即便無人理解，依舊一往無前，朝著有的方向堅定地走著。

眼前落下一片影，墨玉從久遠的思緒回神，這才發現安歲歲不知何時站在了面前，逆著，渾都散發著芒，一如夢中的模樣。

“想什麼這麼神？傷口已經好了，醫生說再觀察半個小時就能走了。”

男人嗓音低沉溫潤，深邃好看的眸子此刻全是的倒影。

墨玉心神晃地厲害，手指微微蜷，掐著指尖，控制住想要擁抱安歲歲的沖，淡聲道：“沒什麼，時間不早了，我這沒事了，你要還有事的話可以先走。”

“又趕我走？”

安歲歲真的想拆開墨玉的腦袋，看看里面究竟裝的是什麼。

“還是說，其實你更想讓江時堰在這陪著你？”

墨玉澄澈的眸子多了幾分不解：“這跟他有什麼關系？”

終于察覺出，安歲歲似乎對江時堰有很大的意見。

“你不喜歡他？”

安歲歲口而出：“廢話，我當然不喜歡他。”

墨玉：“咳咳，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每次提到他都很不開心。”

安歲歲：……

他覺一口氣堵在口不上不下，憋得慌。

他有些煩躁，因為他也不弄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氣什麼。

墨玉仔細回憶著這段時間跟安歲歲之間的矛盾，忽然腦海中靈一閃，一個從不敢想的念頭劃過。

小心翼翼觀察著安歲歲的神，隨后緩聲道：“我跟他不，上次在商場是因為江家委托我保護江時堰，屬于雇傭關系。”

安歲歲俊臉上出現一別扭，他狀似毫不在意地瞥了墨玉一眼。

“跟我說這些干什麼，我又不在乎。”頓了頓他又道：“那這次呢，我都聽到他說你是朋友了。”

墨玉第一次發現，原來安歲歲也有如此傲的一面。

上說著不在乎，卻又忍不住問。

眸中漾著清淺的笑意：“這次也是事出有因，臨時救場而已。”

跟江時堰的易，瞞了。

想，不需要試探了，也不需要江時堰口中的答案。

因為，會親自去探尋。

這一次，決定不再做膽小鬼。

安歲歲這才突然記起，墨玉是在趙金提到他的時候才手打人。

“你，為什麼打趙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