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卿家，夏隋之戰局勢逐漸明朗，夏朝軍隊強大，能戰的將帥之才也不在數，相比較下，隋朝雖國力稍弱，兵力不弱于夏，可惜將帥凋零，漸頹勢。

“若是讓這場戰爭繼續下去，則夏必勝，隋必亡，諸位認為，我等是否手其中？”

唐皇李世民的聲音，在大殿中回響，也拉開了這場屬于大唐最高決策層的會議。

八名文臣武將沒有作答，全都著沙盤出了神。

說起這場會議，是因大隋派駐在長安的使臣而起，卻也暗合唐皇心意，否則那使臣別說能來到皇城門外磕頭，就是使臣館都出不來半步。

所以，與其說在場的文臣武將在思索夏隋之戰，不如說他們是在猜測雄才大略的唐皇心思。

良久的沉默過后，唐皇李世民將目投向杜如晦。

“眾卿不發一言，杜相，你為文之首，便由你來說吧。”

杜如晦起半拜。

“陛下，諸位，依老臣來看，于于理咱們都該手。”

不等其他人追問，杜如晦繼續道：“老臣所言的手，并不是說要幫助大隋，抵抗大夏，畢竟咱們跟大夏的關系擺在那里，不有一齊滅匈奴的，更一起算計過突厥。

“相比較下，我大唐與大隋同為中原五國之列，卻無多可言，加之隋帝喜怒無常，我大唐不不能與大隋攜手，反而應當助大夏一臂之力，一同破了大隋才是。”

杜如晦言語間，用二字分析利弊，又何嘗不是基于現實。

首先，夏帝和隋帝的擺在那，據以往掌握的報來看，后者無疑是個小人，不應與之為謀，這次幫了大隋，大唐和大夏的關系將至冰點不說，還可能得不到謝，這點無解。

杜如晦話說完，除開李靖的三名在場武將紛紛點頭。

他們無一不是中人，最瞧不上的便是背信棄義的小人，哪怕隋帝楊廣是皇帝，上不能不敬，心中早已腹誹不斷。

“依杜相所言，咱們應當出兵？”

杜如晦點頭，卻沒有繼續說。

這是一場會議，也是一場辯論，辯論自然會有對手，杜如晦在沉默中，將目投向魏征。

果然，后者快速起。

“回稟陛下，臣魏征有話要說。”

見魏征起，李世民來了興致，他平日里最喜歡的，就是魏征這名諍臣同其它文斗，特別是不會殃及他的斗。

“魏卿家快快說來。”

“臣認為，咱們應當盡快派出大軍，直抵大興城，最好比大夏更快破城！”

“啊？”

李世民怔住了，不是他，其余人也全都愣在原地，不敢置信著魏征。

往日里最看重倫理綱常的魏征，往日里最反對訌的魏征，往日里最喜歡跟杜如晦房玄齡斗的魏征，今日怎麼轉了？

程咬金差點咬了舌頭，他暗中掐了自己的大一把，確定自己不是在夢中，終是耐不住子開口。

“老魏，你你，你今日怎麼？”

魏征瞥了程咬金一眼，沒有回答，只著李世民，雙手抱拳請命。

“陛下，大元在東方吃了大虧，難免不會卷土重來，而今大隋大夏戰，只怕大元早在準備著出兵，咱們幫助大隋，大隋勝了又能如何？若大元派兵前來，莫非咱們要獨自馳援大隋？

“相比之下，幫助大夏盡快結束這場戰爭才是要事，一來，咱們可以借著幫這個忙的機會跟大夏展開更大規模的貿易，從中取利，二來，咱們也可以同大夏徹底結盟，爭取從河套平原，從突厥西王庭，直接切斷大元外伐的可能，將整個中原握在手中！”

魏征說完，所有人面恍然，又不驚異。

這場會議之前，誰能想到那個又在意過程，又在意結果，專注倫理綱常數十年的魏征，竟會這麼的……明智。

一時間，就連李世民也不恍惚。

好在他的反應很快，目一一掃過其余人。

“魏卿所言，諸位可有意見？”

其余人紛紛起，向唐皇李世民拱手道。

“臣等，皆贊同魏大人之計。”

“好！如此一來，”李世民將目投向幾名將領，他的目直接繞過沉著的李靖，躍躍試的尉遲恭，程咬金二人，最終落在秦叔寶上。

“翼國公，你曾出使大夏，想來同夏將有不，朕予你三千玄甲軍，你再前往河南府調一只府兵，星夜殺大隋，不得有誤！”

“臣領命！”

秦叔寶躬告退，其余人也逐一離去，只有長孫無忌留在最后。

后者看了一眼李世民，小步上前。

“陛下，您找我？”

做為李世民的大舅子，長孫無忌十分規矩，從不會扯什麼親戚，而他個人能力也相當出眾，厲害到即便李世民刻意避諱，也被眾臣敬服，最終讓李世民將他提拔到中樞。

私下相時，長孫無忌也準拿這位妹夫，從不會將關系刻意拉遠，而是用一種讓李世民到舒服的狀態與他相。

李世民看了長孫無忌一眼，出困表。

“無忌啊，你平日跟魏征好，可知他今日是怎麼了？”

長孫無忌沉了下，還是開口。

“陛下，我平日里與魏大人相，久而久之，我發現了他有一個特點。”

“哦？”李世民興趣起來：“快快道來！”

“此人看似迂腐非迂腐，實則傲上而不凌下，甚至憫下，是以，此人乃是剛，而非迂腐之人。”

李世民恍然。

“竟是如此，真能臣，忠臣也！”

“不過陛下，”長孫無忌悠悠道：“微臣建議，陛下平日里還是與魏大人掰扯是非的好，其人傲上……”

“傲上？”

李世民輕念這兩個字，終于明白過來。

整個大唐如果評出一個上，一個最出眾的上，除了他還有誰！

“這該死的魏征！”

李世民氣急，扭頭想要尋大舅子的晦氣，可哪兒還有人影。

“來人！”

“去將城中的大隋使臣給朕丟進天牢！”