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館里，黃恩恩正在跟老闆娘大眼瞪小眼。

核實了一遍菜單，老闆娘蹙眉，天生嗓門大，而且還中氣十足，「姑娘，點這麼多，你一個人吃的完嗎？吃不完多浪費，我看你這子板，兩個菜足夠了。」

黃恩恩皺皺眉頭，「那不行，我就得點這幾個菜，一個都不能。」

「可是你真的吃不了，我們這邊菜量大。」老闆娘說完，又問了一遍，「你真的確定要這些？」

黃恩恩馬上點頭，「對對，我確定。」

「那行吧。」老闆娘不勸了，轉去下單了。

黃恩恩鬆了一口氣，心裡默默的想了一遍，一共四個菜，應該都沒點錯。

……

李威推開餐館的門，眼神下意識往悉的位置去，馬上愣住。

了眼睛，他確定自己真的看見了那裡坐著一個人。

白黑髮，那麼像……

快步走過去，他忍不住開口呼喚：「雯雯？」

黃恩恩扭過臉，就見眼前站著那天在餐廳，和厲霆夜一起見過的那個人。

「我不雯雯。」說，「我黃恩恩。」

「啊，抱歉。」李威低下頭，拭了一下眼睛。

黃恩恩眨眼睛，驚奇的問道：「你哭了？」

李威輕咳一聲，抬起頭，「沒有，只是眼睛進了東西。黃小姐，你怎麼在這兒？一個人嗎？」

「我……」張張，黃恩恩剛想要說，自己跟厲霆夜一起來的，話到邊頓住。

不能說不能說，厲霆夜吩咐了，如果有人問，要說自己是一個人。

「哦，我是一個人，我一個人來的。」

「既然是一個人，黃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坐下嗎？」

「好啊，你坐吧。」黃恩恩不在意的說道。

跟李威聊了兩句，剛才點的四個菜送上來了。

「原來是跟爸爸一起吃啊。」老闆娘笑著，「姑娘你也不早說，我還以為你一個人吃呢。」

「他不是我爸爸。」黃恩恩反駁。

「不是你爸爸嗎？我看你們長的很像啊。」

「像嗎？」自己的臉，黃恩恩又去仔細的看李威，笑呵呵：「好像是有點。」

李威早在那四道菜上來的時候，就在努力的制自己的緒。

這四道菜，是他兒最喜歡的。

那時候，他們經常來吃。

後來雯雯不在了，他就不太敢來，怕景傷。

「黃小姐。」聲音抖著，李威眼含熱淚的看著，「你，你，這是你點的？」

「是啊。」黃恩恩點頭。

「是，是你喜歡吃的嗎？」

黃恩恩了，在思考。

厲霆夜怎麼說的來著？

哦，對，如果有人問，這些菜是不是喜歡吃的，要說喜歡。

於是，點頭回答：「是啊，是我喜歡的。」

不僅是長相，連口味都這麼像。

李威忍不住癡癡的看著黃恩恩。

忍不住要把當是自己的兒雯雯。

移，就在悄然中完了。

黃恩恩拿起筷子，看李威一眼不眨的盯著自己，有點不舒服，就說：「你也吃吧。」

「好，好。」李威也拿起筷子，哽咽了，「黃小姐，抱歉。我是不是有點嚇到你了？」

黃恩恩咬咬，老實的說：「有點，你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啊，還快要哭了似的。」

「因為你跟我的兒長得很像，你們喜歡吃的東西也一樣。我看見你，就想起了。去世了。」

「死了啊？」黃恩恩驚訝，又馬上意識到自己說的不太好，趕捂住，「對不起。」

「沒關係。」李威苦笑一聲，放下筷子，「抱歉，黃小姐，我今天緒不太對，我先走了。」

說完，不等黃恩恩說話，李威起快步離開。

餐館外，厲霆夜看李威急匆匆的出來，驚鴻一瞥，他見到了李威臉蒼白。

想了想，他推開車門下去，走進餐館。

黃恩恩正在埋頭苦吃，吃的很香的樣子。

厲霆夜走過去，在對面坐下。

看見他來了，黃恩恩眼睛笑，熱的推薦，「厲霆夜，這個真的特別好吃，你快點嘗嘗。」

「不急。告訴我，你們剛才都說什麼了？」

「我可以先吃嗎？」

「你先告訴我。」

不能繼續吃東西，黃恩恩有點不太高興，撇撇，口氣有點不好的回答：「他問我是不是一個人，我說是，他問我喜不喜歡這些菜，我說喜歡。他說我長的像他兒，說的都快哭了，然後他就走了。」

「就這樣？」

「嗯，就這樣。我現在可以吃了嗎？」

厲霆夜笑，「吃吧。」

黃恩恩馬上拿起筷子，繼續吃。

眸子輕睞，他看著吃了一會兒，出紙巾長手臂給了下角，「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你真的不吃？很好吃。」

「你吃吧，我不。」

「厲霆夜，雖然這些菜很好吃，可是不是我吃的，你為什麼要我說謊呢？而且我跟你一起來的，不是一個人。」

面對黃恩恩天真無邪的發問，厲霆夜輕咳一聲，眼神閃爍不定，「聽說過善意的謊言嗎？」

「善意的謊言？」

「對，有些謊言雖然是假的，但是善意的，所以沒關係。」

厲霆夜說完，看黃恩恩一臉的似懂非懂，心裡有一點小愧疚。

總有一種自己在教壞小孩子的覺。

嘆息一聲，他站起，「別吃了，走吧。」

「啊？還沒吃完呢。」

「不是說這些不是你吃的嗎？我們去吃你吃的。」

說完，他握住黃恩恩的手腕拉起來，去結賬。

結完賬從餐館出來，他們還沒等走到車子跟前，黃恩恩的手機響起。

是個陌生的號碼。

接起，那邊傳來魏彩焦急的聲音，「恩恩！是恩恩嗎？」

「我是。」

「恩恩，我是珊珊的媽媽！珊珊，珊珊自殺了！」

「啊！」黃恩恩吃驚。

腦袋懵懵的，費力聽明白魏彩表達的意思。

掛斷線，拉住厲霆夜的袖，「說讓你跟我去醫院。」

「誰？」

「黃珊珊的媽媽！」

「我為什麼要去？」

「說黃珊珊自殺了！」黃恩恩說著，打了個冷戰，有點哆嗦，「說讓你去看看！」

「我為什麼要去？」厲霆夜還是那句話，甚至連表和語氣都沒變。

那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