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姐妹相比,方子玥沒有什麼波瀾壯闊的人生,也沒有什麼非常高遠且熱的理想。
永遠和以前一樣,是個單純的小丫頭。
單純的希媽媽能過得幸福,單純的希泥村的大家也能過得幸福。
單純的希,能和小凡哥,永遠永遠在一起。
這些,方子玥很幸運,全都實現了。
在泥村水產養事業徹底穩定過後,方子玥就辭去了村長的職務。
即便村民們有太多捨不得,害怕方子玥離開后,泥村會重新變回以前的樣子。
但大家全都明白,方子玥不僅僅只是泥村的方子玥,還是李凡的方子玥,最後,還是自己。
應該有自己的生活,應該和其他同齡的孩一樣,去地打扮自己,去看看世界的繁華,去經歷無憂無慮的人生。
而不是一輩子留在泥村,當這個又累責任又大的村長。
而且,方子玥現在離去了,也沒人會否認對泥村做出的貢獻,這是史無前例,將來也後無來者的。
同李凡一樣,方子玥被泥村所有村民敬仰。
就在方子玥辭去村長職務后的第二年,泥村的中央廣場經歷一番修繕過後。
在最中間的位置上,放置了兩個銅像。
這是泥村所有人共同出資,一起修建的。
銅像高兩米多,正是李凡和方子玥的模樣,兩人牽著手,面帶微笑,注視著村口的位置。
在銅像下方,還有一塊碑,上面刻著李凡和方子玥對於泥村的貢獻。
以後,即便是沒有見過兩人的泥村小孩,也能通過這塊碑,以及兩尊銅像,知道這對泥村的恩人。
…………
數年過後,泥村早已變了模樣,家家都蓋起了小別墅般的房子,四周的環境也被改善得山清水秀。
如果說之前的泥村是村如其名,落後、不起眼、貧窮。
那麼現在的泥村,儼然是一副世外桃源的樣子。
李凡的二層小樓雖然早已不曾居住,但住在隔壁的王嬸卻經常過來打掃,保證小樓永遠都是乾淨的。
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李凡和方子玥就會回來住一住。
這天,一對年輕男攜手走過村口小河,沿著河畔又來到大片農田邊上。
方子玥依然同以前一樣,歲月沒能在臉上留下痕跡,看上去還和十八九歲時,那麼清純可人。
李凡也是如此,整個大莊園都被他籠罩在聚靈訣之中,住在裡面的人頗有一副永葆青春的味道。
方子玥著眼前黃艷艷、一眼不到頭的油菜花,深吸一口氣道。
「好漂亮。」
李凡微微一笑,這些油菜花都是經過聚靈訣培養的,看上去非常麗。
「沒你漂亮。」
方子玥角勾起,藏不住心裡的開心,同時小臉微微發紅。
哪怕已經在一起好些年了,但稍微被李凡誇一誇,還是會不自覺臉紅。
而的笑容,李凡百看不厭。
「走,我帶你進去。」
李凡抱起方子玥往前跳去,在後者驚幾聲過後,兩人來到了這片油菜花地里最中間。
四周的油菜花剛好與方子玥一般高,濃郁的花香鑽鼻腔,讓人放鬆且陶醉。
方子玥幸福的抱住李凡,臉頰在李凡口,耳邊是鳥語花香的大自然,還有李凡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小凡哥,我們下輩子也要在一起好不好?」
李凡與相擁,輕聲道。
「下輩子哪夠?要永遠在一起。」
方子玥心中甜,清純可人的笑容,讓李凡不自低下頭,將孩甘般的吻住。
片刻之後,李凡緩緩往下,方子玥則是紅了臉。
「這裡、不好吧……」
李凡卻滿不在乎,輕笑道。
「怕什麼,沒人來的。」
夕緩緩落下,餘暉讓大片油菜花變得金黃,遙過去,宛如一片金黃的海洋。
但在中心區域,卻突兀的出現了一個大坑,裡面的油菜花被倒。
天為被,地為床,兩顆熾熱且深著對方的心,正逐漸相融。
…………
…………
時間這東西,當你在意它的時候,它往往流逝得很慢,讓人覺得度日如年。
可一旦不專註於時間的流逝,它又會變得很快,彷彿眨眼之間,一切都已經是昨日了。
十年過去,李凡正值壯年,家中妻子們依然貌如花,兒們青春活潑。
又十年過去,李凡依然力充沛,可歲月不饒人,最大的方梅,眼角已經出現皺紋。
又十年……
再十年……
人生能有幾個十年?
幸運的是,聚靈訣的存在,讓大莊園的眾人都能健健康康。
再加上李凡醫的調理與照顧,他可以與心的妻子們,做到真正的百年好合、相約到白頭。
只是,人生是一場宴席,終會散場。
數不清幾個十年過後,方梅為了李凡邊,第一個離他而去的人。
雖然離去的時候始終帶著笑,一輩子已經沒有任何憾了,但悲痛的緒,卻始終瀰漫。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方梅逝去並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時流過,李凡喜歡的、在乎的、眷的人們,也逐一抵擋不住時間的侵蝕,一個接一個……
秀禾姐、茹兒、白薇、雨荷姐……
短短數年之間,李凡心中的悲傷沒有斷絕過。
但好在,大家都是善終,人生已經沒有憾了。
放眼世間,又有多人能夠和自己相的人長相廝守,最後白了頭才離去的呢?
又幾年,李凡頭髮已經花白,他瞞著其他人,去參加了一次簡單、平靜的葬禮。
程樂樂安詳離世,臨終前,對李凡說。
下輩子只想做一個長相普通的孩,過完普通的一生。
要是能再遇到李凡,就更好了。
…………
大莊園不遠的小山,早已被李凡買了下來。
在山頂上,一陵園靜靜平息在這裡。
方梅、於秀禾、林茹、閻白薇、林雨荷……
們全都在這裡。
數年過後,這裡的墓碑又變多了。
悉的名字,卻代表佳人已逝。
楊敏、姚可、趙韻、錢多多、鄭倩倩……
又幾年。
唐雅、吳余薇、徐青青、郭欣欣、陳雪、唐果……
僅次年。
符憐、王欣雲、王欣雨、薩阿妲、安然……
再然後,方子玥也離開了。
李凡一病不起。
縱有神鬼莫測的醫,縱有神仙傳承的手段,李凡也病倒了。
這是心病。
此刻,唯一陪伴在他床前的,是郝梓。
兒們聽聞方子玥去世,李凡病倒的消息,正在不顧一切地、從世界各地往回趕。
他們都有自己的人生與事業,但無論手頭有什麼事,他們都毫不猶豫地拋下。
李凡按照方子玥的願,並未大張旗鼓舉辦葬禮,而是帶著,回到泥村再看看。
村子里已經沒有悉的人,李凡也老得讓人看不出,他就是村中央銅像的其中一人。
這一趟走下來,李凡也氣吁吁。
回到家中的兒們不走了,他們都知道方子玥這位最溫的母親離去,對於父親而言,是多麼沉重的打擊。
父親也一百多歲了,他們害怕……
但出乎意料的是,李凡回到家,把他們全部趕走,直言自己沒有這麼脆弱。
因為,郝梓還在,他在人間的牽掛並未了斷。
而且,李凡更害怕的是,他要是先走了,郝梓就只剩下自己。
這種孤獨的痛苦,還是留給自己承擔吧。
八個月後。
郝梓在睡夢中離去,夢裡,見到了姐姐們。
們穿著喜歡的服,畫著喜歡的妝容,如同幾十年前一樣,貌如花。
大家在一起其樂融融。
「梓來啦,快過來,小玥做了桂花糕,快來嘗嘗。」
於秀禾端著一盤桂花糕,林茹在旁小口小口咬著。
郝梓咬了一大口,很甜,很好吃。
這時,楊敏輕聲道。
「慢點吃,別噎著。」
方子玥系著圍,看了看郝梓後,並未發現那個夢中的人。
陳雪似乎看穿了的心思,便笑道。
「放心啦,梓來了,小凡哥馬上就會來的。」
…………
冥冥之中,李凡似乎聽到了召喚。
郝梓和其他姐姐一樣,被安葬在山頂上。
兒們在山下組織著葬禮。
李思楊作為老大,如今也八十多歲了。
「爺爺,太爺爺呢?」
大學都快要畢業的孫子好奇發問,在他們這些小輩里,太爺爺李凡簡直就是神話般的存在。
李思楊正忙著葬禮的事,聞言抬頭看看四周,連忙住自己的二妹李子苓。
「子苓,爸呢?」
李子苓一臉茫然,周圍李平安、李芷堯等人也同樣不知道李凡去了哪裡。
突然,李思楊一,二話不說,丟下手頭的事,著急忙慌往山上趕。
其他的弟弟妹妹們也意識到不對了,也急忙跟著大哥李思楊一起,往山上趕去。
而他們的晚輩,也擔心他們的,跟著一路跑去。
一群人烏泱來到山頂。
李思楊累得眼前冒金星,待到看清山頂后。
手中拐杖倒在地上,李思楊悲痛哀嚎。
「爸!」
眾人無不痛哭。
一座座或新或舊的墓碑立在這裡,李凡就地坐著,靠在方子玥的墓碑上,已然閉上了眼睛。
冥冥中,他也來到了記憶中的那片歡樂園。
方子玥見到他,驚喜道。
「小凡哥,你來啦!」
陳雪嘻嘻一笑。
「你看,我說吧,梓一來,他馬上就到了。」
李凡愣了好幾秒,看著秀禾姐,看著茹兒,又看到了微笑注視他的楊敏。
還有,其他喜歡的、珍惜的、眷的妻子們。
李凡哈哈大笑。
「說好了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要在一起的,我怎麼能不來呢?」
…………
…………
不知道過去多時間。
一個小村子里。
青男孩看著鄰居家清純甜的孩,靦腆問道。
「我陸凡,你什麼?」
孩著角,害道。
「林小玥,我小玥就好了。」
男孩笑道。
「我比你大,那你我小凡哥吧。」
孩含蓄點頭。
「小凡哥。」
男孩呆住,不知為何,在這一刻,他突然覺得眼前一幕似曾相識。
「我以前好像在哪裡見過你,就像是上輩子認識一樣。」
話音剛落,另一個漂亮小孩跑過來,嬉鬧道。
「哇,小凡哥,好老土的話啊。」
男孩頓時臉紅,吵鬧道。
「彭雪!我說的是真的!」
兩人嬉鬧起來,孩紅了臉頰,小聲喃喃道。
「其實……我也有這種覺。」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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