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兒子房間出來，厲霆夜滿懷心思的回到自己跟黃恩恩的房間。

「厲霆夜。」

黃恩恩跑過來，臉上帶著親切帶點親昵的微笑，仰著頭看他。

他可以清楚看見臉上，如孩子般的白絨，很可。

應該剛洗完澡，上是沐浴的清香，散發的有些人。

厲霆夜盯著的，淡淡的，微微嘟著，引人採擷。

「厲霆夜？」黃恩恩見了他，他不回答，反而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發獃。

於是手在他面前揮了揮，「厲霆夜？」

猛地握住纖細的手腕，厲霆夜回過神，眉頭蹙起。

「你沒事吧？」

輕咳一聲，厲霆夜放開，過邊往裡走，「沒事。」

坐在床上，他呼出一口氣。

黃恩恩隨後跟過來，絮絮叨叨的說：「今天我去看顧缺，結果發現他發燒了。他發燒了，家裡人都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管他，真可憐。」

「他可憐？」厲霆夜聞言，冷笑起來，「你知道自己在說誰嗎？」

黃恩恩眨眼睛，很單純的回答：「顧缺啊，我在說顧缺啊。」

厲霆夜：「……」

顧缺可憐？

到底是怎麼得出這麼匪夷所思的結論的？

還是本就因為，的腦迴路跟正常人不一樣。

趴在床上，黃恩恩接著剛才的話，繼續：「我跟軒軒把他送到醫院，後來天黑了，他讓我們回來。我說讓他打給家人，讓家人來陪他，你知道他說什麼嗎？」

「……」

抱歉，他不想知道。

他的表也表現出這一點。

但要是能看出他的意思，也就不是黃恩恩了。

「他居然說，他家人都不會來。生病住院，家人都不來，你說他不可憐嗎？」

「可憐？這樣就可憐了？」厲霆夜眸沉，轉頭看著黃恩恩，語氣不屑：「我之前在國外讀書時，意外摔斷了，也是自己住院一個月，沒有家人。這有什麼的！」

「啊！」輕呼一聲，黃恩恩跪坐起看著他，蹙著眉，很憂心的樣子：「你還有這樣的時候呢？好可憐啊。」

厲霆夜：「！」

瘋了！瘋了！自己一定是瘋了！

居然把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拿出來說，就為了跟顧缺比，誰更可憐一點？

「我說了不算什麼，沒什麼好可憐的。」

黃恩恩聽厲霆夜口氣很差，臉也很黑。

判斷了一下，他大概不喜歡別人說他可憐吧。

「知道了，我以後不說你可憐了，行了吧？」

厲霆夜嗤笑了一聲，眼神一閃。兒子那邊套不出什麼，可對黃恩恩，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這就是天真的好了。

「今天你跟軒軒在醫院照看顧缺，都做了什麼。不管什麼事都告訴我，哪怕小事也要說。」

「為什麼啊？」黃恩恩不解。

「讓你說就說。」厲霆夜有種惱怒的覺，「哪那麼多為什麼。」

「說就說，你兇什麼啊！」黃恩恩也不服氣的瞪眼。

厲霆夜看那個蠢樣子，氣的太疼，還想懟兩句，可是視線驟然落在脖頸上，氣就莫名其妙的消了。

黃珊珊，他已經按照兒子的意思，給了十倍的懲罰。

只是這個傷……

手出去，落在黃恩恩頸側。

他的手指很涼，黃恩恩瑟一下，要躲。

被他呵斥一聲，「別。」

「涼。」嘟起抱怨，肩膀。

厲霆夜的手指在傷痕周圍了，嘆息，「我讓人給你找的藥膏，有好好塗嗎？我告訴你，不好好塗，這裡就會落疤，到時候你哭也沒用。」

黃恩恩撇，「有，我每天都塗了。」

「嗯。」

「你還要聽嗎？我跟軒軒今天在顧缺那裡都做了什麼。」

厲霆夜呼出一口氣，靠在床頭，閉了眼睛，「聽。你說吧。」

黃恩恩於是開始說了。

聽說顧缺跟他兒子玩什麼五子棋、井字遊戲還有打飛機，全部不敵，輸的很慘，厲霆夜角彎起，得意的笑。

也不看看那是誰兒子，不自量力。

可是當他聽到黃恩恩說，顧缺要做他兒子乾爹的時候，猛地睜開眼睛，一把抓住黃恩恩的肩膀。

「你說顧缺要做軒軒乾爹？」

黃恩恩點頭，「對啊，他好像很喜歡軒軒。」

「軒軒答應了？」厲霆夜蹙眉頭，聲音低沉。

黃恩恩搖頭，「沒有啊，軒軒沒答應。」

鬆了一口氣，厲霆夜放開。

沒想到黃恩恩接著又說：「不過我們後來從醫院回來的時候，我有問過軒軒願不願意，軒軒說顧缺好玩的，要是做乾爹應該也不錯。」

厲霆夜：「！」

果然，自己的覺沒錯。

危機意識也沒錯。

他兒子果然有換爸爸的意思！

「厲霆夜？」

眼看著他臉那麼臭，黃恩恩抿著，小心翼翼的他。

他沒事吧？

凝著黃恩恩，半響，厲霆夜薄揚起，冷俊外表漾出一。

「黃恩恩。」

一邊著黃恩恩，厲霆夜一邊湊近。

「嗯？」黃恩恩眨眼睛，看著他靠近自己，很近很近，近到，呼吸相聞。

長而的睫眨的速度眼可見的加快，那是因為他的靠近而張了。

「黃恩恩，你知道我和你還有軒軒，我們是什麼關係嗎？」

「啊？我們？」黃恩恩被問懵了。

厲霆夜聲音溫存，低而：「我是軒軒的爸爸，你是軒軒的媽媽，我們是一家人。」

「哦。」

「一家人，就不會分開，懂嗎？」

「哦。」

按了按黃恩恩的頭，厲霆夜繼續說：「那麼，我再問你，你是軒軒的媽媽，我是軒軒的爸爸，你應該我什麼？」

「你不是厲霆夜嗎？」黃恩恩如是說道。

覺得厲霆夜好奇怪啊。

「不是問你我什麼，是問你，你應該我什麼？」厲霆夜著火，盡量耐心的引導。

「我不是你厲霆夜嗎？你好奇怪啊。」黃恩恩皺眉，推開厲霆夜起往浴室走。

覺得好熱，想去洗把臉冷一冷。

可是厲霆夜還不放過，直接跟下床，長一邁追上來。

把黃恩恩壁咚在浴室門上，厲霆夜凝著，暗啞低聲：「說了不是我厲霆夜。你兒子我爸，你應該我什麼？好好想想。」

黃恩恩，費力想了一番，弱弱：「孩子他爸？」

厲霆夜：「……」

深吸一口氣，他住黃恩恩的下頜，直視的眼底，「來，跟我念，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