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趙云率五萬大軍趕赴大熊蕃主城。
在路上,他從山田勇太口中,得知了倭國蕃國的大致況。
依照山田勇太所說,除去將軍府附近有幾座城池拱衛外,其余倭國的所有蕃國,基本都是由一主城,三丁目以及若干村鎮組。
一來是因為蕃國雖是割據形式,可下轄面積普遍不大,供養不起兩個經濟中心。
而所謂丁目,則是由廉價房屋組的大型村落組織,其中魚龍混雜,算是倚靠著主城生活的百姓居所,也有城墻,卻不高。
由蕃國大名信任的扈從管理,算是蕃國中的蕃國。
“大人,我曾來過大熊蕃,依照記憶,再有半個時辰就能抵達三丁目了。”
山田勇太騎馬走在一邊,臉上帶著討好。
他上也穿著一套夏軍輕甲,腰間卻挎著倭刀,頗有些不倫不類。
趙云抬眼看了眼遠方,點點頭,并不答話。
正走著,前方沖來一騎。
趙云見此,勒馬停步,親兵騎馬上前,攔在那沖來的夏騎前。
很快,親兵返回,在趙云耳邊低語幾句。
山田勇太心中好奇,卻又有些忐忑,他比夏軍更害怕此次戰斗的失敗。
親衛走到一旁后,趙云眉頭已經蹙一團,他沉聲喝道:“命令全軍,加快行軍。”
“大人,出了什麼事?”
山田勇太趕忙抓住機會問道。
“斥候匯報,前方的城池正在遭襲擊。”
“正在遭襲擊?”
山田勇太面愕然。
夏軍還在路上,大熊蕃遭什麼襲擊?誰敢襲擊?
可不等他追問,趙云已經鞭馬疾行,繞過小跑前進的夏軍隊伍,一路朝前沖去。
山田勇太無法追問,只能懷著兩分迷快速跟上。
片刻過去,一縷硝煙出現在緩緩飄上天空,一座城墻不高的城池出現在盡頭。
城墻上,依稀可見斷裂的旗桿,趴在城墻上的尸,以及諸多燃燒過的痕跡。
很明顯,這里發生過一場戰斗,而且時間不會超過一日,否則城中余燼早該熄了,不會有青煙飄搖。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山田勇太喃喃道。
夏軍來了,做為第一道防線的大熊蕃,卻被其他人襲擊。
在他的心中,倭國諸多大名雖說經常訌,在面對外敵的時候也不會太團結,可這種損人不利己,面對大敵先自捅一刀的況也不應該出現才是。
更別說這是大熊蕃,是倭國以西第二大,以勇武著稱的蕃國,誰敢在這種時候對它下手?
一時間,山田勇太只覺有些頭皮發麻。
“你帶人進去看看,搜尋一下有沒有存活的百姓。”
趙云的命令傳來,山田勇太有些哭笑不得。
夏軍可是來征服這片土地的,現在一仗不打,卻要充當義軍挽救難民,這說出去誰信?
盡管哭笑不得,山田勇太還是帶著趙云分來的幾百夏軍進了城中。
“未曾手就自斷一臂,倭寇到底想做什麼?求同嗎?”
趙云搖搖頭,拋去心中雜念,坐在馬上等待。
很快,山田勇太帶人跑了回來。
在他后,跟著十幾名不蔽的老人和孩子,臉上還殘留著恐懼。
“怎麼回事?”
趙云看了一眼那十幾人,他不懂倭寇語,直接向山田勇太發問。
“回稟大人,他們說……”猶豫過后,山田勇太接著道:“他們說,昨天晚上夏軍進了城,把所有人帶……帶走了。”
“夏軍進城?”
趙云聽完,只覺得一陣荒謬。
夏軍要是來過,他這個副帥能不知道?
這可是大功勞,不會有人瞞報,更何況,如果是周瑜下令,又怎麼可能把人帶走,應該全殺才是。
趙云了眉心,只覺得有些荒唐。
他不擅計謀,卻也能簡單猜出,這倭國有人在冒充夏軍。
原因尚且未知,不過絕不是好事。
“他們見過穿我們甲胄的人嗎?”
“沒有。”
山田勇太立刻搖頭。
他跟趙云的猜測一樣,倭國有人假扮夏軍燒殺搶掠,不過目的未知。
這個猜想也令他覺得荒謬。
“大人,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大熊蕃距離此地有多遠?”趙云沒有解釋,直接問道。
既然對方搶先行事,己方就只能搶時間了,趙云也懶得去懷疑這懷疑那,手握五萬重兵,只要被他逮到對方,就能擊潰對方,看看到底是誰搗鬼。
“一個時辰!”
山田勇太立刻回答。
他已經猜到趙云想要干什麼。
“你來領路,周通,步兵由你來引領,再給你留一千騎兵,不要冒進,不要被人抓住機會。”
趙云直接點將,將一名心腹手下喊了出來。
名為周通的中年將領立刻應道:“侯爺放心,我會慢慢跟上來。”
吩咐過后,趙云從五萬大軍中拉出四千騎,盡是他從江南帶來的舊部,僅余千人予周通驅使。
調人馬很快,山田勇太騎馬跟在趙云后,既為前鋒,也是向導。
一路快馬加鞭,他心中卻是在佩服。
不論是趙云這位順平侯,還是那位主帥周瑜,年紀雖小,卻都是老之輩。
有帥如此,何愁推不翻臣秀吉的殘暴統治?
懷著憧憬未來的心,山田勇太越發忠誠。
……
踏…踏…踏…
馬蹄聲疾,如鞭打大地的鞭子,只讓地面都不斷抖。
而這一陣稀碎的馬蹄聲中,一聲號令驟然響起。
“停!”
吁……
一片嘶鳴聲中,大軍朝前又跑了數十步,便停下沖勢,安靜等待在原地,一靜一,相得益彰。
趙云走在最前方,臉十分難看。
在他的視野中,是一座城墻五六丈高,卻染著大火的雄城。
“這是大熊蕃主城?”
山田勇太也愣愣看著眼前一幕,都在抖。
聽見趙云的話,他打了個激靈,趕忙回答:“是,是,只不過……”
“其余兩座城池在哪個方向!”
趙云沉聲道。
這一次,他連讓人搜索幸存者的話都不說。
城中燃著大火,這種況下有幸存者才怪了,他已經約明白幕后主使想要做什麼了。
這是在堅壁清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